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也是,原本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本是見多識廣之人,之後倒也釋然。
眼見将軍神情舒緩,夫人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立即上前補充說道:“那名女子可真是可憐,據說此人好吃懶做,好似在讀着聖賢書,不過是以此作爲遮羞布,虛度光陰罷了。
就連養家也是妻子,簡直是敗類!“
眉頭微皺,将軍不解地望着夫人,“原先的你從來不在她人背後說是非的!”
夫人慚了愣,之後才讪讪地說道:“可能是心中太過于同情,一時情不自禁!”臉上一團羞紅,瞧見将軍并無責怪之意,最後才神情如常。
回來之後,将軍得到消息,長生已然死去。棺椁停在外間,不日便要下葬。說起來竟是一名女子刺殺,并且此女子被夫人抓在府中。
長生如此英勇,并且忠心不二,将軍深感惋惜,想着是怎樣的女子,竟能夠殺死一員虎将,之後立即前去尋找葉曉瑩。
彼時夫人正外出未歸,下人們心下猶豫,但瞧見将軍的冷然的目光,隻得一咬牙,硬着頭皮帶着将軍前去尋找葉曉瑩。
自從被人帶走之後,葉曉瑩關在柴房裏面。
裏面一片黝黑,蜷縮在地上,但覺得身下濕漉漉的,下意識地一摸,隻感覺一頓粘稠,淡淡的腥味傳來。
葉曉瑩立即低下頭去,隻見到地上一灘血液,吓了一跳,身子陡然地撲向了牆邊,可是哎呦一聲隻聽見底下響起了人的聲音,如此銳利。
“鬼呀!”
葉曉瑩吓了一大跳大喊叫起來,但聽見聲音熟悉,連忙低頭一瞧,隻覺得心間一緊,眼淚潸然而落,竟是劍穗。,面色慘白地躺在地上。
連忙上前将他攙扶起來,劍穗頭發淩亂,渾身被皮鞭抽的沒有一塊完好的肉,臉上傷痕累累的唇角泛着一條血絲。
隻見他緊閉着眼睛及雙唇,面色蒼白,奄奄一息,葉曉瑩的聲音帶着哭腔,“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輕輕地拍着他的臉,劍穗悠悠地醒轉過來,見到她之後,突然臉龐泛起一抹紅色,整個人掙紮着坐起來,“你别激動!”
葉曉瑩急了,“你的傷勢如此嚴重,得好好休養!”
無比費力,幾乎一字字蹦出來,劍穗艱難地問道:“你爲何也進來啦?”
重重地吸着鼻子,葉曉瑩點了點頭,同時溫聲說道:“你不必想太多,好好養傷。”
和尚們不時地練武幹重活,幾乎每日都有碰傷,這次來的路上,葉曉瑩便買了跌打的藥物,準備用在他們身上。
瞧見劍穗如此狼狽,立即将藥取了出來,還有不少的金瘡藥的粉末撒在傷口上。
額頭的汗珠如豆顆顆滑落下來,劍穗緊咬着唇,不曾吭一聲,即便腿疼得發抖,也直起了身子。
待到處理完,葉曉瑩渾身是血,緊張地擦了一把因緊張而出的汗珠。劍穗面色依舊蒼白,可是呼吸平穩了許多,之後昏昏地睡了過去。
待到傍晚送飯進去之時,他們瞧見葉曉瑩渾身血污,就連臉上也沾有血迹,也見到地上的劍穗奄奄一息,頓時吓了一跳,連忙地上前。
想看看劍穗是死是活,才靠近忽然腦袋一痛,整個人往前一撲,劍穗朝旁邊一閃,避開他仆倒下來的身子。
葉曉瑩呆住了,望着這一切,她連忙上前拍着劍穗的手臂,“好好的,你幹嘛裝死?哎喲!”
不等話音一落,見劍穗立即驚叫起來,呲着牙,倒吸一口涼氣,直望着自己的手臂。葉曉瑩反應過來,頓時縮回了手,連連緻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劍穗倒也不計較,伸出手讓葉曉瑩攙扶着起來,“若是我不暫時乍死,他又會怎麽會放松,我們又怎會離開?”
想到能離開,葉曉瑩後大喜過望,之前忙碌都不曾發覺,等到停歇下來,心中隻記挂着果兒。
一個被打得将死之人,一名女子,他們隻派一人前去看守,之後也不再理會。葉曉瑩互攙扶着劍穗,望着眼前的陌生的院落,一時沒了主意。
劍穗則往旁邊的一條小道一指,“我們走這邊!”她立即攙扶着,兩個人蹒跚地往前,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将軍命令人帶路前來見殺死長生的女子。
但瞧見侍衛暈倒在柴房裏面,下人的臉色極爲難看,将軍同樣恨恨地說道,“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讓人将其用水潑醒,問起情由,也是那名女子動的手。更加使得他氣惱異常,立即召集府中的衛兵,對兩人進行搜捕不好。
眼見到府中腳步匆匆,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燃起的火把形成一條條火龍,在府中盤旋遊竄。
眼見到前路被人攔住,葉曉瑩緊張不已,“我們本來占理,幹脆就直接沖出去吧!”
劍穗立即搖頭說道,“如今老爺不在府中,全由夫人當家作主,哪能夠輕易回去呢?”将探出半個身子的葉曉瑩按了下去,“别着急,總歸會有機會的!”
漸漸地到了二更天,外面的巡邏侍衛漸變漸少,怕是侍衛們認兩人早已經離開,之後便不做理會。
劍穗此時才一拍葉曉瑩。
先是收起倦色,随着他一起輕輕地往後門溜去,穿過花園,聞着淡淡的幽香的花,身上的寒意頓時消減了幾分。
來至圍牆下面,扯開茂密的常青藤蔓,裏面竟有個洞。恰好容一人通過。葉曉瑩愣在原地,詫異地望着,不明白劍穗如此人物,竟會鑽狗洞。
他顯得焦急,直直地望着自己。
葉曉瑩癟癟嘴,示意他先行。活了二十年,可從未鑽過狗洞,太丢人,至少得在劍穗的後面,以免到時授以把柄,被嘲笑。
唇角抿起,笑得從容,劍穗悠悠道:“不過是爲了你準備,我受傷了無法帶你爬牆!”
她睜大了眼睛,眼神當中全是抗拒,“不,我甯願意被抓,也不會爬的!”神情堅定,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