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等到先生歸來的時候,詫異地問葉曉瑩:“你何時請人前來修繕屋子,之前我并不知情?”
葉曉瑩也不知情!
一路上勸說了無數回,可是對方卻不吭聲,隻會埋頭苦幹,這種憨勁兒倒像是見到曾經的李鐵柱,使得葉曉瑩一時之間看呆了,跟在他的身後整整一個下午。
葉曉瑩遞茶送水,不時地端來水果點心,因爲出了力氣,對方倒也不客氣,幹活更爲賣力。
到了最後,拎着榔頭四處瞧了一瞧,好像再無其餘的事情要做,随後便問葉曉瑩和高老頭,老先生,
“近來我才回家,着實清閑,你們這兒若是有任何需要修正之處,盡管招呼,分文不收!”
高老頭詫異地望着眼前的壯實的小夥子,原先指望李鐵柱,可是葉曉瑩不讓,不許他們耽誤李鐵柱的學習時間。
逼得急了,自己搬着樓梯便準備爬樓。
高老頭自然不放心,将葉曉瑩拉扯下來,不了了之。
見到如今來了一名壯實的小夥子,分文不取,免費幹活,他自是樂意,可是想一想,該修的地方已然修好,随後指着地上的一個大坑,“這兒我原準備再種一株桃樹,可是一直不得空!”
“這個好辦!明日我将它帶過來!”就連樹苗也是自備的,高老頭不顧葉曉瑩沖着他狂使眼色,立刻點了點頭。
葉曉瑩這時候拿起他的外衣,不動聲色地放了些許的銀子,塞到他的手中,“好了,大娘,可能在等你吃飯,早點回去吧,以免她擔心!”
葉曉瑩如此溫身對她說話,毛娃心滿意足,不住地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回頭張望,笑得更爲憨厚。
高老頭同樣地抿嘴微笑,指望着葉曉瑩搖頭不語
葉曉瑩急了連忙上前向他理論,“你笑什麽?我和他相識不過幾日而已,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高老頭臉上的笑意更深,讓葉曉瑩更爲煩躁。
“哼,我不理你了!”轉身便回房。
高老頭之後神神秘秘對老先生說道:“我看八成這小夥子看上了曉瑩,隻可惜啊,晚了一步了,做這些注定是白忙活,世上就有這樣的傻子!”
“你今日的話太多了!”老先生聲音冰冷。
高老頭連忙閉嘴不住地點頭,瞬間跑回到了廚房。
可是他依舊忍不住,等到晚上衆人在院子裏面乘涼聊天的時候,他拉扯着李鐵柱,垂首嘀嘀咕咕,“你近來有沒有發現葉曉瑩有了變化?”
“當然啦,娘子對我更爲關心,更加體貼!”李鐵柱一臉驕傲。
高老頭笑得可疑,撫上短短的胡子抿着嘴唇不吭一聲,可是見到李鐵柱并未追問,她隻得再次湊上前去說道:“知道她爲何如此嘛?”
李鐵柱搖了搖頭,但是随後又點了點頭,“娘子對我一向如此,但不論如何,都是正常的!”
真是傻子,哪一天給他戴了綠帽子,必定毫不知情。
高老侯有種恨鐵不成鋼,在他頭上敲了一個爆栗,“你爲何不相信?葉曉瑩能幹年輕貌美,爲何要日日守在你的身邊,你丫再不長點心,往後必定結局凄慘!”
李鐵柱莫名其妙,可是對葉曉瑩卻信心百倍,“任何人都背叛我,娘子才不會呢!高伯你想多了!”
高老頭還欲再說,可見到葉曉瑩症自廚房裏面出來,手中端着一碗藥,人未走近,濃濃的藥味早已經彌漫過來。
他立即坐直身子一本正經。
将藥遞給李鐵柱,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下,直至一滴不剩,葉曉瑩這才放心,滿意地端着空碗離開。
眉頭漸漸地舒展,李鐵柱嚼着葉曉瑩最後塞給他的蜜餞,嘴裏甜絲絲的,心中更爲甜蜜,一臉的滿足。
高老頭心中一陣冷笑:真是一個傻子,憨憨的比毛娃還傻。
說到毛娃,他倒有幾分期待,晚上躺在床上,想了許多需要修繕之物,最爲主要的便是他的床鋪。
白日毛娃前來,高老頭便告訴毛娃,他的床躺上去時便會吱吱呀呀直響,怕是是底下的木頭碎裂,定然是年歲已久,木闆承重失效,毛娃立即脫下了外衣,撸起的袖子。
正準備動手,瞧見高老頭站在自己身後,于是溫聲說道:“高伯,請讓讓,你站在後面危險,不小心會撞到你!”
可是他好似不曾聽見,眼睛依舊直直地望着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曾經被敵人砍過一刀,有一條疤痕,于是他将袖子放下,“這是當兵的時候受的傷,吓到你了吧?”
可是高老伯卻瘋了似的上前抓住他的手,依舊撸起了袖子,望着他的手臂外側,手微微的顫抖,甚至就連嘴唇也不時地抖動。
毛娃莫名其妙,一時不曾吭聲。
“你家住在城南?”
毛娃疑惑不已,點了點頭,“對呀,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那兒!”
高老頭忽然捂着頭,但是神情顯得痛苦,轉身沖也似地沖出了,沖到了院子裏面。
高老頭古古怪怪的,就和裏面不苟言笑的老先生一樣,毛娃不以爲然,先是上前把被子抱了下來。
一塊一塊的床闆拆起,裏面立時響起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可是外面的高老頭不住地喘着粗氣,他小心翼翼掀起了袖子。
在同樣的地方有着和毛娃一模一樣的胎記,是一個形似菱花鏡的不規則的圖形,因爲着實特别,一眼便認出。
往先的事情他已經忘了大半,但是唯有這一點卻記得清清楚楚,他唯一的兒子,手臂的内側與他有着相同的胎記,好似是家族當中的遺傳。
難道毛娃是他的兒子。
他獨自一人不知多少年了,自從跟着老先生之後才有了伴,不再想原先的親人,可是突然毛娃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時之間驚慌失措,抱着頭蹲在門口。
葉曉瑩推門而入,瞧見他的模樣吓了一跳,連忙将他扶起,問他發生了何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