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手中一頓,緊緊地盯住陳晟,直瞧得他不自在,目光勉強對上,但是卻又飄向遠處,扯着唇角答應下來。
陳晟喜出望外,立刻令人将他們的書背好跨步往外走去。
一路走,兩人一路聊天。
漸漸地暮色四合,幾人越走越偏僻。路過一間院子的時候,陳晟緊皺着眉頭,神情顯得痛苦。
“我有點内急,你們先行,我随後趕來!”
将身側的宅子的門一推,人瞬間消失。李鐵柱腳步不停依舊往前,可是發覺對方帶的路盡頭是堵圍牆,他走入了死胡同。
才一回頭,立即身形一閃,身後的人瞬間撲空,他們兩人手持着麻袋的一端準備在李鐵柱不曾防備之時将他套入其中暴打一頓。
可是李鐵柱瞬間閃開,兩個人呆了一呆,互望了一眼。
在愣神的功夫,李鐵柱出手如電,按着他們的頭往中間一拍,這般撞下來七葷八素,眼前直冒星光,不住地打轉倒在地上。
身後的人見狀,立刻持起兩旁的木棍,掄圓了胳膊揮了上去,木棍拍的一聲打在手臂上,可是李鐵柱不受影響,伸手抓住木棍将對方扯在地上。
三下五除二,數十人很快被打趴在地上。
李鐵柱笑盈盈的,颠着腳,在間隙當中沖進裏面,将他們帶來的麻袋找出揚長而去。
他躲在大門外面,不久之後,便聽見腳步聲音傳來。陳晟哼着小曲,手中呼呼地拍着扇子,才将門打開,忽然眼前一黑。
不知爲何,一個踉跄被人推倒在地,随後雨點般的拳頭砸下來。
他大聲的呼救,可是拳頭更爲密集,疼痛難當,恍如雨點一般,之後他再無聲息。
最後重重地踢了他一腳,李鐵柱随後拍了拍手掌,從一旁拾起他的書本回到了家中。
前去上課的時候,課堂上人顯得緊張。
他發覺前面的陳晟的座位空置,就連屋外也不見走狗的身影,應該是被打怕了,李鐵柱冷笑一聲,可是卻感受感覺到方夫子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他一時心慌,連忙低垂下頭。
待到衆人走後,方夫子獨留下李鐵柱。“是你幹的?”
李鐵柱不解何意,顯得迷茫,夫子冷笑一聲,“昨日是你動手打陳晟?”
方夫子居然知曉,莫非陳晟前來告狀?
一人做事一人當,李鐵柱沒有否認點頭承認,方夫子氣得渾身顫抖,戒尺在李鐵柱身上拍了幾下,“你說自己前來是想識文斷字還是打鬧生事?”
“識文斷字!”他輕聲回答。拍的一聲戒尺打在身上更爲疼痛。
“你既知道爲何還打架鬥毆?”
李鐵柱一時無法回答,戒尺打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拍拍的無數下,隻聽見外面的小娃哇驚詫的喊叫的聲響。
他咬牙硬撐着一聲不吭,方夫子氣得連連喘氣,打得愈發得沉痛,直至最後手中一片淤青,極爲恐怖,他才氣得丢下戒尺,課也不上踱着方步便離開。
這時候李鐵柱才倒吸一口冷氣,手臂上的傷痛傳來鑽心的疼,還有不少的小娃娃上前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鼓掌叫好。
下得學堂往回走時,李鐵柱想着這般模樣歸去娘子不免唠叨。雖然煩不勝煩,但是葉曉瑩心疼難過,他不忍心。
瞧見路上的一間醫館,李鐵柱踱步入内。脫下袖子,傷勢令人大吃一驚。
整條手臂遍布滿着傷痕,一邊爲他上藥,一邊說道:“還好打的是左手,若是右手的話,怕是之後的連使筷子都無法用力!”
李鐵柱苦笑一聲,每一次方夫子必然考慮到,處處受罰皆是左手。塗完藥膏之後,傷處由滾燙變得清涼。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李鐵柱立即一轉身。醫館的夥計詫異地說道:“你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可以回家!”
李鐵柱背轉過身來輕聲說道:“我才想起來,娘子令我在此等候,到時我們一同歸去,你自便!”
醫館的夥計這才端着藥往回走。
偷偷地一回頭,不單單是陳晟一人,還有一名官差。
官差跑前跑後,令人取來最好的藥爲陳晟處理傷口。陳晟疼得嗷嗷直叫,臉上身上被打了無數的包,他沒有回家,而是令人在外處置。
淤青的地方被人一碰,疼得他直咧嘴,“這個殺千刀的,下次瞧見必定不會放過他!”
他緊皺着眉頭罵罵咧咧,身邊的官差點頭哈腰說道:“公子說的是,像那種野蠻的人一定不能放過他,公子,你到底想如何報複?”
醫館裏面人寥寥無須避忌,陳晟微睜着眼睛,邊讓人處理着眉梢上的傷勢,“我打聽出來,他原先不過是個鄉下的種田郎,因爲娘子勤勞能幹,賺的銀兩才能夠在夫子手下讀書。
與其對付身強力壯的他,倒不如對付他的娘子,一個女流之輩簡直手到擒來!”
“公子簡直好計謀!”官差不住地拍着馬屁。
陳晟的心情微微暢快,可是換藥之時碰痛的傷口,疼得他慘叫一聲。官差立即打開扇子,在一旁爲他扇着傷口,不住地陪着好話。
簡直不堪入目!李鐵柱立即起身,悄步不離開,回去之後盡管小心遮掩,依舊被葉曉瑩瞧見。
葉曉瑩此時心頭愈發不快,好好地令他讀書,今日喝酒,明日打架,何時是個頭啊?面色沉沉,極少言語。
偏偏闖禍的人不自知,反而一把拉住葉曉瑩的手,“娘子,我有話要說!”
葉曉瑩将他的手甩開,“我沒有話!”
忙忙碌碌,根本不曾停歇。
待到李鐵柱眼巴巴地等着她,最終卻已然天黑,上到床後葉曉瑩立即睡了過去,望着娘子,心中微微地喟歎一聲。
李鐵柱以傷勢爲由向夫子請一天假,可是葉曉瑩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心下不解,直問道:“你爲何不去學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