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劉文松才悠悠地醒轉過來,“裏面有好多鬼!”
李鐵柱詫異地往裏面一瞧,牆壁上隻有一張鍾馗捉鬼圖,微微地一笑,“你誤會啦,這幅畫老早便貼在此處,你忘了嗎?”
依舊顫抖,轉過頭去後回頭一瞧,夜晚瞧見的那個滿面猙獰的男子正是鍾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緊閉着眼睛,再也無力張開。
李鐵柱将其堂拽了起來,扶他到裏面的床上躺下,隻覺得他的身體冰冷,漸漸地恢複過來才問他,“莫非整個晚上你都躺在外面?”
忽然之間好似觸電一樣,劉文松立即彈出了起來,伸手指向院中,“鬼,鬼!”
李鐵柱極爲無奈,好似他一醒來,除了鬼字别無其他。
才上前來的葉曉瑩在門外以袖子掩口偷笑,隻聽見背後的微微的咳嗽的聲音,連忙回頭,寒月老人遲疑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圈,擡起下巴指向裏間,“是不是你将他吓成這樣?”
葉曉瑩連忙搖頭擺手,“我怎會做這樣缺德的事呢?”嘻嘻的一笑。
寒月老人面上閃着疑團。
盯着葉曉瑩無害的笑容,雖是懷疑可并沒有證據,隻得作罷。
原本想進去,可是擡起的腳又縮了回來。
“一幅畫都能被吓成這樣!”緊蹙着眉頭。
忍不住笑出聲來,葉曉瑩立即前去廚房裏忙活。
李鐵柱百般安慰告訴他,房間裏面沒有鬼魂,劉文松依舊懷抱着手,半信半疑。
一盞茶的功夫後,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伴随着嗚嗚嗚的聲響,他連忙捂住耳朵,想找李鐵柱求救,才發覺李鐵柱已然離開。
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起來,裹着被子縮在角落裏,沖着門外喊道:“别來找我,别來找我!”
其他人都不承認,隻有他能瞧見,莫非自己打通了天眼,可以看見鬼魂不成?惶恐不安地瞧着四周,好在并沒有可怕的影子。
可是外面聲響不絕于耳,雙手顫抖着往旁邊抄起一張椅子,緩步地前來,口中不住地大叫着,“别進來啊,我很厲害的,我是不怕鬼的!”
才到跟前,門哐當一聲被打開,手中的凳子掉在地上倒了下來砸在腳背上,疼得他直咧嘴,同時葉曉瑩正端着早膳,笑嘻嘻地說道:“早膳好了,快來吃!”
熬好的米粥放在桌上配一小菜,“剛剛是什麽聲音?”睜大眼睛,顧不上腿疼,連忙問道。
葉曉瑩一攤手,疑惑不解,“我不過在敲門啊,還有什麽聲音?”眼睛不安地四望,劉文松搖了搖頭,口中嘟囔着。
有鬼的吼叫的聲音啊,就和昨天一模一樣的。
他的唇角發白,畏怯的模樣使得葉曉瑩一時之間不忍,眼中閃過幾分同情,在旁邊看着他,慢悠悠地吃完之後才将碗筷端走。
劉文松依舊失魂落魄,迅速地躺回了床上,蓋好了被子,蒙着頭一動也不動,膽小如鼠,看了他一眼之後,葉曉瑩後再未說其他。
隻是才出去爲他關好門,轉身便見到李鐵柱雙手環在身前,不解地望着她。葉曉瑩将碗筷交到他的手中,示意他送回去。
李鐵柱卻未立刻離開,反而不解地問道:“你爲何要吓劉文松?”
“沒有啊!”葉曉瑩眼眸清亮,目光誠懇地望着他。
李鐵柱将頭偏過一旁,不再看葉曉瑩的眼睛,“我都聽見了,明明你趁着他精神恍惚,故意弄出奇怪的聲響,是不是昨天晚上也是你?”
葉曉瑩從李鐵柱的懷中奪過碗筷,自己一直大步往前。
可是李鐵柱卻追了上來,進得廚房之後将門關上,砰砰砰,葉曉瑩幹起活來動靜頗大,鍋碗瓢盆瞬間響起了交響曲。
他極有耐心在一旁等候,直到娘子再無事可做,李鐵柱才再次說道:“我和他是同窗,往後,你别再吓他了。”
冷着臉龐許久,葉曉瑩此時才揚起笑臉,鄭重地應了下來,“好的,我聽你的!”
李鐵柱這才重展笑顔,環着葉曉瑩的腰,“我就知道你善良,是想替我出氣,其實他本性并不壞,隻是偶爾喜歡撒謊罷了!”
葉曉瑩将他往旁邊一推,瞪大眼睛,“你都知道?”
李鐵柱點了點頭,“原先一開始并不知情,可是後面靜靜地回想起來,才發覺如此呢。”
她長籲了一口氣,莫非藥起了作用,怕是一時間恢複如常,想到此,葉曉瑩的幹勁更足,一有時間捧着一本醫書靜靜地看了起來。
李鐵柱待在她的身邊,眼底凝着深深的驕傲,如此厚重的一本書,他的字未認全,可是葉曉瑩卻明白其間的意思,忍不住想向人分享。
想起劉文松半天來不成開門,就連午飯也說并無胃口,于是前去找他。
“咚咚咚。”外面的敲門聲讓裏面的劉文松身子陡然一驚,打了一個哆嗦,聽得是李鐵柱的聲音之後方才緩慢地爬了起來。
一陣眩暈,頭腦沉重,有些無力地望着門口叫道:“進來吧!”李鐵柱推門而入,随後便問起如今感覺如何。
緊閉着眼睛,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樣,他懶懶地答道:“好了許多,可是頭沉重得擡不起來!”
“我看你是昨天躺在地上,有了濕氣,等到喝了藥之後便會恢複如常!”
忙忙地點頭,之後他忽然想起來,緊緊抓住李鐵柱的手,“寒月先生在哪裏?他是不是需要我去伺候?若是他翻臉,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都變成這樣,還牽挂着寒月先生,李鐵柱着實無奈,推開他的手,讓他安心地躺下,“寒月先生可以好好地照顧自己,無需你擔心,有一件事情……”
說至此時,李鐵柱頓了一頓,面帶羞愧。
劉文松依舊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對李鐵柱所言既不感興趣,可也懶得動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