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一開口,身後的那些小娃娃個個拍着手掌,手牽着手,團圍着李鐵柱轉圈圈,“大塊頭,壯如牛,上課隻會打呼噜!”
李鐵柱瞪大眼睛,他們立刻臉色大變,一哄而散,神情更爲低落,随後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可是卻不曾見到葉曉瑩前來。
于是便在門外等候,許久之後,葉曉瑩才闆着臉,兩個人歸去的路途上一路無話。
門外已經有數名鄉親,個個都是吃壞了肚子,葉曉瑩早已經準備好了,藥分發出去,待到忙完之後才在院子裏面坐了下來。
期間李鐵柱一直站在院子裏,深深地低垂着頭,不喚他一動也不動,喚他時同樣的不吭聲。
葉曉瑩令他在院中坐下。
“若是真正的爲難,那麽明日就别去了!”葉曉瑩終于開口,李鐵柱先是顯得驚喜,可是深情又有一絲低落。
葉曉瑩溫和地笑一笑:“銀子嘛,總是會賺來的。不就是一百兩嗎?照我們這般忙碌下來,最少是要半年的。
半年之後我們依舊過着如今的生活,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後也會和我們一樣,生長在這一方天地裏面,周圍的全是形形**的人群!”
她說話之時,李鐵柱蹲下身子拉着葉曉瑩的手。
“俺覺得如今的生活十分滿意,那些大詩人,大聖人所說的話又與俺們沒有任何關系,俺會吃苦耐勞,爲娘子賺得更多的銀子!”
葉曉瑩推開他的手,“你如今所學的與小娃娃所學的一樣,你覺得丢人,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若是沒有如今的基礎越往上走,你越不知所雲。
你真的永遠甘心做一隻井底之蛙?看到的是眼前的天空而無法望見整個夜空?”
她着實不解,原先李鐵柱倒也樂意看書,可是爲何真正學習起來的時候就是這般抗拒。哪位夫了教書不是這一般,又去何處尋得一位李鐵柱中意的先生呢?
心下着實煩惱,夜晚不歡而散,睡覺時誰也不理誰。
翌日前去街上買菜的時候,她見到了罪魁禍首。
醬香坊前面依舊有人前去購買,她便買了一小瓶,在炒菜的時候和昨日一樣,葉曉瑩便拿着買來的醬油回到醬香坊。
找到掌櫃的将醬油推到他的面前,“掌櫃的,你瞧瞧醬油有問題,你們不能夠再賣!”
掌櫃的斜了葉曉瑩一眼,“什麽問題不問題?你不會用醬油嘛,要想逼出它的醬香,隻有用重油重辣炒出來的即可!”
葉曉瑩試過重油重辣,可以掩蓋住醬香的壞的味道,但是人吃後肚子更爲不适。
此時有一名婦人牽着孩童前來,臉上洋溢着笑臉,揚聲說道:“遠遠的便聞見這一股香味,街坊鄰居都說炒出來的菜其香無比,給我滿上一罐!”
她将抱着的黑色的陶土罐交到小二的手中,他立刻用竹制的勺子一勺一勺地舀入進去。
但是葉曉瑩卻一把将其推開,随後奪過勺子對他說道:“你們不能夠再賣了,這些都是壞了的,根本無法食用!”
婦人眼見葉曉瑩如此,先是在一旁護着孩子,之後疑惑問葉曉瑩:“姑娘,你說什麽呢?若是壞的,又怎會如此香?”
原本醬油的香味濃郁,雖是味道變了,可是用其它的能遮蓋住。
葉曉瑩難以解釋,尤其是對這一些之前從未使用過的,根本難以分辨,所以她隻是好言說道:
“我是醫師,我不會害你們的,就在昨日已有二三十人因爲食用醬油而出現了肚痛的症狀,個個都開了藥回去了,這兒的醬油着實不能用,你們相信我!”
葉曉瑩拔高的聲音引得過路的人紛紛的張望,随後聚集在面前。
人群當中有人附和着說道:“難怪親友昨日肚痛了半天,好像也是用醬油炒了菜,因爲我們不曾吃過,這才安然無事!”
這麽一說帶着孩子的婦人立刻将罐中的醬油倒回去,抱着罐子準備離開。
掌櫃的瞧着葉曉瑩搗亂,阻擾他們做生意,黑着臉上前驅趕,“快走,你是哪裏來的騙子在這兒敗壞我們的名聲,我可告訴你,你知道這兒的東家是誰嗎?得罪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同時驅逐衆人,圍觀的人們一哄而散。
好似背後的人大有來頭,可是再如何,也不能害人。在被趕走時,他們還推了葉曉瑩一把,踉跄了數步,還是李鐵柱沖上前來才不曾摔倒。
葉曉瑩顯得震驚,并非是他們的粗魯,而是李鐵柱的現身。
顧不上其它,葉曉瑩忙問他爲何會出現在此處。
“娘子,俺并不想去,已經向夫子請了兩天假。”罷了,既是這般不情願,那麽暫且歇息兩天。
就在攙扶着準備離開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了漫罵的聲音,幾名壯漢沖上前來,圍攏住了兩人。
眼見此處似有鬥毆,行人們紛紛避讓跑開,很快四周空無一人,葉曉瑩怒目而視,“你們準備做什麽?”
掌櫃的嘿嘿地冷笑一聲,“在你出來多管閑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種結果的。”
他顯得好奇,不住地打量着葉曉瑩,“按道理,不應該知道啊,再如何,也需得我們将整缸賣完才有人知曉的。”
看來他們并非是第一次做,其間的利潤她并不知情,可是料想不低,真是缺德,雖不至于鬧出人命,可是爲了賺銀子卻使出這種黑心的手段。
葉曉瑩臉上一片愠怒,惱恨道:“你們這般做,不怕遭報應嗎?”
“什麽報應?說的怕是你吧,很快你的報應就來了!”
在他欲上前時,李鐵柱早已經攔在葉曉瑩的前頭,隐約當中也聽明白怎麽回事,難道張大娘不時地前來哭訴,卻是因爲這兒的醬油在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