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父氣哼哼的,離開前冷冷地說道:“我給你一天的時候考慮,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藍家的實力,盡早做決定,機會錯過可就不再。”
說罷氣得一甩袖子準備離開,後面猶自有李鐵柱的聲音傳來,“不必考慮,今日我可以回答,不會同意的!”
“簡直是不知好歹!”他死罵道,可是回去之後該如何要女兒交代呢?拐入了一旁的酒樓裏面打聽李鐵柱與葉曉瑩間的事情。
因爲距離較近,聽說他們兩人的來曆,藍父原本的氣惱漸而舒緩,原來是個小山村出來的,難怪見識短淺,哼!
回去後大肆說起李鐵柱的粗俗,原先藍羲和聽說父親的決定臉色變得紅潤,一氣之下重又躺倒在床上誰也不搭理。
“女兒啊,若是李鐵柱是個可靠之人,爹自然會成全的,可是他實在配不上。陳晟這個小子據說如今上進,就是他了,你還是忘記李鐵柱吧。”
藍羲和幽幽地說道:“爹是把女兒往死路上逼嗎?鎮上誰不知道他家仗着有些權勢差點将李鐵柱害死,都上了斷頭台,最後還是百姓們保下來!”
藍父悔不當初,就像是妻子所言,不應該令女兒四處走動,原先的乖乖女,漸漸地變得不服任何人的管教,可真是頭疼。
“羲和,爹要說的都說了,爹所做的都是爲你好!”令小丫鬟好好地照顧着女兒,自己大步邁出屋子。
藍羲和沖着他的背影叫道:“爹爹,雪兒呢?将雪兒還給女兒!”可是再無回音,氣結無言。
藍父一走,李鐵柱絲毫不當做一回事,如尋常一般。
隻不過難得登門的房**然來訪,四處後顯得不滿,“你們做這許多花樣,可是損壞房子的,實在不愛惜!”
葉曉瑩立即伸手移動着櫃子,笑道:“房主您誤會了,這些不可貼牆而放而已,不曾動過牆壁呢。”
他依舊不滿意,冷冷地說道:“想當初,我們來到鎮上,多虧了藍老闆的相助,他說你們人品不行,想着還是将房子收回來,往後不往外租賃了。”
臉色大變,葉曉瑩剜了李鐵柱一眼,真是個惹事精,才安定下來,就唱這一出,再折騰一回,怕是半條命也去了。
她連忙安撫他,“藍老闆上午來過,之前确實聊得不甚愉快,不過嘛,往後我們會登門拜訪的,至于這兒的鋪子嗎?租金定會按時交上,還請不要将我們趕走!”
葉曉瑩的态度讓房主着實滿意,隻是不喜李鐵柱,嗤笑道:“怕是上輩子做了好事此時運氣才好,接觸的女子都是貴人,好好珍惜吧,藍小姐可是個大善人。”
他滿意地走了,可是葉曉瑩卻心煩不已。
準備提着幾樣禮物,交到李鐵柱的手中,“去吧,就算不爲别的,她既然天天相見,生病了探望也理所應當。”
李鐵柱雖不情願,但是知道沒有辦法。
可是來到門口後卻有一絲猶豫,他靈機一動,跑到角落裏面與一名乞丐互換了衣裳,提着禮物上門時差點被門子趕走。
他掩着鼻子手直扇風,“快走,哪來的人啊,真臭!”
“我是李鐵柱,來求見藍小姐!”
李鐵柱?門子難以相信穿得這般破爛的人竟是府中所言的小姐的心上人,雖不信,可是也不敢怠慢。
不久後,藍父和藍母兩人攜手而來。想瞧着是哪家的俊彥竟令女兒如此的手動,可是門口隻站着一名乞丐,身上的味道幾裏可聞。
“李鐵柱,你這是何意?”藍父氣暈了,他上門根本就是挑釁,絲毫沒有誠意,倒不如不來。
晃着手中的禮物,李鐵柱笑道:“娘子令我帶禮物前來呢!”說罷上前便想靠近,一群人等忙不疊後退,同時沖着他大叫,讓他打住,不許再往前。
李鐵柱便将禮物放了下來,嘻嘻一笑:“娘子說了,若是你們不嫌棄我這般的話,我可以娶!”
他的話一開口,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原想将他趕走的,可是如今令人通知女兒。
藍羲和聽聞李鐵柱來探視,開心得坐了起來。
“小蓮,快替我梳妝!”
“小姐,奴婢不會梳男裝!”小蓮爲難道。
藍羲和歎了口氣,愈發地懷念雪兒。她總是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用男妝,就尋常便好!”
在梳妝之時,下人在身後欲言又止,藍羲和瞧見笑了笑:“你是不是開心得傻了,呆站在這兒,還不快去準備果品,對了,令廚房備好菜招待貴客!”
下人的面色扭曲着,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菜沒有好碟來配,李鐵柱往桌上一坐,再好的菜都毀了。
“快去啊!”藍羲和陡然的聲音令他渾身顫動,想也不想地跑開了,沖到外面才想起來,可着實難以開口。
一切都準備完緒,出去之後猶自問小蓮她是否得體,會不會爲人笑話。
小姐雖然有病容,可是胭脂暈開,白中透紅,煞是好看,絲毫瞧不出病人的影子,反而添了一種嬌媚的情态。
她出得正廳,影影綽綽之間竟隻見到一人,透過薄薄的紗簾,正是李鐵柱。
欣喜地沖了出去,隻不過她突然愣住了,明白過來沒有人陪在側,并非是父母故意如此,着實味道太重。
回去令小蓮将房中的熏香抱出來,等了許久,這才來至外間。袅袅的香味飄來,李鐵柱百無聊賴當中,正欲離開時突然見到了靠在門框上的藍羲和。
一襲百合色的衣裳襯得她面如玉,淺笑盈盈,心房好似被擊中,他從未想過恢複女裝的藍羲和竟是這般的明豔,一時間讪讪的。
垂首才發覺破破爛爛的衣裳實在是無禮。正自窘迫時,藍羲和從丫鬟的手中拿過一套衣裳,讓蓮兒帶他去換上。
“這是我無聊時縫制的,想來和你差不離,将這個換下來吧,今日我回請!”
原來她還記得上次與葉曉瑩請她吃飯,不過那一次可是粗陋無比。他順從地随着蓮兒離開,隻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