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轉身,裝作望天的模樣,可是紫桐出來後并未顯得驚訝,更未作停留,來于藥房内抓了幾味藥後就煎制起來。
整個下午忙得風風火火的,葉曉瑩問過高老頭,紫桐學過幾年,會醫的病也不少,于是放下心來,專心忙自己的。
家中很平靜,平靜到讓葉曉瑩常常忘記除了她,高老頭及偶爾的病人之外還有兩人。直到他們雙雙從房中出來。
劉文松的臉上居然有笑意,他自歸來之後簡直是第一次,瞧見不遠處的葉曉瑩正在打量着他,立刻回以一笑。
讓葉曉瑩更爲吃驚了,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會變得如此?
她的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葉姐姐,松哥哥的病情穩定了不少,下午他對我說了許多鄉野間的事情呢,哈哈,可真有趣,原來泥鳅真是往泥裏鑽呢。”
紫桐心滿意足地往回走,邊哼着小曲。
待到李鐵柱歸來後,告訴他這件怪事,李鐵柱顯得不信,“怎麽會呢,難道老先生就不知道劉文松的爲人……”說至此時,煞住了話住,喃喃道,“也許真的改過了吧。”
不論如何,葉曉瑩終歸不放心,趁着老先生歸來時,準備告訴他實情。見是她,老先生開口道:“近來紫桐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葉曉瑩面色一僵,勉強笑了笑:“瞧先生說的,紫桐乖巧,人人喜歡,怎會添麻煩,隻不過……”她覺得别扭,好似在背後說人壞話一樣。
“哈哈,你們若是喜歡她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知爲何,瞧着乖巧的性子偏偏就愛惹出事情讓人覺得煩惱。”
“小孩子都是這樣!”心事重重的葉曉瑩接口說道。
老先生忽然向她招手,待到近前時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别一隻手則立即爲她把脈。葉曉瑩顯得尴尬,忙問道:“這是?”
一時并未回答,可是閉着眼睛許久,他才開口歎息一聲,将葉曉瑩的手放下,“近來是不是覺得疲軟無力?腦中沉重,時時思睡?”
呆了呆,稍一回想,也确實如此,先是點頭可是之後搖頭,老先生擡手打斷了她,“有件事情我不想隐瞞,必須得告訴你!”
聽他說得鄭重,葉曉瑩也變得嚴肅,眨巴着眼睛表示已經準備好。
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爲難的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面龐,長長地籲了口氣,慨然道:“李鐵柱說起想往後想做幾名孩子的父親,隻不過你們……”
她和李鐵柱雖然蓋同一條被子,可是難少有夫妻之實,葉曉瑩的心咯噔一聲,隻聽得老先生繼續說道:“你因爲常年過度勞累,怕是往後難以生育!”
好似晴天霹靂,葉曉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直望着他,不住地搖頭,“不可能,我一直是正常的!”
“你的脈象本是如此,醫者不自醫,敢說這兒除了我,他人都難以診斷出來,哎,其實你們兩人在一起如此的般配,就算是沒有孩子,也不會影響感情的。”
腦中一片空白,何時離開她根本不知,隻覺得冷風吹至,她才想起來并未處理正事,她連紫桐都不曾提起過,就離開了。
“你不能生育,無法做母親!”話語一直在腦中盤旋着,死死地纏住她。
回去後直接躺在床上,等到李鐵柱回去時,早已經睡着,詫異地躺在他的身邊。往先的娘子總是睡在他的後面,今日怕是累了吧。
在不曾睡着時,他不時地給葉曉瑩敲着背。
隻要睡着了就不會有煩惱,尤其是在如此惬意的睡眠下,她隻覺得自己好似在雲端當中,渾身輕飄飄的。
直至醒來,依是輕松,可待到完全清醒過來,沉重得好似大山壓下。晨光微曦,耳畔響起了有節奏的呼吸的聲音。
李鐵柱的唇角彎起,好似正做着甜甜的美夢。
“你的夢中有我嗎?”葉曉瑩低聲問道。
白日裏,紫桐依舊與劉文松關系密切,葉曉瑩趁着無外人時,悄悄地透露些許往先他所爲之事,紫桐非但不害怕,反而睜大眼眸,驚詫地叫道:“原來恨一個人也會這樣的強烈!”
之後若無其事的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葉曉瑩。
想來不過是小女孩的心性罷了,等到想明白,自然而然地會遠離,同時也聽見老先生暗地裏的告誡聲音,同樣不許他太靠近。
“叔公若是覺得他人品不好,爲何要留他在家裏?”老先生無言以對,他想說不過是爲了朋友而已,可是暗地裏答應人家,且說過不會透露。
于是隻是冷冷地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還有,李鐵柱學習辛苦,往後有時間多陪陪他吧。”
剛剛的頂嘴令紫桐也顯得震驚,低下頭應了下來,離開時面色顯得不解,可是卻也未再說起。
很快,葉曉瑩多了個任務,就是教她深些的醫術。
老先生在飯桌上數落侄孫女,“這麽些年來,年年來學醫,學得少忘得多,還說叔公教得不好,如今讓葉曉瑩來教你,可别再說是教的人太笨了!”
紫桐沖着他直做鬼臉,葉曉瑩顯得尴尬,“如今的我不過是半斤八兩,哪能爲人師呢,還是老先生來吧,我也得向你多多地學習。”
“不必謙虛了,近來你的進步也是看在眼中的,好多人誇獎你呢。至于這個野丫頭嘛,就讓她多陪陪你吧,反正她也志不在行醫!”
紫桐聽得臉上挂不住,不滿道:“叔公,我可是你的親侄孫女,哪有你這樣損人的!我覺得陶瓷燒制也好玩啊,還有捏糖人,做糖葫蘆,嘻嘻,我都學得不錯,趕明兒做你嘗嘗?”
臉色大變,老先生立刻拒絕,“算了吧,那糖估計得沾在牙齒上,我的牙齒還想多用幾年呢。”
聽着他們的打趣,葉曉瑩也一直微笑着。她突然想到,若有這樣的女兒,整天圍在身邊叽叽喳喳承歡也是件趣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