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又看它,每次看完你都心事重重的,還是收起來,這個嘛,若是缺銀子就當掉吧,省得煩惱。”
“不行!”葉曉瑩立即抱在懷中,“這個不論如何不能當的,若是贖不回來豈不糟糕?它們身上一定有秘密!”
重又鄭重地收了起來。
白日早早地去打聽那戶人家命案的進展,有家屬前來認領屍體,是對老人家,哭得肝腸寸斷!
“林兒啊,雅之,你們死得真慘啊!”望見小小的屍體,又哭得撲了上前,“我的孫兒啊,哎,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跪倒在地,捶胸嘶嚎着,聽得葉曉瑩一陣心酸,“老先生,請節哀順變!”
官差們确認姓名,旋即派人來問話。
問葉曉瑩可與他們有關系。她實話實話,“我是原先屋子的主人,因爲屋子有張藥方子曾經收藏了起來,所以晚上想去取,不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長官,你一定要抓到兇手,一定要将他淩遲處死!”每人都是當胸一劍,鮮血将地面都染紅了,他們聽後心如刀割。
“從殺人的手法來看,十分專業,且是高手,還有他們不是在本縣活動,而是在遠處的京都。”
官差自傷口處得來的信息,随後說道:“這種案件會拖得時間長,因爲對方行蹤詭秘,難以取證,确定好後又得花費時間抓捕。”
老夫婦兩人面如土色,悲戚地互相抱着痛哭。
葉曉瑩問官差:“那些殺手對何會對一家四口痛下殺手呢?”
“這個嘛,也說不定,可以肯定是仇殺!家中銀子都在,一劍斃命,殺完就走,不做停留,手法老練!”
眼見葉曉瑩陷入沉思當中,官差也有些許不耐煩,“好了,别擔心我們辦差,人你們看過了,走吧,仵作驗完屍再領回去葬了吧。”
幾人都被推至遠處,葉曉瑩突然聽得老人嘶啞的喊叫聲音,“老婆子,老婆子!”回頭一瞧,暈了過去。
她忙上前掐人口,許久才悠悠醒轉過來,無聲地流着眼淚。
瞧着她傷心過度,痛不欲生的模樣,葉曉瑩請他們暫且住在自己的家中,身體好完後再回去。
兩人攙扶着老太太回去了,葉曉瑩買來魚肉,做了豐盛的菜肴招待,可是老人們并無胃口。
老太太不時地坐在鋪子門口,逢人訴說着自己的兒子兒媳勤能幹,賺來銀子自己買宅子置田,怎會被人仇殺呢?
聽得多了,葉曉瑩也能想象出來他們的人品,不可能會惹來仇家的。
武藝高強,飛檐走壁,心下越來越不安。兩名老人住了幾日,等到能領走兒子一家後,才雇人将四口棺材拉回老家安葬。
這天晚上,葉曉瑩不曾入睡,手中握着一個墜子,純白的玉墜沁入一絲血紅。白日随屍體一同送來,可是老夫婦不肯要,作爲感謝葉曉瑩的照顧送給了她。
她在推辭時見到紋飾,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夫婦兩人千恩萬謝,同時抹着眼淚離開,她也不曾注意到。
顫顫抖抖地将墜子塞入袖子,面色發白,可是盡量裝作平靜,直到夜深人靜,她才将墜子和原先的比對。
竟是出自在同一處,據說是在男主人的手心當中發現的,攥得緊緊的,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拿出來。
那是京都常有之物,并不稀奇,于是送了回來。
兩塊玉佩收放在一起,她叫醒一旁的李鐵柱,顫聲道:“錯了,他們錯了!”
李鐵柱迷迷糊糊,“什麽錯了?你怎麽了?”瞧見葉曉瑩手中又抱着那兩樣物是,李鐵柱便知道葉曉瑩又胡思亂想。
拍着她的肩膀,“你的壓力太大,别多想了,後天就開業了呢,你的藥膏可做好了?”
“鐵柱,殺手要殺的人是我們,而不是他們一家四口。”
葉曉瑩的話一出,李鐵柱也神色大變,不住地搖晃着葉曉瑩,“這隻是猜測,他們很快入土爲安,官府會找出兇手的,你别多想!”
打開小盒子,雙手依舊顫抖着,将兩個玉佩放在一處,“他們的父母都說兩人從未離開過此處,更未去過京都,就連親人當中都不曾有那兒的人氏。
爲何會有這枚玉佩,他們就是以此爲信物,前來殺人滅口。“
李鐵柱取過玉佩,依舊不信地放了回去,“近來你的壓力太大,我知道,收起來吧,這個你想留着就留着,不過此事與我們無關。”
說罷,小心地從葉曉瑩的手中取了過來,放在她一貫放置的地方,勸她休息。
葉曉瑩緊緊地抱着他,身子依舊在發抖,悶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後,心裏舒坦許多。
鋪子順利開業,隻是存貨并不多,裏面還能問診,賓客絡繹不絕。她鋪子中瓷器瓶子不似别家的隻是花鳥魚蟲,而是刻上文字,配以藥名,好似泛着藥香。
閑暇時制作藥膏,不時地斷貨也顯不急,漸漸地變得忙碌起來,倒也不似之前的擔憂。
她依舊關心案件的進展,十分緩慢。特意前去祭拜。一家四口的墓碑在如血殘陽下更添幾分凄怆。
手執着清香,葉曉瑩慨然:“若真是受我們所累,你們的家人我們必定不會抛下不管的。”鞠躬後将采來的野菊花放置在碑前,和李鐵柱回到了城中。
一回生,二回熟,有些客人前來不曾買到,于是開始預訂,到了最後,竟然隻有樣品,不曾做出來時早一步賣了出去。
鋪子幾乎成了藥館,較之原先的家中,生意好上不少。
不知不覺,幾個月過去,天氣變得嚴寒,懶懶地縮在被窩裏,葉曉瑩打着算盤,噼裏啪啦的聲音驚醒了李鐵柱。
“娘子,不早了,先歇息吧。”
葉曉瑩放輕了聲音,“還在總賬呢,你先睡。”
打了個哈欠,于是又繼續,過了四更天才結束,等到記錄下來時松了口氣,如今終于有了正收益,不再吃老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