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感動一回,說到底他是對自己不放心啊。
原本是定于明天的,隻不過因爲突下暴雨難以出行,李鐵柱隻得作罷,歸來後卻發現家中有客人,瞧着背影,他的心裏咯噔一聲,秦風又來做什麽?
他連忙取下鬥笠,望着笑眯眯的秦風充滿着戒備。可是見到葉曉瑩正在熱情款待,想說的話在唇邊滾了又滾,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其實如今的藥價比往先又貴了不少,本來還想讓你們盡快賣出去,可是不曾想鐵柱你倒是機靈,居然能夠早早地發現商機啊。”
秦風上來後居然是誇自己,李鐵柱這才将袖子裏的拳頭松開,眼見到桌子上有酒,于是拉他入席,兩人就像原先那樣小杯小杯地喝了起來。
“說起來也真是巧合,碰巧見到,這才解決了娘子的難題。”
聽罷之後秦風連連搖頭,随後擡頭笑對着葉曉瑩說道:“往先有句話你常說,用在他的身上倒合适,什麽話呢,我一時倒想不起來。”
“未雨綢缪,有備無患!”瞧見他們融洽,葉曉瑩也覺笑了起來,坐在李鐵柱的身邊驚喜地望着秦風。
他總能帶來外面的消息,讓葉曉瑩覺得自己并未困在小山溝溝當中。可是秦風居然誇獎李鐵柱,也令她頗覺得意外。
“剛剛的歉意的話我也說了,還有就算是你們的事情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這些嘛,我來是希望你們兩個人别在呆在這兒,去到外面,那兒才是你們的天地。”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李鐵柱不解地望着葉曉瑩,就在他不在的時候,葉曉瑩是否都已經決定好了,她準備離開村子。
這兒窮山惡水,還有那個蠻不講理的鄉人,李鐵柱此刻悶悶地喝着酒,若是他的話,他也早早地離開了。
想起來都是村長的不是,莫非他瞎說他們會離開,葉曉瑩怎麽會起這樣的心思,秦風又怎麽會來?
不知不覺醉意湧上心頭,李鐵柱通紅着眼睛,他明明見到葉曉瑩眼望着自己,可是總覺得她心中裝着秦風。
僅僅說話之間,葉曉瑩對秦風的語調已經變得不同,根本就是對着情郎的嬌羞嘛。她才不會這樣對自己。
他突然起身,手不小心地拂到菜肴,好似袖子也是濕淋淋的,他也顧不上,身子說不出來的困倦,隻想着睡上一覺,不論如何,隻要睡一覺便好了。
葉曉瑩略尴尬地望着秦風,原本李鐵柱作陪,作爲主人的他居然醉了過去,可是秦風絲毫不介意,他用手帕擦拭着濺到身上的菜汁,望着李鐵柱的時候暢笑語聲:
“原來他并不擅長喝酒啊,當然這可以練的。”随後目光灼灼地望着葉曉瑩,“其實以你的能力真的可惜了,去外面幫我吧,我總會給你一個适合的位置。”
葉曉瑩覺得自己能相信他嗎?他太深藏不露!
所以此時她讪讪地一笑,“原先我還以爲你隻是個走商的小販子呢。”
說起當初,秦風一臉往事不提的喟歎,“那個時候覺得呆在家中的大事小事着實煩躁,于是出來開始着最初的買賣,湊合與你做成了生意,哈哈,這是冥冥之間的緣分。”
秦風望着葉曉瑩的眸光變得熱切起來,令葉曉瑩極爲自大,她别過頭去,瞧着李鐵柱的房間,“緣分也有散盡的那天,這輩子我是跟定他了,至于你的好意,我隻有辜負了。”
葉曉瑩舉杯,原本喝下去,可是秦風卻突然拉住她的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你要知道這個機會難得的。”
秦風沒有說出爲了此次的安排,他的夫人的面前費盡多少唇舌,夫人才答應下來。若是她反悔,往後想再來,可并非容易之事。
葉曉瑩笑了笑,不以爲然,“其實來這兒的第一日我就認定了他,往後也不會離開他的。他的根在這兒。”
既然如此,秦風倒也未說其它,同樣喝得醉醺醺的,他醉酒不同于李鐵柱沾床便睡,而是不住地胡言亂語。
在葉曉瑩扶他上床的時候,他突然抓住葉曉瑩的手,将她吓了一跳。
“曉瑩,我知道這次我不該來,其實我要出遠門了,三年五載的,有些話悶在心中我覺得很難受。”
他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團,葉曉瑩瞧着他的醉态,心中反倒覺得好笑,安靜下來後倒想聽聽他的話是什麽。
左不過是情啊愛啊之類的,但是他如此厲害的夫人的管制之下,他能娶妾?葉曉瑩從未從他的口中聽說過關于他夫人的半個字,更别說妾室。
他是個好朋友,可是根本不是好的夫君。
“我真的喜歡你,喜歡你的聰明善良,我一直都在想着若是能得到你,怕是我的财富遠遠不止這些,雖然說我的銀子已經足夠了,可是誰又會嫌銀子多呢?”
他不覺癡癡地笑了起來,躺在床上的他此時不知道他笑的是自己的财富還是笑他的心思。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葉曉瑩替他蓋好被子之後不再理會他的醉語,而是去看了李鐵柱。他的臉上一片酡紅,使得今日的他少了幾分硬朗,多了幾分柔和。
同樣的蓋好了被子,等到出門的時候,她驚喜地發現不知何時,暴雨突然停了,天邊居然架起了雙彩虹橋,絢爛氣魄地挂在天邊。
葉曉瑩驚喜無比,雖說此時無人與她分享,可是心中的那抹滿足那是任何也難以替代。等到晚上李鐵柱酒醒後他們去尋秦風的時候,他居然不告而别。
李鐵柱急了,“他怎麽走了呢,俺可以送他的,山上說不定有狼啊。”
“他是家人送過來的,馬車還在外面等着呢,别擔心,如今又下雨了,馬車又穩當,不會出事的。”
既是如此,李鐵柱才漸漸地放下心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