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然确定,在葉曉瑩要出門的時候,隻是帶着一個草藥筐子罷了,她是故作玄虛!對像她這樣狡猾如狐狸的女子來說是極有可能的。
“要不然會如何?哈哈,我替你說吧,若不然的話,是不是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他邊說邊逼近上前,可是話未說完,他忽然一腳踏空。
厚密的落葉之下居然是空的,慘叫出聲,整個身子随同着嘩嘩的泥土和落葉一起掉入了深坑裏面。
深坑有三四米之高,好在裏面墊有厚厚的落葉不曾受傷,可是也摔得不輕,頭頂上傳來葉曉瑩拍着手大笑的聲音。
她此時蹲在一旁的陷阱邊上,望着裏面的石頭無辜地說道:“這可怨不得我,剛剛我可是提醒過你的!”
石頭驚恐地站了起來,他用手摸了一摸,四壁的泥沙滾落下來很快迷了眼睛,他先是咳嗽,發現四周并無處可落腳,他根本爬不上去。
心思如鏡,他旋即向葉曉瑩讨情道:“葉姑娘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放了你,你怎麽向周蘭交差?”葉曉瑩顯得很體貼,“到時候她又會再次爲難我,所以啊,你就在這兒暫且呆着吧。”
葉曉瑩在離開之前從懷中掏出幹糧往他的身上一丢,“若是運氣好的話,會碰上在這兒路過的人,到時候他們就會将你拉上來,這個給你充饑吧!”
之後仰望着天空,“或許明後天就會下雨了,你也不至于渴死!”說完之後葉曉瑩立刻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後面依舊響起了石頭憤怒的聲音,“葉曉瑩你别走,快将我放了!”
待到走遠聽不見石頭的聲音的時候,葉曉瑩才靠在樹邊,渾身的衣裳早已經濕透,葉曉瑩暗道好險。
若非之前她讓李鐵柱挖好陷阱用來活抓那隻皮糙肉厚的野豬,也不知道今日的情形會如何。
葉曉瑩定了定心神,這時候她沿着另外一條路匆匆地下山,走至半山腰的時候忽然見到無數人蜿蜒地走在山坡上。
今天是什麽日子?又不是清明,爲何人人争先上山?而他們所走的方向正是葉曉瑩之前前去的山路。
葉曉瑩臉色變白,鬼使神差之下她沒有回家,而是悄悄地跟在衆人的身後。
将身上所用的頭巾将頭發包紮了起來,低垂着頭,瞧着與一般的婦人無二,她先是躲躲閃閃,待其走進密林裏的時候,這才緊跟在他們的身後。
等到靠近了才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李績,他在做什麽?葉曉瑩納悶。
林子裏面今天的悶熱,衆人走至一半時,有人不幹了,沖着李績叫道:
“李績,你說林子裏有好戲看,什麽好戲啊?我們走了這半天,要不是看在你說的有幾文銀子的份上,我們可不會白白地陪着你走如此多的山路!”
“對呀,這條路荊棘叢生,挂花了衣裳銀子夠賠嗎?”有人附和着。
李績旋即指着前面說道:“就在前面呢,剛剛我可瞧得一清二楚,你們一個一個地住在山腳下,不就是走幾步山路嗎?
又不必去幹活就能白得的銀子,實在是劃算!好了,别抱怨了,很快就到了。”
葉曉瑩氣得渾身亂戰,之前她隻注意到石頭,不曾想李績居然跟在身後,還帶人前來圍觀,隻覺得耳根一陣發燙。
等到了陷井附近,李績奇怪地說道:“不應該呀,我見到他們一直在這兒呢!”
“你們快看,中間有個洞!”
所有的人都跑了過去,不等他們靠近洞口,底下有人叫道:“救命,快點拉我上去!”
李績先是一愣,但明白過來之後這才發現石頭正落入陷阱裏面,灰頭土臉,可是卻無葉曉瑩的身影。
他上前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她人呢?”
石頭苦着臉正欲開口,可是陷阱外面探出無數個頭來都是村民,便将想說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來山上打獵,不小心摔落進了陷阱裏面,麻煩各位鄉親将我拉上來!”
衆人聽說之後七手八腳地幫忙,有的人恰巧随身攜帶着鐮刀,他們砍下了一截長長的樹枝伸入陷井裏面之後将裏面的石頭拽了上來,個個累得氣喘籲籲。
待其上來之後便伸手問李績,“銀子呢,快将銀子給我們,我們還有活要幹呢!”
李績苦惱着臉,他有話要問,可不便當着衆人的面,隻得将一包銀子丢給他們,“這是你們所有人的銀子,好了,都快走吧!”
忙不疊地打發走了之後,他這才闆着臉問石頭,“怎麽就你一個人?不是說好了捉奸嗎?”
石頭苦着臉狠狠地罵了一句,“她簡直比一條泥鳅還滑,眼看就要抓住她了,誰知道就落入了陷阱裏面,你瞧瞧!”挽起了袖子,手臂上擦傷一塊通紅。
李績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白長了一張還能看的臉!”
“你是什麽意思?你若是厲害的話,當時周蘭問你的時候爲何你不露面?”
葉曉瑩趁着之前人多熱鬧的時候已經悄悄地來至靠近他們的一株大樹的後面,将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胸前喘氣連連。
真是人心險惡啊!若非她警覺,往後一輩子都要毀了!
她想離開,但是又怕驚動不遠處的兩名壯漢,愣是等到他們互相抱怨完畢,并且統一了說辭,兩人相互攙扶着下山。
葉曉瑩這才獨自往回走,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像踩在雲端之上。
推開門之後,葉曉瑩便沖向内,直奔着桌子的那一壺水。簡直将她渴壞了!
可是忽然房中有動靜,葉曉瑩握着杯子的手心怦然直跳,難道他們已經嚣張到這種地步嗎?她正欲喊叫的時候裏面的人卻自己走了出來,竟然是李鐵柱!
葉曉瑩白了他一眼,連話也懶得說,坐在一旁喘着粗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