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與女婿在場,堂姑并不似之前獨自戰鬥,一人對他們兩人,此時暫且由李蕊蕊出面,而她隻在旁邊觀戰。
葉曉瑩瞧着裏面幾乎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眼熟之物,有些是李鐵柱做的莫名其妙消失,居然在此處出現,對此她心知肚明。
“竟然被撿來的也就是寄人籬下,是童養媳,這個家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表哥!”李蕊蕊望向表哥。
瞧瞧他雖然壯,但長得不難看,也不十分讨厭,于是笑着說道:“你們已經有了一座大宅子,這破舊的老宅就讓爹和娘一起住吧。
他們一直以來都十分懷念家鄉,常常說起小時候在這兒長大的時光,你們狠心就将他們趕走,傷了一對老人的心嗎?“
他們就算要傷心,也是因爲無法占便宜!葉曉瑩在心中暗暗地腹謗着,但明白過來,他們到來隻是給姑父和姑母添氣,反而成了他們的幫手,心中便加打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還說是知書達理之家,公然占他人的房子,被你們說得這樣理所應當。這兒是俺和俺娘子的家,和你們都沒有關系!”
扯了扯她的衣袖,這是李鐵柱的親人,他的堂妹,兩人多年不曾見面,鬧僵了總歸不是好事。
她揚聲對着李蕊蕊和她的夫婿說道:“你們兩個人初來一定累了,有事等心平氣和了再慢慢談,鐵柱,家裏還有農活要幹呢!”
葉曉瑩一邊将李鐵柱扯開。
“娘子,你最近怎麽老是這樣呢?别說他們四個人就是十個人,俺也不怕,俺也能夠将他們打跑。”
葉曉瑩捏着他的手臂肌肉壯實,“我相信你,再多的人你也不怕,隻不過好歹你們也是曾經是一家人,聽話,不要鬧得太難堪了!”
他們已經在牆頭上看到不少腦袋,一看便是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何必在他人眼中像是猴子一樣被人參觀了,有事關上門來解決就是了,如今并不是好時機。
他們離去的時候爲他們打抱不平,還有年老的拍着胸脯向他們作證,
“李鐵柱,你盡管放心,當時李老爹還在的時候對你們家裏的情況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若是有事的話我是不會介意替你出面的!”
“對呀,李鐵柱,我從生下來就從來沒有見過你那個所謂的姑姑,瞧着他們一家子人,哪有這樣欺負你們兩個小後生的。”
此刻李鐵柱感激地謝過他們,隻不過心中有一陣酸楚,似乎想起往事,待回家到家中,他才抽了抽鼻子。
瞧着葉曉瑩默默地站在身後,李鐵柱這時候才站起身,他垂首低聲說道:“對我來說不單單是一間屋子,裏面承載着我的所有的回憶,所以我才會這般計較。”
“他們搶不走的!”葉曉瑩說得肯定,此刻她将從屋中拿出來的銀袋子交到李鐵柱手中,李鐵柱摸上去覺得咯手。
此刻他疑惑都解開了,一看竟然是滿滿當當的銀子,瞧一瞧,已經将近一百兩。
李鐵柱瞪大眼睛,他從未想過竟會有這麽多銀子,“這銀子都是從哪來的?”
“從哪兒來的?”此刻葉曉瑩托着下巴望着李鐵柱,她眨巴着眼睛想了一想,“很多呀,我們養的兔子,賣的白糖,還有種的草藥,再者替人看病,開的小店,哪一處不賺銀子呀?”
眼見李鐵柱依舊不敢相信,葉曉瑩伸手撫摸着他的手背。
“即便是祖宅要不回來,也會有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
葉曉瑩的話讓李鐵柱漸漸地變得安心,他點了點頭,“娘子,俺明白了!”
但是他将銀子退回到葉曉瑩的懷中,“銀子是娘子辛辛苦苦攢起來的,而房子是俺爹一磚一瓦蓋起來的,他們兩個并不是一回事。”
葉曉瑩不同意,隻不過她站起身緩緩說道:“越重要的事情越不能夠着急,需要徐徐圖之,省得以後後悔。”
雖然覺得葉曉瑩的話極有道理,可是李鐵柱依舊是日夜不安。
同樣不安的還有秀才,這一兩天他勸說妻子規勸嶽丈和嶽母。
李蕊蕊偷偷地和父母商議,“蕊蕊從小到大從未聽說有這一門親戚,你和娘還是走吧,占着别人的房子真是丢人。”
一家三口關在房間裏面偷偷地開着小會。
堂姑白了李蕊蕊一眼,她壓低聲音說道:“要不是爲了你,我們哪至于厚着臉皮在這兒鬧?
你說說,若不是當時我們賣了房子,你哪能夠嫁得這樣風光體面,嫁過去之後又如此自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蕊蕊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揚聲說道:“每次說起來都怨我,當時你們幹嘛要把我生下來?”
“你瞧瞧,我真是命苦啊,跟了一個沒用的東西,還生了一個不聽話的女兒,這一輩子都搭進去,如今到老了還被埋怨。”一邊說她一邊抹淚,顯得委屈至極。
堂姑父依舊一聲不吭。
平靜下來的堂姑喘着粗氣告訴李蕊蕊,“都到了這地步,房子一定要占住,不然的話往後我不回去住哪兒?
親戚朋友個個都笑話,可是若這裏有房子就不一樣,往後你們想回來的話也有地方居住對不對?還有地啊田啊,後面的山上我們也種上菜。
這一些都是我們安身的東西,不然的話,我們還得出去乞讨?你們兩個如今别在這兒待下去了,趕緊收拾收拾快回去!“
堂姑站起身,便想來趕女了。
李蕊蕊被她拉着站了起來就往外推,隻是門打開後,見到正看書入迷的夫婿,她的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楚。
她壓低聲音說道:“用秀才這個頭銜将他們壓下去不敢再鬧,爹娘,我不走,和你們一起将此事處理完了再回去。”
堂姑之前難過得眼中的紅絲還未退下,如今女兒居然這般懂事,她倒有些感動,吸着鼻子反而點了點頭。
她随後低着頭,一聲不吭前去做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