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不曾反應過來,他立刻點頭,可是葉曉瑩已經扯了扯他的袖子,李鐵柱并未察覺揚聲說道:“堂姑說的不錯,那一間宅子可不閑置下來,說來也真是可惜!”
那宅子他住了無數年,如此的舒服,如今雖然住在路口行動方便,可是也不免覺得惋惜,堂姑臉上笑成一朵花,随後她拍着李鐵柱的手臂說道:
“哎,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和你堂姑父如今居無定所,我們就住在你們老宅子裏面吧!”
葉曉瑩欲開口,她想說宅子裏面一無所有,但是此刻堂姑卻對拉住李鐵柱的手,“當然啦,我們雖然窮,可是最起碼的家當還是有一些的。
這樣吧,鐵柱,過兩天你将我們送回去,等到我們的東西搬過來之後,以後我們住在同一個村子裏面互相有照應!“
李鐵柱一時沒反應過來,堂姑和姑父已經從裏面搜羅了幾樣東西,說前去搞一搞衛生,很快他們便會過去居住。
他們将看到能用的東西盡數搬了過去,手上提着無數,隻恨手長的太少。李鐵柱瞧着空蕩蕩的屋子,他滿臉驚詫望着葉曉瑩,迷惑不解。
“他們這是準備在我們李家村住上嗎?”
“應該算是吧!”請神容易送神難,姑父瞧着一臉窩囊,堂姑圓胖的臉細眯着眼睛,一臉的精明算計。
葉曉瑩見到她口舌如蓮,将他們捧得如一對金童玉女,将李鐵柱誇得心花怒放,之後便開口說要留下來居住。
誰能拒絕?就算拒絕,她必定會找一堆令你無法拒絕的理由。
李鐵柱雖然覺得有絲不戲勁,可是依舊安慰着葉曉瑩,
“他們兩個人怕是一時來了興緻,你想一想,他在鎮上有屋子,又怎會住在我們這鄉下?娘子你放心,随他們折騰兩日,等到他們新鮮勁過去了,很快就會回去的。”
葉曉瑩沒有接話,提着一桶桶水清掃着兔子屋子。
兔子賣空之後,屋舍閑置了下來,葉曉瑩原想着再次養殖,隻不過村長一直不曾前來給他們說法,葉曉瑩不再冒進。
這日在路上見到村長,村長低着頭行色匆匆,原想快速走過這一段路,可依舊被葉曉瑩瞧見。葉曉瑩随後招呼,村長這才無奈地走了過來。
葉曉瑩沉聲問他:“事情已然過了半個月,到底該如何處置?”
村長苦着臉,低聲說道:“曉瑩,你也知道,王成家裏的情況就那樣,我向他攤牌了,他說當時一時糊塗,要不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葉曉瑩氣惱不已,擡眸望着村長的時候強忍着自己的委屈,“村長,這就是你給我的公平的結果嗎?”
她氣惱地回轉身,虧她如此相信村長,不時地爲他解決麻煩,可到了最後卻是這般報答,罷了,葉曉瑩不想勉強。
下次找她的時候,葉曉瑩都是能躲則躲,不能躲的時候也隻是光聽不說話不住地點頭,村長說有人見到他們兔子養的倒是壯碩,希望她能夠帶領一批人養殖兔子。
葉曉瑩此刻算是徹底認清了他的臉龐,不知爲何,她突然想起以前常見到的婆媳的關系,整個李家村裏的村民是他的兒子,而自己是一個外來的人。
父母隻會關注自己孩子的利益,卻從未考慮過媳婦的。
葉曉瑩低頭想了一下,她将頭搖得似撥浪鼓,爲難地說道:“村長,你可以向四處打聽打聽,他們每一次從我這兒買回去的兔子我都細細地叮囑過,養兔子比養小孩還要麻煩。
上一次我已經受到多人抱怨,若是如今再來一回,我怕是難以承受起衆人對我的期望,村長,您還是另起高明!“
葉曉瑩匆匆地說完立刻轉身擡步便走,村長擡起手,但是嘴唇翕動,最後無力地放了下來,背高高拱起。
自橋邊歸來之後,葉曉瑩隻聽見家裏有洪亮的聲音傳來。
她微微皺眉,堂姑的嗓門大,遠遠便聽見她在院子裏吼道:“周蘭算什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她之前既然那樣對我們村子裏的人,我可不饒她!”
她邊說話邊撸起了袖子,露出粗厚的手臂,好似要打人一般。
李鐵柱直對她隻是眼色,随後輕聲對她說道:“堂姑,你小聲一點嘛,街裏鄰居的被他們聽見多不好啊!那都是陳年舊谷子的事情,你抖落出來做什麽?”
堂姑伸出肥厚的手指在李鐵柱的胸前戳道:“你和你爹一樣,都是一個悶葫蘆,吃了虧也不肯吭聲。
要我說,這件事情就是要鬧出去!“随後她嘻嘻地說道,”若不大鬧,他們怎麽又會賠錢?“她的眼中發出貪婪的光芒,瞧得李鐵柱一愣一愣的。
葉曉瑩在遠處重重地咳嗽,同時加重了腳步聲音,堂姑見到葉曉瑩歸來之後稍有收斂,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口中叫道:“曉瑩回來啦!”葉曉瑩微一點頭。
眼見到堂姑和一聲不吭的堂姑父坐定之後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的臉沉了下來。
又來打秋風!每到飯點的時間,他們兩個人不必呼喚便早早地前來坐在小凳子上等着李鐵柱和葉曉瑩做好飯。
吃完之後也不知去何處溜達,下一次飯點必定會準時出現!
“侄媳婦啊,你外出累了吧?來喝一杯水!”
堂姑倒了一杯水,跑着送到葉曉瑩的面前。
“我不渴!”
葉曉瑩唇角挂着禮貌的笑容,手并沒有伸手,可是堂姑卻向前扯過葉曉瑩的手,愣是将茶杯交到葉曉瑩的手上,“我跟你說呀,都說女子要想水靈,就要多喝一些水!”
葉曉瑩面龐的肌肉抖了一抖,見到堂姑掃視着廚房,之後掩着鼻子悠然地離開,她才将杯子重重地放在竈台上。
聲音将李鐵柱吓了一跳,他站起身神情顯得茫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