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低頭,她穿着粗布衣裳,打扮樸實,即便此時攬鏡自照,葉曉瑩也自認爲并無任何不妥之處,不知道她爲何咄咄逼人。
瞧着她看也不看一眼周蘭,葉曉瑩好似心中有一絲明白,微微一笑說道:“夫人,看來天下有姿色的女子,或者說與你家二奶奶住的近的女子都是狐狸精呢!”
葉曉瑩生氣,夫人才開心,一張胖臉保養得瞧不出年齡,可葉曉瑩知道她遠比周蘭大了十餘歲,再如何遮掩,也難以掩蓋脖子上的皺紋。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她的心中才記恨每一位年輕的女子。
葉曉瑩的話将她問住了,她不屑地白了周蘭一眼,“我隻是好心地勸說,令你們遠離像她這樣的狐狸精,也是爲你好!”
此刻她自恃身份,覺得再說下去也不過是徒然,所以此時在丫鬟掀開的帳簾裏面鑽了進去,威嚴的聲音一響起,所有的人迅速地站好排成隊。
因爲走路回去,力大的婦人隻得松開捂住周蘭的嘴巴。幾個人将她拖着離開。
掙紮之下之後,周蘭嘴裏的破布掉了下來,随後她凄厲地喊道:“放開我,我不會前去的,你們放開我!”
尖銳的聲音刺耳,葉曉瑩瞧着她們的身影自自己面前走過,耳邊環繞着的是周蘭的聲響,此刻心中有些微的猶豫,但是想到夫人如此霸道,周蘭被她帶走怕是九死一生!
她一咬牙,在對方往前時自小路飛奔而去,她焦急無比,先是敲開了村長的門,氣喘籲籲的她緊抓住村長的手,不及說話便将他往外拽。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村長轉身想找利物,葉曉瑩連忙搖頭,“是周蘭出事了!”
好容易擠出這幾個字之後,她的手中依舊拽着他的袖子。門也來不及鎖,村長立刻跟着她往外,可是走至鄰家的時候,葉曉瑩指了指裏面。
村長會意,旋即沖着裏面吼了一句,“黑牛,你們快出來!”
黑牛一家有幾名壯漢,聽聞村長喊叫,立刻自裏面出來。個個彪悍無比,一路走一路行,叫來了幾十人,他們堵在村口的地方,剛好截住了夫人還有她身後所帶來的人。
隊伍都是一些女子,見到被幾十名漢子攔住個個顯得驚慌,少不更事的小丫鬟們則不住地往後躲驚呼連連。
夫人的轎子停了下來,她讓一名婦人前去傳話。
婦人走上前來,瞧見村長被衆人推至前頭,她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爲何,幹嘛要攔住我們回家的路?”
村長向後一探,見到蘭狼狽不堪地被幾人押着,好似已經無力掙紮,正軟癱在地上哀哀哭泣。
“她是我們李家村的人,你們要将她帶往何處?”
婦人嗤笑一聲,回頭鄙夷瞟了一眼,“她是我們家的人,如今是我們的二奶奶,今日帶她回去自然是認祖歸宗。”
身後的漢子們個個憤然不平,眼見她态度傲慢,旋即手氣指着她說道:“什麽認祖歸宗,她分明是受你們的虐待,回去之後還有命在?不行,你們不能将她帶走!”
“啧啧!”婦人打量着前面的男子,神情更是鄙夷無比,“難怪我們夫人說她是狐狸精,還不等出村就有幾十名相好爲她說話,可憐我們老爺……”
話未說完,忽然當胸一痛。
有名壯漢聽得她口出侮辱之語,旋即一拳揮了上去,即便婦人身子壯碩如牛,面對着壯漢也不懼怕,可是突然被打,她往後趔趄數步差點摔倒。
她的臉漲得通紅,呆了一呆後突然像是一隻咆哮的野獸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衆人迅速地讓開,但是她依舊抓着打她的男子,兩人扭打了起來。
婦人雖然力大,可是對方畢竟是壯漢,幾次下來連番吃虧,就連頭發披散下來,這時候突然聽見後面咳嗽的聲音,大夫人右腳伸出了轎子外面。
自轎子上下來之後,他的威嚴的小眼睛往衆人一掃,所有的人噤若寒蟬。
婦人瞧見了之後也顧不上他們揮出來的拳頭,慌忙地理了一下亂發,忙爬起來微微地躬身候在一旁,噤若寒蟬。
瞧着她們如此的鄭重,村裏的漢子個個也不敢亂來,甚至就連直視也不敢。
對于他們的恭順,大夫人顯然習以爲常,她睥睨地望着村長,随後微微側身掃了周蘭一眼。
“你們竟是爲她求情,是爲了救她?”
雖然覺得夫人身份不凡,可是村長依舊挺直了脊背,他鄭重地說道:“那是自然的,她自小便生活在李家村,是我們這兒的一員。
雖然沒有娘家人,可是我們整個村子都是她的娘家,你要是想欺負她得先問問我身後的兄弟們是否同意!”
“對呀,無緣無故将人帶走,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夫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光滑的臉上現出淡淡的皺紋,“什麽王法?誰家娶妾會任由她在外面風流快活,自然是娶回家去伺候老爺,做一名妾室該做的事情。”
她的話言之在理,這般說來是他們的家事。
許多人面現猶豫之色,葉曉瑩想到周蘭的夫君竟然将她安置在此處,必然是不願意被夫人找到,那麽有關于妾室的一切必定是隐瞞的。
思及此處,她立刻在後面叫道:“大家不要被她唬了,納妾要有納妾文書的,若不然的話便是不合法的。
你讓她将文書拿出來,證明周蘭是他們家中的小妾,若不然的話她便是強搶民女,我們可以将她告官!”
在一大群壯漢的身後,個子嬌小玲珑的葉曉瑩隻能聞其聲不見其人。
夫人微微踮腳,她瞧見葉曉瑩的面龐之後這才會微微一笑說道:“我說是誰呢?居然是你在這兒搗亂,之前我沒有冤枉你吧,我就說過了,和狐狸精待在一塊的人早晚也是狐狸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