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松早已經退回廚房門框,望着李鐵柱的背影,嘻嘻地笑說道:“李鐵柱可真會讨寒月老人的歡心,你不知道,夫子說了,隻要老人高興,認定兩個人的品性佳,那麽我們這份品性考核正式結束!”
一時忘情,喃喃自語。
葉曉瑩正在在一旁洗菜,聽完之後,疑惑地望向門外。
對面吱呀一聲,寒月老人将門打開,可是瞬間便聽見砰砰的響聲,葉曉瑩心頭一緊連忙站起,來到門邊。
原來李鐵柱所抱的東西盡數被摔碎在地,同時重重的砰的一聲響,老人居然将門關上,眼前閃過他愠怒的面龐。
葉曉瑩連忙的跑上前去擔憂的問道:“怎麽啦?好好的老人爲何生氣呀?”
李鐵柱同樣顯得茫然,滿臉驚詫,聲音帶着疑惑,“不可能啊,明明是最爲喜歡的花中四君子,如今并未到季節,想着用紗制作的宮花惟妙惟肖,才令人做來想送給他,令他歡喜。”
邊說一邊惋惜地蹲下身,自泥堆裏面挑出了幾朵花,輕輕地甩開上面的灰塵,可是花已經被壓扁,甚至有些散架沾上泥土,難以恢複原樣。
李鐵柱心下難過。葉曉瑩安慰着他。
等到中飯做好,寒月老人不曾出門,葉曉瑩後便将他喜歡的菜端入内,許久才開門,葉曉瑩後發現裏面挂的畫都是江山的勝景,極少數單盆的花枝。
原本房間裏面挂了不少,寒月老人準備住下的時候,老先生便命人挂上,說是他的習慣,同時讓他陶冶心性,收斂起他的臭脾氣。
瞧着他最後留下來的畫卷,寬闊恢弘,大片的山脈,河流還有細不可見的漁船,小小的人影子僅是一個黑點。
原來他喜歡大開大合的畫卷,并不喜歡小物件,所以李鐵柱所送的四君子不合他的胃口,正盯着他的畫卷出神,寒月老人重重地咳嗽一聲,用筷子敲着碗。
待到葉曉瑩回過神來時候,他鄙夷不滿地說道:“你能夠看得懂嗎?裝模作樣!”
藝術相通的,哪有看不懂得道理,葉曉瑩見他心情依舊不快,之後便退了下來。
李鐵柱心下愁煩,沒有胃口不肯吃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何處做錯,令寒月老人生氣。
他躺在床上背靠着外面面向牆壁,微閉着眼睛,葉曉瑩坐在床上一推他,“事情越想越覺得沮喪,真是的,起來我們出去走走!”
“我不想去!”李鐵柱将手縮了回來,“我隻想靜靜!”
“你不是想靜靜,你是面壁思過,但是同時沒有絲毫的誠意,走吧,老夫子爲何生氣?我想找到了緣由!”
“真的嗎?”好似彈簧一般立即彈起,撐着床坐了起來,可是歡喜之情瞬間消散,“他的性情古怪,捉摸不定,或喜或悲,尋常人哪容易得知他的喜好。”
“這有何難!”葉曉瑩硬拽着李鐵柱,兩人來到街上的書畫攤子上。
葉曉瑩一一的瞧過去,一口氣買了五幅,交到李鐵柱的手中,雖然所選的畫卷挺好看,可是李鐵柱卻瞧着毫無樂趣。
“寒月先生真的會喜歡嗎?”心下不免懷疑。
李鐵柱的疑惑,葉曉瑩笑了一笑,令他放心。
兩人才回去,老先生在家,詢問葉曉瑩之前做好的一批藥丸放置在何處,葉曉瑩則叮囑李鐵柱趁着寒月先生心情好,那時候再行送去。
既能夠彌補之前的不快,又能夠讨得他的歡心。
李鐵柱答應,劉文松走了過來,見他抱着的畫卷拿出欣賞,眼睛一亮,可是很快神色暗淡,搖了搖頭。李鐵柱眉心一緊,忙問起爲何如此表情?
“你瞧畫作粗俗,一看便知是赝品,實在不入流,再加上廣闊的景緻,任誰瞧見了,也不過是瞟一眼罷了,無法深究,可是對于小小的盆景令人百看不厭,你知道這是爲何嗎?”
李鐵柱搖頭表示不解,劉文松慢條絲理地說道:“是因爲盆景裏面種植的是活物,你之前所做的絹花是假物,毫無生氣,這才使得寒月老人生氣!”
話極有道理,李鐵柱不安地問道:“那麽我們該如何将它扔了嗎?”
“這樣吧,我來處理!”随後一把從李鐵柱的手中抱了過來。
李鐵柱見到他直直地往寒月先生的房間裏面而去,正欲上前阻攔,可對方已然敲開了門,抱着畫卷便走入内。
“不是說夫子不喜歡嗎?爲何還要抱着東西前去觸黴頭?”李鐵柱心下不解。
本想着劉文松必定會被寒月老人掃地出門,可進去之後許久不曾出來,李鐵柱好奇地跟上前去,門虛掩着,朝裏探去,新買來的字畫皆挂在牆壁上。
正與房子裏疏朗的布置渾然一體,李鐵柱看呆了,劉文松沖着李鐵柱招手說道:“李鐵柱,你來瞧瞧,我買的這些字畫如何?”
“你買的?”李鐵柱喃喃地應了一句。
劉文松沖他眨了眨眼睛,同時趕忙上前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小聲說道:“剛剛我怕牽連到你,所以硬說我自己買的!”
李鐵柱恍然大悟,連連點點頭說道:“對對,這是劉文松特意買來給寒月先生的!”
擡起眼眸,他掃了兩人一眼,重又低下頭去,不曾吭聲。
兩個人漸漸地退了出去,爲他掩好門,李鐵柱心下不悅,明明是他和娘子上街買來,突然變成劉文松買的,滿臉委屈。
好似瞧出李鐵柱心中的不快,劉文松更爲委屈,
“我這不是爲了你們嘛。本想送到廚房竈火裏燒毀,可是想到你們花了銀子和心思,于是拼着被挨罵,也要告訴寒月老人是我們的一片心思。
爲防連累你和葉曉瑩,便攬在自己身上,不曾想他倒也未說其它,甚至令我将其挂起,哎!”長出了一口氣,撫着心口,滿臉的欣慰。
原來如此!李鐵柱眼中閃過一絲羞愧,向他道歉說道:“剛剛是我太心急,口不擇言,你别生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