話語一出,多人前來攔住季晏之和葉曉瑩的去路。
忙向衆人解釋,“她是我的親人在外乞讨,我正帶她回家了,請各位行個方便!”
“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你瞧瞧她萬分不情願。”
“對呀,趕緊放了它,不然的話,我們就去見官!”瞧着他們個個振臂高呼,隻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同時啞姑拼命掙紮。
葉曉瑩瞧見季晏之眼中的怒火,吓了一跳,忙地松開了手,同時一把拉過他,低聲說道:“啞姑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是因爲我們的緣故,讓她走吧!”
“啞姑說母親行爲放蕩,我要讓她再次說出當年母親所爲!”季晏之不甘心,死死地拽住啞姑。
她望向季晏之時目光閃離,可對着葉曉瑩滿臉期待,直覺上好似有隐情,可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湧來,話語越來越不堪,更加擔心安危,隻得放手。
啞姑乍得自由,頭也不回立即跑開。衆人一時間隻覺無趣,立刻作鳥獸散。
手牽着手,葉曉瑩顫聲說道:“到底是誰連啞姑都不肯放過,明明已經少了半截舌頭無法說話,就連最後半截也徹底奪去,還将她變成了一名聾子!”
葉曉瑩不由得長長地歎氣。
“對一位手無縛雞的老婦人下手,勝之不武,那人内心黑暗,娘子你放心,我定然會查出來的!”
季晏之行事沖動,且與親身母親有關,葉曉瑩好擔心他會維護而做出難以挽回之事,忙不疊地搖頭,“事情未必如我們想得那般,或許她早有病症!”
可葉曉瑩神色依舊凝重,季晏之戛然止住話頭,攬着葉曉瑩的肩膀,默默地陪在身邊。
待她回去之後,隻聽見果兒哇哇的哭喊的聲音,問起來才知道原來葉曉瑩給果兒買的小玩意,他個個喜歡,就算長得兇神惡煞的怪物果兒不再害怕。
一切被季嫣兒瞧見,惱怒無比,便将所有的東西令丫鬟帶走。
“哪有大人和小孩計較,還搶他玩具的,怕是故意爲難果兒!竟然是不滿自己!”葉曉瑩深爲頭疼,眼見果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心疼邊前去想要拿回。
天色已晚,再去買來不急。
“哈哈哈!”季嫣兒正和丫鬟們在院子裏面将葉曉瑩所買的東西抛來抛去,甚至還讓狗兒去叼回來。
葉曉瑩氣得臉色煞白,如此一來,果兒無法玩耍。季嫣兒似乎剛剛瞧見葉曉瑩,連忙起身将她讓至上座。
一動也不動,望着地上踩得稀爛的面人,“明明是果兒的玩具,爲何出現在此?你若喜歡,我想整個面人攤包下來,悉數送給你!”
季嫣兒瞧見葉曉瑩強強壓抑住的怒火,心中得意,哈哈一笑,“不必了,其實呀,我一時之間童心未泯,想玩耍而已!果兒喜歡還給他就是!”
令丫鬟将滿地的碎片堆疊在一起,裝一處送回去。
葉曉瑩連忙轉身喚道:“站住,我們不需要!”
可是她們好似不曾聽見,依舊令人小跑着上前,将門推開,哐當一聲放在桌上。果兒欣喜地爬上凳子,待到探出頭來,瞧見裏面的東西踩得稀碎。
先是一愣,之後嚎啕大哭,将随後趕來的葉曉瑩吓了一大跳。
她連忙安撫兒子,“乖乖,别害怕!”
摟着葉曉瑩的肩膀,果兒哭得哽咽,上氣不接下氣。
心疼地爲兒子擦幹眼淚,葉曉瑩拿出放在一旁的詩詞,大聲地向着果兒朗讀。
原本哭累了,疲倦地靠在葉曉瑩的肩膀上,聽着她念詩,果兒的情緒漸漸地高昂,再也不計較得失。
堅持了一個時辰,果兒再次睡了過去。
碎碎的玩具毫無用處,令人前去處理掉。可是季嫣兒的做法卻無法原諒。處處針對果兒,顯然是處處針對她。
送果兒可怕面具時,她曾說過比不上夫人送給自己的金子套裝。症結便出現在此處,爲了令季嫣兒放過果兒,趁着天黑,她前去找夫人。
倚靠在桌邊,夫人煩惱萬分,今日之事令她丢了面子,整個下午神情恹恹,躲在房中不願意理會諸事,想着該如何将丢失的面子找補回來。
聽聞葉曉瑩前來,她心下有氣,擡手氣道:“就說我睡了!”丫鬟再次歸來後,低聲說道:“少夫人說請夫人将今日所買的金飾退了,她消受不起!”
提起來夫人火冒三丈,丢臉不說,她還不樂意,瞬間端直身子,将她帶入内。
葉曉瑩準備離開,不曾想夫人并未睡去,撫平心口,她進入後唇角挂着淡然的笑意,拱手謝過夫人,“兒媳謝過二娘的好意,可禮物着實貴重,兒媳不敢收!”
心下止不住怒火,夫人斜睨她一眼,冷冷道:“這般說來,你甯願意打扮寒酸,在外面丢季府的臉了?”
“夫人誤會了!”葉曉瑩神色一緊,忙不疊地回答。
夫人心下愈發不滿,冷笑道:“莫非你忘記了京中貴婦人的奚落的語氣,或者以爲淺淺的一句話就能挽回季府失去掩面的損失?”
重重地哼了一聲,夫人怒氣沖沖,“若非你,季府又何至于受此奇恥大辱?”
對她來說,不過小事一樁,在夫人的眼中,竟似天蹋下來。一時顯得無語,待到她平靜下來,葉曉瑩方才緩緩道:“兒媳并不覺得丢人,衣着隻要幹淨得體,便該受人尊重!”
哼的一聲,夫人心下着實不滿,到底是鄉下來的婦人,見識淺薄,想想往後她的模樣便代表了季府的面子,免不了得爲她妝扮,又是委屈,又是郁悶。
上次下人詐死之事,将軍深爲不滿,暗暗地打聽過一回,句裏行間指摘她做爲二娘不曾好好地關心季晏之夫婦。
有了危急,夫人不得不放下身段,打起款兒好好地巴結着,可是如今她後悔莫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