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雖然被人拽着手,可是依舊半推半就,否則憑着他的本事,很可能被人脅迫?
此時周圍的人立刻退開,李鐵柱身邊空蕩蕩的,微閉着眼睛,還未瞧見,隻覺得臉上一痛,一拳頭已經飛了過來,立時倒退幾步。
口中一股腥甜直湧而上,往地上吐了一口,竟是鮮紅的血。
旁邊的人吓得連連叫喚,原先不時地往前急,此刻不住地躲避,生怕殃及到自己,很快對方揮拳而來,李鐵柱雖然即時躲避,但是慢了一步,被打在胸口上。
對方立即掠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揮拳打了下來。
疼痛感一陣一陣的襲來,李鐵柱想還手,可是雙拳無力,想将他推開,可是對方卻如一座山,死死地壓在身上。
漸漸的疼痛感慢慢的模糊,整個人眼睛再也睜不開,渾身散了架了一般,耳畔好似聽見有人喊叫聲音,“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陳晟在一旁桀桀地怪笑道:“他可是簽了生死狀的,隻要他不肯認輸,那麽就算是打死,也和我們無關!”
“我們認輸!”不遠處傳來銳利的聲音,葉曉瑩立即沖上前撲在李鐵柱身上。
前去尋找李鐵柱,眼見到鎮上好似有熱鬧,裏三層外三層圍堵得水洩不通,就連道路也被阻攔。
人群外面有無數的車輛被堵住,但是主人卻不着急,反而停了下來在一旁觀看。
葉曉瑩好奇,連忙擠了進去,立時見到一名肥胖的男子騎在李鐵柱的身上對他拳打腳踢,此時忙上前想要推開他,可是那人巋然不動。
葉曉瑩的聲音帶着哭腔,“無緣無故爲何打人?李鐵柱生了重病,他是一個病人啊!”葉曉瑩的話一開口,圍觀的人群頓時嘩然。
本就對李鐵柱心生同情,于是忍不住沖着陳晟叫道:“你太過分了,一個病人都不放過!”望見陳晟臉不紅,于是氣惱地說道,
“剛剛的生死狀是你逼着他簽的,一定知道他無還手之力,所以想取他性命,你的心思這樣歹毒,我們拉他去見官!”
陳晟見大事不妙,朝着大力士一使眼色,衆人立刻上前護着陳晟逃之夭夭。
葉曉瑩急忙地将李鐵柱扶了起來,掏出手帕替他擦幹了唇角流出來的血絲,心痛如絞,在衆人的幫助之下,才将李鐵柱帶了回去。
他早已經昏迷不醒,葉曉瑩解開他的衣裳,不單單是臉上,身上也有傷,瞬間慌了手腳,恰逢老先生歸來。
見到之後立刻爲他診治,可是李鐵柱的面色沉沉,他讓葉曉瑩寫好藥方,立刻前去抓藥。
葉曉瑩神情恍惚,總有一種李鐵柱要離自己而去的預感。
藥煎好後不假思索馬上揭開,突然尖叫起來,手直接碰到滾燙的藥罐蓋子上,燙得她一失手,藥罐蓋子碎在地上。
高老頭連忙地上前,見到葉曉瑩正吹着自己的手指,知道是燙傷了,連忙舀了一勺水,讓葉曉瑩的手泡在其中。
他歎了一口氣,“那些殺千刀的,鐵柱如此老實,竟然這般欺負,趁着他生病将他往死裏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險惡!”
說得葉曉瑩心下更爲難過,若非她故意令李鐵柱生病,又何至于被人欺負至此?
眼淚也忍不住流下臉頰,微微地抽泣着,高老頭讓葉曉瑩前去歇息,自己将煎好的藥倒了出來,端給李鐵柱。
李鐵柱依舊不曾醒來,外面卻響起了砰砰的敲門的聲音,他立刻前去開門,門一打開,他的臉色瞬變。
一個碩大的花圈立在門口,可是卻無人!
“哪個缺德鬼送這種東西!”高老頭氣得渾身顫抖,沖着外面叫喊叫起來。
葉曉瑩聽聞動靜,從房間裏趕了出來,同樣的面色大變,恨恨地緊咬着牙關。
“他們也太狠心了,非要置李鐵柱于死地不可嗎?”
高老頭三下五除二,将花圈撕扯,丢至遠處,勸說葉曉瑩歸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一碗藥喝完,李鐵柱的呼吸變得平穩,老先生說道:“好在李鐵柱的身子底子厚。雖然這一番受傷嚴重,但是隻要調養得當,立即能夠好全!”
其間夫子也有前來,問明緣由,同樣的憤然不平。
陳晟不受管教,如此頭疼,讓葉曉瑩放寬心,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一切都靠夫子了!”葉曉瑩眼中閃着淚光,哽咽着說道。夫子鄭重地點頭,讓李鐵柱好好歇息,他有時間再前來爲李鐵柱補課。
本想留她吃飯,可是老先生卻咳嗽一聲,說有要事和葉曉瑩商議。
夫子不便久留,先行告辭。
他一走,老先生令葉曉瑩坐了下來,望着不遠處的李鐵柱,随後指了指他的腦子。
葉曉瑩先是不解,老先生才淡淡地說道:“李鐵柱做事情有闆有眼,一步一個腳印。
原以爲他性格沉穩,可是現在看來,可是他的反應要比尋常人慢上一拍,尤其是病後更爲明顯,比如此次就算是身體再虛弱,總不至于無還手之力!”
老先生已經發現,葉曉瑩隻得将她發現及心中的疑惑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我早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艱難,一定要将他的傷治好!”
老先生眼中閃着光,“這樣的病例我此生并未遇見過,既有幾十年的病史,又是正常人!”說是此時,他戛然頓住話頭,喃喃自語。
他對病情感興趣,對葉曉瑩來說絕對是喜事一樁。
并無遺漏地說起李鐵柱的種種細節,老先生旋即決定:“你與李鐵柱最爲親近,往後則由你來醫治他,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若有疑問,盡管來問我!”
葉曉瑩對他感激不已。
經過老先生妙手回春,李鐵柱漸漸地清醒過來,先是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見到葉曉瑩坐在旁邊不住地瞌睡,他伸出手來,低低地叫道:“娘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