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在偏僻的南街角落裏面有個布莊,裏面布料便宜,葉曉瑩于是步行而去,隻是不曾找到,卻發現一座宅院瞧着好像有幾分眼熟。
葉曉瑩定在原地,很快她想了起來,這宅子倒像是曾經周蘭所建。聽小紅說起周蘭特喜歡挑起的飛檐,這在當地并不盛行,顯得紮眼。
莫非周蘭也搬來了?葉曉瑩滿懷疑惑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長得和善的老婦人,她上下打量葉曉瑩,“姑娘你找誰?”
“請問一下你們這兒的主人是否姓石和姓周?”
“你認識我們家夫人和老爺?”誤打誤撞當中,居然找到了史玉寬。
葉曉瑩說出他們的名字,果真是他們。隻不過如今兩人并不在府中,據說因爲夫人被接來不久,如今正在鎮上四處閑逛,由老爺陪伴着。
周蘭果真也來啦。
葉曉瑩倒顯得躊躇,她尋史主寬幫忙可不曾想到周蘭也會前來。
猶豫不決的時候隻聽見馬車車夫的吆喝着的長長籲的一聲,就算葉曉瑩想要避開也已經來不及。
老婦人忙忙地上前将周蘭攙扶了下來,同時還朝着裏面一指道:“今日有人來找老爺和夫人,還在裏面!”熟悉的腳步聲音,使得葉曉瑩心中七上八下的。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周蘭跨進門口,她輕笑起來,轉身挽着史主寬的手,“上一次你還打聽她來着,不曾想居然找上門來!”
她低着頭撫着耳環上垂落下來的流蘇。
見到葉曉瑩的穿着也大不如前,似有寒酸之象,從鼻孔裏輕嗤一聲,“原先還一直清高着,到底還是上門來啦!”
史玉寬一推她,“蘭兒,說什麽呢?上門來皆是客!”之後将她讓至裏屋,但是周蘭卻滿懷不悅,在一旁低低地說道:“老爺,你是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葉曉瑩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她臉上挂不住,旋即揚聲道:“其實我也隻是誤打誤撞,瞧瞧這兒房子眼熟才進來的!”
說完之後葉曉瑩立刻轉身,她着實不願意再承受着周蘭的怪異挖苦的語氣。
“既然來了再坐一會兒嘛!”史玉寬起身沖着她叫道。
可是周蘭卻早已經将他拉下來,低低地說道,“她就是一個村婦,會看病而已,又有何稀奇,你何必将她當貴客看待?”
“可是她終究救過我的命!”望着葉曉瑩急匆匆地離開,史主寬有一絲怅然。
“當時你付了銀子,你們根本就是買賣的關系,如今買賣已經結束,又何須耿耿于懷呢?”
既如此,史主寬再未放在心上。等到葉曉瑩出門之後才發現後背涔出一層密汗,涼飕飕的。
匆匆地買好衣裳之後,葉曉瑩急急地離開了南街。走到巷口差點與裏面的人相撞,居然是李鐵柱。
李鐵柱一見到她歡喜地抓着葉曉瑩的手臂說道:“娘子,俺找到事情啦!”
“是嗎?”葉曉瑩也顯得歡喜,邊往回走邊聽。
原來是給一大戶人家劈柴做些粗活。
葉曉瑩并不喜李鐵柱販賣體力,是最爲下等的賺錢方式,她一向是不屑的,可是如今卻也無法。
葉曉瑩隻得叮囑他幹活專心,以免誤傷自己。
“娘子,你放心吧,俺知道。”兔子漸漸地長大,賣不出去盤活不了資金,并且每次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爲它們找吃的,她不想砸在手中。
她再次去找曹掌櫃。
曹掌櫃眼見葉曉瑩爲難,他依舊無能爲力。
“陳成雖說家道敗落,可是他的聲望卻在,在這兒是個土皇帝,誰敢惹他?沒有一個做生意的人敢得罪他!他手下的那堆乞丐,地痞流氓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看你還是想想别的辦法,我真的無能爲力。“
“但是掌櫃你的朋友多人面廣,就在臨鎮上有沒有您熟悉的掌櫃?”
曹掌櫃聲音沉了下來,“人雖然有!”隻不過他依舊擔憂害怕,“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具體哪家酒樓往後再通知你。
可是你得先做好準備,到時候必定是價格便宜并且路途遙遠!“葉曉瑩苦笑一聲,若是能夠早早地賣出,她不會計較。
謝過他,葉曉瑩先探頭見到後巷口沒人之後才快速地離開。
隻不過她發現好似有名乞丐一路尾随,葉曉瑩突然站定往回一望,他立刻看着腳下,又看着天上,閑閑的樣子,但是餘光卻不時地瞟向她。
葉曉瑩心知肚明,此刻她的心中愈發地忐忑。
果真許久之後曹掌櫃不曾有消息傳來,葉曉瑩一咬牙在網上和李鐵柱商議的時候,兩個人偷偷地運出一部分兔子,去到鎮上。
這般花了幾個時辰,等到了已經是中午,酒樓裏面最爲忙碌。
他們兩個人值得等待,酒樓裏忙過這一波,他們才上前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兔子。
“這道菜我們用的都是野兔子,至于家兔嘛,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家兔皮肉嫩滑,吃了對身體有益,掌櫃的要不要試一試?價格上可比野兔劃算多了,其實吃在口中根本聽不出來。”
“但是他們點名道姓是要野兔,若是以家兔混雜,豈不是欺詐?算了,你們還是去别的地方問問吧!”
說着便将他們兩人往外趕,李鐵柱顯得有一絲沮喪,葉曉瑩卻依舊平靜地說道:
“掌櫃的,其實你何必糾結于野兔和家兔,隻要把野字改成家兔就算不上是欺騙他人。
并且點菜時若有兩道菜并列在一起,既能夠豐富菜品,也能有多種選擇,掌櫃,您覺得我說的話如何?“
瞧着葉曉瑩道士笑眯眯的,掌櫃則松開了将他們往外趕的手,“你的話倒有道理。隻不過嘛,如今不時興吃兔子。”
“那是因爲你們沒有掌握好做法,若是你們常去青雲鎮,你們就會知道那兒吃兔子已經成爲新的風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