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早已經打聽出來,在不遠處的縣城裏面有一個藥市,來往的客商不絕,不少地方的人都在此采購藥材,我們将藥材運過去之後定然會有人買走!”
葉曉瑩也聽說了,那兒有一個有名的藥材集市,隻是來回往返一日,着實耽誤時間,之前的她不曾考慮過。
耳聽得李鐵柱這般說,爲了不免将藥材砸在手中,也隻能讓李鐵柱前往。
隻是葉曉瑩想要與之同行,但是李鐵柱卻不讓。
他指着家中大小的攤子,“你瞧瞧,偌大的家總得有人守着,你就留在家裏吧,我一人去便可!”
翌日四更,李鐵柱便約好了大熊,兩個人一起将所有的藥材一并拿過去,葉曉瑩目送着遠去辚辚的車輪的響聲,她站在幽靜的青石磚上怅惘着遠處。
前方朦朦胧胧,晨霧彌漫。葉曉瑩的心也提了起來,暗暗祈禱着兩人一路平安。
等到她回轉身時,發現琥珀站在門口張望着小小的身體,大大的眼睛顯得更加無神。
葉曉瑩連忙轉身旋即牽着她的手,“你擔心鐵柱哥哥?根本沒必要,他的身體強壯,身子靈活,即便有麻煩也能夠解決!”
“可是葉姐姐,如今那些壞人個個都是成群結隊,鐵柱哥哥一人如何能夠應付?”
哈哈大笑數聲,葉曉瑩笑望着她,“如今是法制社會,哪有這麽容易出事的,好啦,你别多擔心!倒是你……”
葉曉瑩上下打量着她,近來琥珀的身體雖然痊愈,隻不過整個人卻變得有一絲神經質,好似害怕生人。
每日晚上需要點上凝神靜氣的熏香,她才能夠安枕入睡,整個人變得呆呆笨笨。
葉曉瑩想來怕是上次因爲報仇不成反而自己受到驚吓。
她尋常不敢多言,走路總是低垂着頭,這般下去于她不利,需得換個令她覺得安全自在的環境才能夠對此有所緩解。
她左思右想之下,帶着她來到陳府。
因爲剛入秋,氣候變換不定,夫人病倒,是秋桂招待了她們。
葉曉瑩聽說陳成已經前去酒樓,驚歎道:“陳掌櫃如此勤奮,令人刮目相看!”
“對呀!”秋桂望着不遠處,奶娘正抱着孩子進來,“他說須得做好榜樣,往後孩子才會不像他這樣一般坐吃山空,令祖宗蒙羞!”
“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葉曉瑩欣慰地望着這一幕,隻是她忽然沉下臉來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以商量的語氣對秋桂說道:“有一件事情想請夫人幫忙,不知道夫人是否同意!”
“你和我客氣什麽?!”秋桂嗔怪地望了她一眼,“若不是你,我的孩子怎能如此平安出世呢?有話但說無妨!”
葉曉瑩雙眼一亮,她拉過一旁的琥珀将她推至秋桂的面前,“你曾說起覺得琥珀幹活利落,我希望你能夠将她留在陳府裏面。”
瞧着琥珀雖然瘦弱不少,神色黯淡,可是依舊一身幹淨,瞧着便令人歡喜。
秋桂喜得咧嘴直笑,撫掌說道:“這等好事我們求之不得呀,哈哈,快過來!”她慈愛地拉着琥珀的手。
“原先瞧着她在藥鋪裏面歡快,令人歡喜,當時便希望她能夠留在我的身邊,曉瑩竟然開口了,自然是無法推辭了,往後你跟着我可好?”
琥珀不舍得回頭望了葉曉瑩一眼。
原以爲前來是見世面,不曾想竟然留了下來。葉曉瑩對她微微一笑,“這是深宅大院,尋常有家丁護院,你能夠留下來,我更加放心!”
琥珀心存感激,隻不過她又有些不安,一時怔在原地,倒是秋桂并不介意,她讓葉曉瑩先陪着琥珀,自己前去廚房催促早膳。
等到她一走,琥珀立刻步上前。她的雙眸流出幾分沉重,立刻便要下跪,“葉姐姐,是琥珀糊塗做錯事情,姐姐不要我了嗎?”
葉曉瑩連連拍着她的手臂,搖頭說道:“你終日郁郁寡歡,瞧着陌生人進來便全身發抖,這般下去,你的身體終歸會受不住的,倒不如在深宅大院裏。
所見的人都是熟悉的人,夫人也不會虧待你的!“
說得琥珀面上一片黯然。
“隻是若是琥珀離開後,葉姐姐一人如何忙得過來?”
“哈哈!”葉曉瑩臉上的笑容徐徐展開。“不久之後會有醫師前來,有兩名醫師在,到時候會輕松不少,你盡管放心待在這兒吧!”
等到秋桂歸來之後,葉曉瑩謝絕她的挽留,囑咐琥珀幾句,随後她才離開。
請來的醫師姓黃,醫術一流隻是喜愛貪杯,常常誤事,口碑極差。
葉曉瑩曾經見到他被酒樓的人趕走,落魄地倒在酒樓的門口,當時她出于不忍,扶過數次,這樣便認識。
從交談當中葉曉瑩發覺那不是一般人所說的酒鬼,而是心中憤然不平,無處宣洩,便以酒來麻痹自己。
見過數次之後,葉曉瑩覺得他總是落魄不堪,旋即請他來到自己的家中坐診。
黃醫師并未答應,葉曉瑩也無所謂,隻是自己稍稍忙碌而已。
隻是這天往回走的時候卻被黃醫師攔住了,黃醫師低垂下頭聲音輕微,“原先你說請我如今是否還有效?”
“當然!”葉曉瑩推開她,腳步不停歇,“你何時能來盡管前來,隻不過你若是在診治的時候喝一滴酒,休怪我無情!”
後面并未有人跟上前來,到底還是被酒打敗了,舍不得丢開。葉曉瑩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到晚上的時候,陳府的人來告訴葉曉瑩,說琥珀同意留下來,願意随着她們。
葉曉瑩心下怅然,幾月的時間和琥珀相處有親姐妹,如今她也不在,一時難以适應,但同時,她也欣喜不已。
丫鬟告知之後并未立即離開,旋即聲音清脆說道:“夫人還令我帶話,說是自京都來了一名先生,極有文采,更有見識,與葉姑娘之前所說的人絲毫不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