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聽見聲音,葉曉瑩一擡頭見到李鐵柱正端着她的飯走了進來,遞過來之後坐在一旁不言語。
“你吃完啦?”
李鐵柱搖了搖頭,“不喜歡和他共處一室!”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委屈。
葉曉瑩陪着笑,“我都解釋多回,真的隻是偶然!”
“若是偶然,爲何要将人支走?”說起來李鐵柱面色通紅,說完了之後,又氣哼哼地離開。
“等等!”葉曉瑩蓦然站起,“将誰支走?”
李鐵柱在門口刹住腳步,回望了葉曉瑩一眼,之後又一轉頭離開。
莫名其妙,隻是之後的李鐵柱雖是不開心,可是不如之前強烈,想來他已經漸漸地想通。
葉曉瑩松了一口氣,之後便和毛娃保持距離。毛娃好似心知肚明,隻與高老頭來往密切。
她想着也許高老頭被他收買,明裏暗裏打聽套話,可是高老頭就直搖頭,甚至說起來多年的經營,他身上也有不少銀子,不爲銀子而煩心。
或許是她想多了。
回到房間裏面時,忽然見到床上多了一件新衣裳,上面的細碎小花道瞧着可愛,纏枝一朵連着一朵。
葉曉瑩打開來往身上一比劃,李鐵柱如今有長進,知道給自己買衣裳,并且瞧着極爲合适。
她喜出望外,連忙進去一試,好似量身定做,他倒也上心,葉曉瑩副心滿意足,待到李鐵柱歸來,特意穿在身上。
總覺得高老頭今日笑得古怪,目光直往她的身上瞟,這衣服并不花俏,甚至帶着幾絲樸素,并無特别之處,可最令葉曉瑩感動莫過于李鐵柱終于開竅。
喜滋滋盼到李鐵柱歸來,隻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不等說上幾句,之後則忙自己的功課。
葉曉瑩給他倒茶,站在他的面前許久。
李鐵柱隻喝茶聲也不吭,吃飯的時候,葉曉瑩和故意令李鐵柱夾菜,說是不想弄髒新衣裳。
聽得所言,他立即替她夾菜,同時低下頭來,自顧自地吃得香甜。
葉曉瑩提起袖子,不時地夾他面前的菜,“這一次總該看見了吧!”心道,可是李鐵柱的目光掠過她的手腕,望向前面的煎魚。
她隻得放棄,看來是自作多情了,回去将新衣裳疊了起來,原樣放回,依舊穿爲自己本身的衣裳。
李鐵柱也坐在桌邊,想着喝一口茶,卻摸到了一件衣衫,将它推向一旁。葉曉螢再也無法忍住,上前展開,“你自己買的,難道現在就忘得一幹二淨?”
“我沒買衣裳,娘子你也知道,我身上從不帶銀子,哪能買?”葉曉瑩呆了一呆,不是李鐵柱,那又是誰呢?
老先生着實忙碌,高老頭一把年紀,莫非是他?想到不時前來的毛娃,葉曉瑩便心虛,慌忙地應付了一聲,準備下次還給他。
不久後外面的李鐵柱突然進來,面帶愠色,好似明白過來,氣呼呼地前來抓起來三下五除二便将它剪斷。
葉曉瑩本想阻止,卻晚了一步,隻剩下幾塊布條攥在手裏。
“你這是做什麽?”一時驚呆了,她不解地問道。
“高老頭說剛剛毛娃偷偷地來過,這是他給你送的衣裳,他太過分了,明知你是我的娘子,還在你的面前獻殷勤,他就是一個小人!”
衣裳已破,葉曉瑩便将手中的碎布一扔,微微地歎了口氣,“原本我想還給他,既如此就罷了!”
她從未想過去招惹,可是毛娃前來她也控制不住。
待到李鐵柱進入房内之後,葉曉瑩悄悄地去找高老頭,“剛剛毛娃何時來過?”畢竟她不曾離開,根本不曾見到有客人上門的蹤迹。
“之前有人來抓藥,我瞧着有個人影像毛娃,原本向他招呼,可是他卻對我搖了搖頭,還說讓我不要告訴你,可見到你和李鐵柱有了矛盾,不得已才告訴他的!”
高老頭顯得委屈,緊張地望着葉曉瑩,之後立即向她賠罪說道:“我并非說三道四破壞你們兩人的感情,可事實如此,其實毛娃人實在,擔心你不收,才偷偷摸摸地給你送來!”
“你爲何一直向着毛娃說話?”葉曉瑩滿腹狐疑,不解地問他。
“瞧你說的,我同樣将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希望你們和和美美的,可是毛娃同樣令人可疼,人又聰明能幹,說句不好聽的,與其守着李鐵柱,倒不如找一個像毛娃這樣的人!”
他的手不時地拍着腦袋,使得葉曉瑩想起李鐵柱如今治病的情形。
因爲裏面的傷由來已久,一時半刻難以痊愈,葉曉瑩又不願意影響他第二天的生活,下的藥物分量頗輕,病情一時難以痊愈。
“還有啊,東西既然已經破損了,我看往後别再提起,以免幾人之間有了誤解,相處尴尬!”葉曉瑩眼底浮起深深的疑惑,見他滿臉真誠,隻得作罷。
這天清早才起來,葉曉瑩見到高老頭在門口逡巡,連忙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高老頭先是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鼓起了勇氣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湊了上前低聲說道:“我瞧你每日穿戴樸素,這個簪子特意爲你挑選,你看看如何?”
怎可收他的東西?葉曉瑩堅決婉拒,“我不喜歡頭上朱钗環繞太過沉重,使得脖子酸痛,不方便幹活,如今這樣挺好!”
“這是一個白玉的簪子,輕便亮眼,再說又襯托你的皮膚,你拿着吧,已經買了下來,我總不可能扔在大街上,多浪費!”
之後不由分說塞到葉曉瑩懷中,随後才喜滋滋地離開。
無緣無故送東西,可和原先朱扒皮的形象大相徑庭啊,葉曉瑩眉心一動,瞧着他滿足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心中有一絲不自在,隻是将它收到抽屜裏面。
去到街上買來一塊布,想替他縫件秋衣,如今早晚天氣涼爽,可他穿着單薄,所以趁着閑暇埋頭縫制,偶爾事情繁雜,隻能夠忙裏偷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