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的那一瞥,葉曉瑩好似瞧見裏面的複雜,夜空裏繁星密布,風吹過院子像一聲長長的歎息。
葉曉瑩緩緩地将門關上,回到房間之後,因爲喝醉酒的李鐵柱鼾聲如雷,一時之間葉曉瑩難以睡着。
月光下面案桌上的一個包袱靜靜地躺在那兒,葉曉瑩想了起來,他們臨走之前,秦風托人交給她的,說是裏面有幾件新的衣裳就當做賠罪。
想着衣裳即便再貴重,既然已經按照他們的尺寸做好,若是退回去,反而是浪費!葉曉瑩便接受下來。
此時她好奇,不知道秦風的眼光如何?
她悄悄地下床随後點亮了燈燭,微微搖晃的燭光之下,葉曉瑩将包袱打開,之後手撫上去一片光滑,葉曉瑩苦笑一聲,如此名貴的料子在鄉下裏面又有何機會穿呢?
倒不如幾件尋常的。
葉曉瑩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有她的,有李鐵柱的,不等她拿起最後一件,手卻摸到硬物。她好奇探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中赫然多了一包銀子,同時旁邊還有一封信。
展信瞧了瞧,信中寫道:
“曉瑩,我知道不論如何也彌補不了我心中的歉疚!這銀子就當成是我投資的吧,縣裏面我有數家酒樓,并且無數的酒樓的掌櫃我都認識,你養再多的兔子銷路我也是可以爲你搞定的!”
看着後面葉曉瑩算是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想讓自己加大養殖,并且這銀子并未明說是送給她,而是說投入其中!
掂量了一下,與她以前的銀子的重量相當,怕是百兩上下吧,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可以買數百隻兔子。
如今碩大的院子,秦風說得倒也可行。月光凄清,灑在身上寒浸浸的感覺,等到葉曉瑩再次上床的時候很快便入睡。
李鐵柱對葉曉瑩提議頗爲贊成,趁着趕集的時候他便駕車前去,幾百隻需要分幾次才能夠運回來。
在他離開的時候葉曉瑩則上山采藥。這天不等她上山,葉曉瑩隻覺得身後有異樣,轉身一瞧,有張熟悉的面龐在他的不遠處,是周蘭家下人。
見到葉曉瑩回過頭來,他立刻蹲下身子,望着腳下潺潺的流水。葉曉瑩忽然想起周蘭常叫他石頭,看着也是樸實。
等到葉曉瑩再次往前的時候,石頭迅速地丢開自己手中的石子,麻利地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葉曉瑩确信他必定是來尋自己的麻煩。
李鐵柱不在家,山裏又無其她的人,莫非他們想謀财害命,後背不覺冒出冷汗。之後她漸漸往濃密的林子裏面走。
深一腳淺一腳,腳步逐漸加快,後面也有踏踏的腳步聲音,石頭同樣快步跟上前來。
石頭的心下疑惑,葉曉瑩雖是一名女子,可是在林子裏面道行走如風,左突右閃之下,突然失去了葉曉瑩的蹤影。
株株大樹在四周,枝幹粗壯,雙人合抱都難以抱攏。他瞬間失去了方向,站在原地不住張望。林子寂靜,清脆的鳥雀在頭頂上啼叫。
他不甘心就此離去,往幾個方向都走了一段。可就在他回頭的時候,卻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裏探出一個頭來,并且隐隐約約的有影子往西北方向跑去。
“别走!”激動之下石頭沖着背影吼叫了起來,立刻拔腿便追。
等追至一片林間空隙的時候,他才瞧見一直躲在灌木林裏的葉曉瑩已經現身就在眼前,正站在空地另外一頭。
此時的她顯得害怕,“你站住,你跟着我做什麽?”
石頭嘿嘿地一笑,擡頭四顧毫無人影,他一攤手說道:“這兒的林子是公家的,你能走我當然也能走哇!”
他邊說一邊逼上前來。
“站住!”葉曉瑩整個人蹲下,手伸向地面。
他疑惑得低下頭去,可是腳下是厚厚的一層落葉,底下是經年落葉腐爛,踩上去軟綿綿的,中間的落葉更爲繁密,一層一層的堆疊着。
冷笑一聲,石頭反而安撫葉曉瑩,“好,我停下,但是你也别跑了,并且你知道的,就算你想跑你也跑不了!”
葉曉瑩臉上的驚恐更甚,她不安地叫道:“你别亂來啊!”
“哈哈!”石頭大笑了起來,随後他好似正欣賞葉曉瑩的懼怕,“你準備幹嘛?”
葉曉瑩左右瞧了一瞧,她手中并無利物,地上就連一塊像樣的大石頭都沒有。
此時她滿臉絕望哀求道:“我們兩人無怨無仇,你爲何要死盯着我不放呢?隻要你放過我,我會報答的!”
“你會報答?你有銀子嗎?就算你有銀子,可你比得上周蘭?
周蘭的夫家可是有着上百号人的,在他們的眼中你們這些人像是小蝼蟻一樣!今日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你怨不到我的頭上,要怪隻能怪你爲何非要得罪周蘭!”
“你到底想做什麽?”葉曉瑩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邪惡,目光直直地盯在她的身上,緊張之下脫口問道。
“在山上毫無人煙,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幹柴烈火,你說還能夠做什麽?”葉曉瑩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得幹幹淨淨。
她睜圓眼睛面色驚恐,向他求情,“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的,請你看在都是貧苦人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葉曉瑩的眼睛裏泛着淚光,石頭有一瞬間的心軟,可是他依舊硬着頭皮說道:“若是我放了你那麽受罰的必将是我,這可怨不得我啊!”
他撸起了袖子,跨步上前正欲沖過去,葉曉瑩立刻一聲:“站住!”她收起了剛剛的畏懼,冷哼一聲說道:“你确定?”
石頭瞧着她的改變,心中一時之間忐忑,他沒有表現出來,冷冷說道:
“難怪夫人說你最爲奸詐狡猾,别以爲做出這副凜然的樣子我會害怕,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我會好好地疼你的,若不然的話就是自找苦吃!”
“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别再執迷不悟,若不然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