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中的娘子,他猶有歸去之意,可是猛一回頭,見到後面一堵人牆橫在身後心下立即放棄。
陳晟拉着他徑直地往内,曲曲折折的庭院樓台,好似頗爲熟悉,很快見到一間雅緻的屋子。
不久之後,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婦人快步上前來,“公子,你來啦,咦,這位公子長得氣宇軒昂!”
“他是我的朋友,好好招待,本公子重重有賞!”
老婦人一聽,之後瞬間笑成一朵花,急忙應下來,“公子盡管放心,到了我們這兒定然會令他流連忘返!”
随後她一拍手,便有小丫鬟如流水一般端上精緻的小菜。
李鐵柱頗覺得不安,陳晟頻頻向他敬酒,暢快地說道:“這兒就是取樂的地方,你放輕松一些,今日過後,包管你會日日思念。”
“可不是,我們這兒是天堂,任是多無情的浪子,來了不想走。”老婦人這次帶來了兩名女子,一人抱着二胡,一個彈着琵琶。
清涼的樂音流淌出來,撫平内心的焦躁,其餘的女子們在旁勸酒,李鐵柱目不斜視,隻覺得一陣軟香在懷,她們直往懷中撲。
李鐵柱立即閃開,陳晟笑望着這一切,一杯接着一杯,待到有幾分醉意的時候,突然目光直直地望着彈琵琶的女子,含笑着湊上前去。
執起酒壺的手倒了一杯,湊到那名女子的面前,“琵琶聲音恍如仙樂啊,本公子敬你一杯。”
身着青衣的女子神情慌張,連連地躲避,“妾身謝過公子。”
忽然她啊的一聲,陳晟早不耐煩,在她拒絕時将杯中的酒灑在她的身上,頓時令佳人驚叫起來,就連琵琶也難以彈下去。
眼中蓄着淚水,泛着潋滟的波光,卻不敢哭出聲。
“給臉不要臉,你瞧瞧他!”回頭一指李鐵柱,“他的塊頭還有力氣,隻消一根手指便将你踩成灰!”
之後,他再次倒了一杯,遞到她的面前。
“公子,你饒了我吧,我不會喝酒!”
“不會就學嘛,酒不醉人人自醉,酒的好處可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青衣女子依舊閃躲,姣好的面龐顯得無奈,眼淚流了下來,楚楚可憐。
李鐵柱拍的一身霍然站起,“陳晟,這兒有女子陪你喝酒,爲何要去勉強他人?”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教訓我家公子!”幾名下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同樣的怒目瞪向李鐵柱。
陳晟擰了擰眉,斜了李鐵柱一眼,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還以爲你是一般的草莽野夫,如此有志氣,不枉我看重你!”
之後他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一臉酡紅,好似不勝酒力卻依舊逞強一杯接着一杯。
李鐵柱立即沖着兩名樂女使眼色,兩個人慌忙地拿起各自的樂器,不顧陳晟的喊叫的聲音慌慌張張地往外跑開。
豪奴們原想阻攔,但是李鐵柱虎目一瞪,個個的面龐帶着怯怕,低垂下頭不敢出聲,眼巴巴地望着她們走遠。
李鐵柱朝陳晟拱手說道:“多謝盛情相邀,時辰不早,我得回家。”
豪奴們哪肯放過李鐵柱,争相堵在面前,向陳晟讨要主意。
誰知道嗵的一聲,桌邊的陳晟像泥鳅一般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滾在桌邊。他們立即奔過去,亂作一團,李鐵柱順利離開。
歸去時,已經天黑。
葉曉瑩并未問李鐵柱爲何晚歸,聞見脂粉的香味,還有酒的味道暗暗地皺眉。
在李鐵柱乏力倒在床上時,她才上前将人扯了下來,讓他收拾才能上床。
是日晚上,隻覺得有一絲壓抑難以入眠,她想詢問李鐵柱,可是人卻早已睡得呼呼直響,同時手搭在她的腰間。
将他的手推開,毫無反應,轉身推着他的手臂依舊睡得很沉,無奈隻得作罷。
翌日早晨,葉曉瑩假裝不在意地問起來。
李鐵柱卻來回跑動,氣喘連連,“我要遲到啦!”旋風一般地從她的身邊刮過,立刻消失。隻是走到拐角處忽然被人喚住,“公子!”身邊并無他人。
頓住腳步,轉身一瞧,似有一絲印象,一位穿青衣的女子明眸善睐,低頭上前說道:
“公子難道忘記蓮兒了,可是蓮兒卻無法忘記公子!昨日若非公子出手相救,蓮兒便會受惡人的羞辱。”
這般一說,李鐵柱才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原來昨日是你彈奏琵琶。”
晴朗的日光下映照着她的面龐如春,再加上此時嬌羞的表情,更是令人難忘。
“公子好記性,蓮兒在此謝過公子!”
一颦一笑頗爲勾人,可是李鐵柱卻無心情,匆匆地擺手說道:“不必了,不過舉手之勞嘛,隻是那兒非正經之所,往後還是少去爲妙!”
如今時辰不早,李鐵柱與拔腿便走,但是蓮兒閃身攔在他的面前,“公子,蓮兒前來是有要事相告。”
李鐵柱急得團團轉,偏偏對方說話慢條斯理,按耐下來随後才問她到底何事。
眉頭緊皺,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昨日公子離開之後他們幾人并未離開,是在清晨才走,臨走之前恰巧蓮兒在側,聽聞今日依舊會邀請公子,到時候……”
上前一步,聞得清香,李鐵柱心神一蕩,但是聽聞蓮兒所言,立即收斂心神,沉聲說道:“他們真的這般說?”
後退一步,蓮兒點了點頭,“是的,聽得千真萬确,還望公子小心。”
扯了扯嘴角,李鐵柱不以爲然,沖她燦爛一笑,“無關緊要,你無需擔憂,早早地回去吧!”
然後他飛跑上前。
學堂上,陳晟表現得頗爲支好,不禁多看了他兩眼,整個課堂難得平靜,就連打鬧聲音少了不少。
李鐵柱學得昏昏沉沉,歸去之時,如昨日一般陳晟攬着他的肩膀,“昨日感覺如何?過瘾吧,走,今日帶你去更爲刺激的地方!”
他立即拒絕,“不去,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