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瞧着他們欺負女子,同時殘害鄉親,早已經氣不打一處來,拼着被責備想教訓他們一通,可是葉曉瑩卻死死地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如此嚣張,背後必定有勢力,此時前去無異于以卵擊石!”
李鐵柱隻得按捺下這口氣,和葉曉瑩一同往回走。
掌櫃的微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直直地盯着兩人,小二上前問道:“掌櫃的,真的讓他們走嗎?”
既然已經被識破,這些醬油則無法銷售,掌櫃的讓人将它們收拾起來,須得運到更爲偏僻的地方前去售賣。
這一番叮囑卻被不遠處的葉曉瑩聽見,她的腳步一頓,才又回過頭來,剛剛小二在添加醬油的時候,葉曉瑩發現有半缸以上。
數量如此龐大,會有不少的百姓倒黴!
李鐵柱循着葉曉瑩的目光望去,見到他們那些人正在拆招牌準備撤離,他讓葉曉瑩在一旁等候,自己撸起袖子便要上前。
眼見李鐵柱如此沖動,葉曉瑩不放心,立刻跟上前去。
見到兩人再次歸來,掌櫃的在屋内朝着小二們一使眼色,一個一個的拿起旁邊的木棍陰笑着逼近過來。
葉曉瑩擔心李鐵柱吃虧,于是站在大街上朝着衆鄉親們喊叫起來:“鄉親們,他們要關店跑路啦,誰家買了醬油,趕緊讓他們退回銀子!”
喊叫聲音引來不少人圍觀,果然瞧見他們的招牌已然拆下,就連門已經關上一半,那口洋溢着醬香的大缸也被人移至裏面。
“掌櫃的,你們真的要跑路?将我們的銀子退還給我們!”話一出口,多人附和着,揮舞着手臂想要制止。
當着衆鄉親的面,掌櫃的隻能令小二們收起了棍子,擡手安撫衆人,“你們别聽他們胡說,他們就是無賴,隻爲了在這兒訛銀子,才掀起風浪,我們不是跑路,而是今日歇業!”
圍攏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捂着肚子老遠地跑了過來,上前拉住葉曉瑩的手,肚子疼的汗珠冒了出來。
葉曉瑩刷刷地開了個藥方,令他前去抓藥。
這一幕發生在衆人的面前,人們更爲信服。對待掌櫃的再也不是之前懼怕,百姓們的聲音頗壯,掌櫃的壓制不住,對着小二耳語數句。
一炷香的功夫,縣老爺匆匆地趕了過來,穿着官服帶着官帽威風凜凜,他一露面,原先吵吵鬧鬧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
居然會驚動縣老爺,當官的在此,他們不敢像之前肆無忌憚,就連聲音也小上許多,個個交頭接耳。
“官老爺都來了,是不是要将掌櫃的抓走?”
“怎麽可能?你瞧瞧,他一來掌櫃眉開眼笑,我看八成兩人之間早已經認識!”另外的人一臉的懊喪,不滿地望着眼前這一切。
葉曉瑩早已經悄悄地上前,将李鐵柱拉開。
縣老爺陪着笑對衆人說道:
“大家稍安勿躁,醬油嘛并非是我們這兒所産,而是遠處運來,但是并非人人的脾胃都适合,偶爾腹痛也屬正常,反正不會吃死人的,你們盡管放心,若無别的事情各回各家吧!”
聽聞他所言,有些膽小怕事的倒真的轉頭便走,生怕惹禍上身。掌櫃欣慰地瞧着這一幕想着果然縣老爺出面,任何事情都能夠擺平。
但是見到李鐵柱和葉曉瑩卻無絲毫離開之意,于是附在縣老爺的耳邊指着李鐵柱和葉曉瑩。
縣老爺大步跨上前來,來至兩人的面前,旋即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人買了醬油,身子不适?”
葉曉瑩點了點頭,“當然啦,不單單是我們還有不少的百姓呢,這兒的醬油不能賣,也不能夠運往别處,當着我們的面盡數倒掉,我們才肯罷休。”
葉曉瑩的要求着實無禮,縣老爺眉頭緊皺,“你的話語輕巧,可是這店鋪如何開下去,你讓他們喝西北風啊?”
她耐着性子向縣老爺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這東西雖說吃不死人,但若天天都痛,這般折騰想來也不忍心。”
縣老爺忽然闆起面龐,沉聲說道:“好言好語說,你們非要在此無理取鬧,要麽快走,要麽就去牢裏蹲着。”
兩人依舊倔強地留在原地,縣老爺向着下人指着李鐵柱和葉曉瑩,“這兩名刁民聚衆鬧事,将他們抓起來。”
就在捕快想要上前的時候突然隻見到一名娃娃沖上前來,攔在李鐵柱和葉曉瑩的面前,“爹,他不是刁民!”
李鐵柱低頭一瞧正是上次的哭鬧公子,後面才得知,他姓吳名放鶴。
縣太爺愣住啦,一伸手将兒子扯了過來,“奶娘呢,這是大人的事情,和你無關,快跟着奶奶回府!”
可是吳放鶴依舊掙脫開縣太爺的手,“爹,這不是大人的事情,可他是我的同窗,我們兩人在一個學堂裏面讀書呢!”
吳放鶴在學堂裏面刁鑽古怪,但是到外面之後就是個十足的孩童的模樣,李鐵柱點了點頭。
縣太爺手撫上唇邊粗短的胡須,沉吟半晌之後方才問道:“他便是上次欺負你的男子?”
吳放鶴搖頭如撥浪鼓,“他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同窗,何來欺負一說?夫子教導我們要相親相愛呢!”
他的話語令李鐵柱羞愧,這些時日他隻在心中暗暗地鄙夷着孩童的蠻橫無理取鬧,但是此刻他所爲卻令李鐵柱震驚無比。
緊抓着葉曉瑩的手,不知爲何心下一片悔意。
不少人在一旁起哄,還有的爲他們求情,“縣老爺放過他們吧。”
狠狠地兇了兒子一眼,但是吳放鶴卻不怕,依舊仰着面龐無懼地望着父親。
真是将他慣壞了,縣老爺沒辦法,隻得一揮手對李鐵柱和葉曉瑩說道:“你們快走,若在這兒聚衆鬧事,本官可不會輕易放過。”
話雖如此,可是李鐵柱卻一步上前伸手卻抓住大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