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望着李鐵柱此刻帶着沉重的枷鎖,頭發淩亂,心中有一絲心疼。
與此同時,李鐵柱此刻目光望了過來,揚唇寬慰地一笑,讓葉曉瑩心頭更爲心酸,她低聲說道:“天理昭昭,真的假不了!”
李鐵柱眨巴着眼睛,脖子酸痛欲斷。
知縣最後下判詞,李鐵柱無罪釋放,同時廣發真兇畫像。小跑着下來,從頭上取下烏紗帽托在手上,向李鐵柱作揖,“之前的殺人一案本官不曾細細追查,還望你能夠體諒!”
李鐵柱從頭上取下被打開的木枷,将手中的鏈子取下之後,整個人好似重獲新生,無比的輕松。
先是轉過身來,向衆人緻謝。
這時候人人瞧見他身上的球衣沁出團團血迹,怕是之前被毒打,匆匆忙忙套上的新衣服,可是依然止不住裏面的流出來的鮮血。
葉曉瑩見他胸口似開着一朵血花刺耳至級,詫異地叫道:“知縣,你并無證據在先,不深究真正的兇手在後,你是我們的父母官,不爲我們做主,爲何毒打犯人?”
知縣臉上變了顔色,緻歉無人理會,還被如此的質問,他忍耐下來,讪讪地一笑,“戴着枷鎖磕着碰着總是會受傷的,真要怪就去怪發明這個的人好啦!”
他不許人打岔,立即退堂。
待到人走後,知縣請陳素前去後院相見,但是他并未等來陳素的人,而是手中的一包銀子。
放在手心頗爲沉重,“陳員外沒有留話?”
“回大人的話并沒有,他說大人會明白他的心思!”
知縣狠狠地罵了一句,“老狐狸,讓他死的人是你,讓他活的又是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差點将他一世英名毀去!”
但是手中握着沉甸甸的銀子,心中重又變得踏實,喜滋滋地轉身。
出得府衙之後,衆人将李鐵柱團團地包圍起來,多人覺得李鐵柱幸運無比,能夠在法場上被公然救下的人簡直少之又少。
還有人問起李鐵柱當時可曾害怕。
“當然啦,其實當時我是吓得腿發抖了!”他一臉懼怕的模樣,使得衆人都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将葉曉瑩往李鐵柱身邊推,“若非你家娘子如此的英勇,案子也難有轉機,我們縣裏就會出現大冤案呀!”
“諸位,大恩不言謝,我們夫妻兩個人給你們磕頭!”
之後便要跪下行大禮,可是陳成卻一把拖住他,擺手說道:“使不得,曉瑩妙手回春救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受她的恩惠,這也是我們回報你們!”
葉曉瑩謝過衆人之後才和李鐵柱一起往回走。
望着他被曬得黝黑的面龐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珍貴感,可是卻見到不遠處好像有人跟蹤,待望過去的時候,對方卻朝巷子裏面一躲,難道是陳素的人?
葉曉瑩想着夫子那天要挾陳素的話,還有知縣久久不做決定,卻要看他的臉色,就算是證據确鑿定案之時陳素不發話,知縣遲遲不言語,隐隐猜想着此事與陳素有關。
莫非是因爲陳晟?
“娘子!”李鐵柱深情脈脈地凝視着葉曉瑩,打斷了葉曉瑩的沉思。這是在外面,葉曉瑩低垂下眼簾将手抽回。
她想說李鐵柱也該吸取教訓,不能像之前任意妄爲,到底将話咽了回去,今日是大喜,怕是老爹在天上保佑。
回去的路上買了香燭之類的,回去之後對着老爹的畫像,葉曉瑩感激涕零,“若非你的保佑,李鐵柱也無法平安歸來,往後還請你再繼續庇佑着他!”
香煙袅袅,拜了三拜之後才插入香燭當中。
葉曉瑩路上買來不少菜,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午飯以示慶祝。
在廚房裏面忙碌的時候,好像隐隐聽見談話的聲音,原以爲是左鄰右舍前來慰問,等葉曉瑩跑過去時卻發現是一名陌生的男子。
高高瘦瘦的兩撇小胡子,溫潤當中帶有幾分精明。
葉曉瑩的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擦,疑惑地望着他:“這位是?”
李鐵柱立即介紹說道:“他姓王叫王燦,去過不少大地方,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對他點點頭,葉曉瑩随後連聲說道:“既然來了吃完飯再走吧!”
王燦并不客氣。
菜品豐盛地擺滿了一桌,葉曉瑩待到一切準備完畢,這才坐了下來,面前不單單添好的飯,就連菜也是滿滿當當的。
李鐵柱寵溺地望着她,即便當着客人的面也毫不忌諱。
王燦眼睛明亮,豔羨地望着這一幕,“你們夫妻相濡以沫,令人豔羨!”
“王公子見笑!”葉曉瑩臉龐微微一紅,問起他在外鄉的見聞。
“說起來慚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府裏,至于見聞嘛,其實無非是城中的人比這兒多一些,将軍府裏的規矩更多一些!”
“将軍府?”李鐵柱好奇,“難怪你剛剛說的都是行軍打仗的事,不知道是哪位将軍?”
“将軍姓季,在京東裏面也是個大官,隻是常年不在京都,隻有夫人。”葉曉瑩眉心一動抿了抿嘴。
見到期間王燦不時打量着李鐵柱,好似若有所思。
她留了心眼,飯罷之後李鐵柱先去歇息,終日坐牢,整個人消瘦不少,自己則在院子裏面。
王燦望着忙忙碌碌才停歇下來的葉曉瑩,開口道:
“嫂子可真是賢惠啊,聽說這偌大的基業都是你賺錢得來,如今還能令李鐵柱前去讀書!”
葉曉瑩唇角微揚,眉飛色舞,“哪有基業,不過是有間能夠遮風擋雨的破屋子,至于讀書嘛,我希望李鐵柱有更爲廣闊的天地,而不是困于此處!”
“夫人高瞻遠矚,令人佩服,有一件事情在下不解,還望夫人賜教!”
葉曉瑩疑惑地望向他,“來啦!”心中暗暗說道。
“說來今日也巧,恰好路經此處,聽聞此處有冤案,所以這才來。遠遠地瞧着李鐵柱好似有幾分眼熟,近前看着倒是越來越像,不知道李鐵柱是何方人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