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雖然低微,可是劉文松已經聽見,他喃喃地重複道:“就下定論了嗎?”
“那是自然,一人的性格若是成型的話,怕是難以改變。回去後好自爲知吧。”方夫子和他們兩人一起來至正廳,還将女主也叫了過去。
三人同堂,葉曉瑩心下沒把握,才一人而已,若是打鬧起來,她拉不住啊,硬是将李鐵柱也拽了下去。
進去前李鐵柱回望了一眼,劉文松蹲抱着頭,肩膀顫動,對于七尺男兒來說,在外面哭泣流淚是件丢人的事情。
神情黯然地進入屋中,葉曉瑩早已經将門關上,對于外面的人再也沒看一眼。等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去廚房端來點心時,發現劉文松已經不在院中。
好奇地去到他的房間,裏面淩亂,就連被褥在胡亂地攤在床上,還有一角幾乎觸地,好似依舊在宣洩心中的不滿。
待到順手整理好,才去将準備好的點心端了上去。房間裏面異常的熱鬧,三人品茶聊天,同時使喚着男主。
李鐵柱心情轉而變得開心,在一側聽得不亦樂乎,寒月老人看不下去,指着李鐵柱對方夫子說道:“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學生,不會說話,光會傻樂!”
方夫子呷了口茶,悠哉地閉上了眼睛,不以爲然地說道:“你知道什麽,他可是我衆多學生當中最勤奮的,他不叫傻!”
“王婆賣瓜!”老先生同樣不服氣,斜睨了李鐵柱一眼,望向女主時顯得欣喜,“他嘛還不如葉曉瑩呢,字識得也沒她多!”
葉曉瑩顯得緊張,賠着笑說道:“老先生取笑我,畢竟做了醫師,總得識上幾個字吧,不然又如何開方子寫字,論起來,我不如鐵柱!”
老先生自是不信,就連方夫子也笑得意味深長。
三人說起正事,私塾裏面同時進行了數種考核,将那些差的一一淘汰,去到其餘的學堂,他的準備培育出來最優秀的。
想到剛剛的劉文松,方夫子慨然說道:“他并不差,隻不過嘛太急于求成,顯得不擇手段,往後的人品難以保證!”
寒月先生滿臉不屑,“那個臭小子,這些天我都有揍人的沖動!說起來,我得回家瞧瞧去了,多日不在家,怕是菜都要幹死!”
老先生也想起來還有幾味藥草快用完,需要上山采藥,擡眸望向葉曉瑩,“呆會兒,我們前去采藥!”
作爲醫師,采藥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她當時便答應下來,隻不過,略微思索,開口道:“幹脆就我一人去吧,方夫子難得來此,你們兩人聚聚說說話。”
“還是曉瑩了解我的心思,今日來此,确實是找你有事?”
老先生詫異地睜大細小的眼睛,但在長臉的對比下依舊如細縫一般。“你找我會有事?”
“當然了,人吃五谷雜糧,總會生病的,近來身子便不适!”方夫子同樣是凡人,李鐵柱見到寒月先生果真離開,于是起身去送他。
走在路上,他望着這一切,尤其是對着劉文松的屋子半天,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并未壞透,往後有機會,得告訴他做人要腳踏實地!”
謝絕李鐵柱的相送,執意自己回去。
轉身時,葉曉瑩已經背好了藥簍。
“怎麽了,難道現在就得前去?”李鐵柱見到她全副武裝,準備妥當,驚詫地問道。
葉曉瑩低垂下眼睑,細想起來該帶的東西都已經帶上,于是揚聲道:“當然啊,早點前去多采一些,你好好地服侍着他們兩人!”
來至打街上,路過酒鋪時,突然見到背對着大門的是個熟悉的身影,就是在剛剛不久被趕走的劉文松。
想來想去,本想踏足入内,可是最終縮了回來,罷了,他若是肯悔改,往後必定還有機會。
東山上山勢陡峭,忙活了整整一天,所獲極少,回到家中,才說起早已經被别的醫師搶了先,使得珍貴的藥材更加顯得珍貴。
洗藥曬藥研制,一應下來,葉曉瑩極爲熟悉,幾乎不必老先生沾手。幾次下來,對她更爲放心了。
這天,因爲一味田七她需要上山,早早地起床,做好了飯菜後叫醒他們方才出門,外面已經有了熙攘的人群的活動的聲音。
她的精神極佳,上得山後與之前一般,走在蜿蜒的山道上,眼見不遠處便有一株,加快腳步,欣喜地上前去。
忽然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低頭一看,駭了大跳,有一人趴倒在草叢當中,被茂密的草兒遮蓋住後,不曾瞧見。
被橫叉出來的小腳給絆倒了!
緊張得心幾乎跳出腔子,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可是并無反應,但是這番下來居然也無其它。
葉曉瑩連忙上前,扳過身子,居然是名年輕女子,眼睛緊閉,呼吸卻是正常的,臉色雪白,一動也不動。
“姑娘,醒醒!”拍了她的臉無數下,最後才悠悠地醒轉過來。
睜開的眼睛瞧見葉曉瑩後吓了一跳,忙将她一推,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地直望着葉曉瑩,“你是誰?”
“我叫葉曉瑩,你是哪裏人,爲何會躺在這兒,你叫什麽名字?”
一連串的問題将她問暈了,她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是哪兒人,隻記得母親管我叫元琴。”
名字倒别緻,容貌瞧着也有幾分姿色,隻不過說起話來莫名其妙。檢查完後,發現她的身上有刮傷,問起如何受傷,卻說不上來。
“好像是被人打的!”她迷茫說道,很快又否決,“也不是,倒像是摔倒的!”緊蹙着眉頭,不解地說道,“我想不想來!”
捂着頭,顯得痛苦的模樣。
瞧着她的樣子,莫非失憶了?
極有可能。瞧着山上并不安全,她一名小姑娘一人并不安全,她似乎隻能想起大半,母親父親還有兄長及自己的名字,至于其它,再也說不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