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失去了目标,劉文松一時間顯得迷茫,得選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細細地研究寒月老人出現的可能。
時間寶貴,半日而已,不能夠浪費在此處和人聊天。
“再等等嘛。”李鐵柱擔心老人需要幫助,選擇留下。
“是啊,瓜你們都買下來,這般匆匆而走,瓜也要帶走嗎?”
劉文松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鐵柱,驚訝地張圓了口,“你還買了瓜?”
李鐵柱點點頭,“對呀,你瞧瞧,他的身子如此孱弱,卻在悶熱的中午做重活,誰見了也于心不忍!”
給他們分了兩個瓜,向他們拱手告辭,“我們走了,趕明兒瓜賣不掉,送到學堂!”
李鐵柱才一起身,見到山民悄悄地移步過去,對小老頭耳語,“寒月老人,你不是說在此等候一名學子,是不是就是他?”目光瞟向李鐵柱。
他正挑着重重的擔子,可是一回頭,見到兩人正打量自己,微微一笑,點頭緻意這才擡步離開。
劉文松懶懶散散的,本來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樹幹上,還未起身,便聽見山民和小老頭嘀嘀咕咕。
凝神一聽,震驚萬分,眼前的小老頭居然是寒月老人,忙不疊起身沖上前來抓住小老頭的手臂。
“寒月老人,真的是你,我們可是尋了你三天了!”
李鐵柱轉過身,疑惑不已。
見到劉文松沖上前,山民立即阻攔,“寒月老人想要見的可不是你!”目光望向李鐵柱,招過示意他回來。
指着自己的鼻子,李鐵柱瞪圓了眼睛,好好的賣瓜老人怎麽會變成他們所要尋找的人?
寒月老人點了點頭,悠悠地扇着風,整個人收斂神情,不複剛剛的憨厚,竟有幾分儒雅的氣質。
劉文松忙不疊上前對他畢恭畢敬,但是老人卻嗤之以鼻,瞧也不瞧他一眼,反招手讓李鐵柱過來。
回想起自己之前所爲,之後連忙過去,劉文松将擔子從李鐵柱身上奪了過來。
“這瓜如此香甜,定是老人親自所種,寒月老人種出來的瓜都特别!”
李鐵柱疑惑不解地松開了擔子,來至他的身邊。
打量着李鐵柱目露贊賞之意。
“我一直想着,方夫子那個糟老頭會讓什麽人來尋我,還以爲個個都像他眼高手低,目中無人,你倒是例外!”
“寒月先生謬贊了,夫子翹首以盼,學子們個個聞得先生之名,想一睹廬山真面目,還望先生能夠随我們走一趟,将衆人領略先生的神采!”
說話之間劉文松已經擠了過來,将李鐵柱推開,對着寒月先生越發顯得恭敬,奪過李鐵柱的扇子不住地爲他扇風,弓着腰,和原先的倨傲判若兩人。
寒月老人好似并不耐煩此人在身邊,之後悠然站起,緩緩地下山,待到李鐵柱開口請求時,他先開口吩咐山民将瓜送至山腳下,分給衆百姓。
之後才哈哈地對李鐵柱說道:“這些瓜不知道何人所種,都是野瓜,分文不收!”
“寒月先生高風亮節,心系百姓,難怪夫子對老人贊賞有加,是我等學習的楷模!”劉文松路上不住地吹捧,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态度,心下惴惴然。
但是到了山腳下,三岔路口卻往右走,再不開口相邀就來不及了,連忙沖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寒月老人面露不滿,睥睨的目光時不時地剜在他的身上。
劉文松急忙縮回了手,賠着笑說道:“夫子着我們将先生請回私塾,還望先生能夠瞧見我們一片誠心的份上,走上一趟!”
寒月老人不滿地說道:“他說的話我權當耳旁風,所以你們不要提他的名字來壓我,我又不是學子,可不會聽他的話!”
之後繼續往前,劉文松在身後嘻嘻一笑,拔高聲音道:“夫子說他在世上最敬佩的便是寒月老人,希望我們能夠學得老人學識的皮毛,就足以應對科舉。”
原先他闆着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瞬間臉色一變,笑嘻嘻地問道:“那個糟老頭真的說過了?”
他先是喜的眼睛滴溜溜直轉,可很快神色黯淡,扯扯唇角不屑地說道:“憑着我對他的了解,讓他說好話比登天還難,好啦,我要走了,就此别過!”
劉文松在原地急得直跺腳,自然不能夠讓他離開,一邊跟着上前,一邊陪着笑說道:“先生,隻要你願意去學堂講學,這一些銀子全是你的!”
伸手在懷中窸窸窣窣,掏出了二兩銀子交到了老人的手中,冷冷地笑道:“原來,我一個糟老頭子竟然如此的值錢。”
山民正整理着擔子,一時未離開,見到他們膠着,于是勸說道:
“先生不是說過若是有人前來尋找便立刻下山,正是此時此刻,我先走了!”将擔子悠悠蕩蕩地擔向前。
李鐵柱喜出望外,一切都已經是注定的事情。
“就你話多!”寒月老人沖着背影瞪了一眼,可是到底沒有再堅持,在兩人的再三請求之下,同意下來,卻并未前去私塾,而是去找老先生。
正是李鐵柱回家的路,幾人告别時,劉文松眼中滿含着幽怨,将李鐵柱拉了下來,不滿地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和他串通啦,故意讓他留宿在家中,你塞了多少銀子,我也給他!”
他的家中雖不十分富裕,可是和李鐵柱葉曉瑩相比寬松不少。
李鐵柱則顯得震驚,細眯着眼睛,微微地沉思說道:“從他話語當中,我看他與老先生是舊識,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
搖了搖頭,“此事并不簡單!”說完之後便立即追趕上老人的步伐。
劉文松恨得直咬牙,暗暗地罵道:“假惺惺!”不知道心裏多開心,卻裝作煩惱的樣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瞧着天色漸晚,毫無辦法之下隻得歸去。
李鐵柱急急地趕上前來,卻見到寒月老人早已經推門,有如在自己家中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