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台上晾曬的瓜子放在手中嗑了起來,瓜子殼吐得滿地都是,同時指揮着阿綠,“飯别做得太爛,太爛了可是會粘牙!”
裏面濃煙滾滾,阿綠好像一時并不适應,所以還不曾将竈火點燃,咳嗽數聲。
小混混氣惱地站了起來,叉着腰指着阿綠破口大罵,“你真是不中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會看上你,哼!”
他一轉頭瞧見葉曉瑩正黑着臉望着他,随後搓着手,嘿嘿一笑,目光在葉曉瑩身上瞟來瞟去。
瞧着葉曉瑩怒目相對,他并不在意,盯着裏面的大院子,“不錯啊,這宅子是你的啊,瞧你倒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他走上前伸出手來,葉曉瑩急急地推開,差一點被他的手摸到臉龐,葉曉瑩沉聲喝道:“這是李家村,不是你家,請你離開!”
“是李家村啊,我和阿綠回來的就是李家村,嘻嘻,李家村好哇,阿綠原先賺的銀子,可都往這邊送過來呢。”
他一屁股坐在一張深長的椅子裏面,翹起了二郎腿,颠着颠着着實可惡。
有個烏黑的影子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此刻她上前拽着小混混随後往外推,“杜懷,你出去,别在這搗亂!”
“怎麽是搗亂呢?”杜懷闆起面孔,随後他指着葉曉瑩,“你說說,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拿了你多少銀子?我們不就是吃她一頓飯嗎?哪會将她吃窮啦?”
阿綠的臉脹得通紅,她忍不住地将杜懷往外推,“你快走,别說了!”阿綠聲音裏帶着哭腔,終于将他推開。
回過頭來,見到葉曉瑩面色怪異地望着她。阿綠伸手搓着衣角,深深地低垂着頭。
“我真的無處可去,所以……”她好似說不下去,擡起的眼眸裏面閃動着淚花,“可是我答應你,隻呆兩天而已,這兩天,你别趕我走好嗎?”
葉曉瑩着實無奈,萬料不到像阿綠這般老實的人居然會與杜懷這種混混扯上關系。
此刻,葉曉瑩擡起下巴,示意阿綠坐下去,“你和他在一起啦?”
低垂着頭的阿綠重重地點頭,“是的!”
“真是糊塗!”葉曉瑩霍然站起,随後快速地在一旁踱來踱去,“你說你怎麽會看上他呢?難道是在垃圾堆裏面找夫君嗎?”
葉曉瑩瞧着她萬般無奈。
阿綠輕聲說道,“小姐不時地讓我前去買脂粉,在路上經過多了,他便前來搭讪,當時他并不是這樣子,我見到他對我好,所以我就跟了他啦。”
葉曉瑩着實不明白此人好在哪兒,她仰面無奈地長歎一口氣。
瞧着兩人親熱的模樣,還有如今阿綠的慘況,兩個人怕是早已經住在一起,“那麽,他可曾向你家提親?你是否已經嫁給他?”
葉曉瑩的聲音變得無奈,她緩緩地問道。
“那天我本不願的,可是……”
真是禽獸不如,就這樣毀了阿綠的一生,葉曉瑩撸起袖子,氣沖沖地上前。
外面早已經響起吧唧東西的聲音,簡直是比老鼠還要可惡。
葉曉瑩拿過一旁的雞毛撣子,在他身邊重重地一拍,揚起的灰塵使得杜懷彈跳起來,氣惱地沖着葉曉瑩叫道,“你幹什麽!”
葉曉瑩扯了扯嘴角,冷笑說道:“你沒看見嗎?”
随後她依舊用力,灰塵四揚,還有撣子上的雞毛亂飛,偷偷吃東西的杜懷這時候再也無法下咽,他一把将手中的零嘴往地上一丢,憤憤然地走到院中。
他已經變成了一塊牛皮糖,怕是永遠會粘在阿綠的身上,甩也甩不開了。
葉曉瑩深感惋惜,可是阿綠卻是一幅認命的樣子,依舊跑到廚房裏面忙活,做出飯菜來之後,便招呼他們兩個人去吃。
這個挫人,瞧着他都飽了,葉曉瑩何曾吃得下?倒是阿綠将飯菜端了進來,送到葉曉瑩的手中,“曉瑩姐。”她低低地叫道。
葉曉瑩沒有說話,接過後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她的目光轉向裏面,“等到吃完之後,我們去找周蘭。”
瞪大眼睛,阿綠顯得驚恐,她好似有一絲抗拒,可是葉曉瑩也不做理會。杜懷口口聲聲說她用了阿綠的銀子,這件事情如果不弄清楚的話,可不毀了她一世的英名。
隻不過飯一吃完,杜懷已經不知去向。
雖然阿綠一再向葉曉瑩請求,她無顔面對周蘭,可是葉曉瑩依舊狠心,讓阿綠面對周蘭,總好過于她日日與杜懷相對。
兩個人來到周蘭屋前的時候,葉曉瑩便讓她去敲門,自己鬼使神差來到李鐵柱的家門口。
将門推開一條縫,裏面的小黑伸長的舌頭,四肢趴在地上,正靜靜地盯着她。葉曉瑩隻覺得一陣親切,悄然上前抱着小黑的脖子。
就在這時候,她發現院子裏面居然晾着一件小衣,葉曉瑩早已經将自己的衣物搬至村口,它是誰的?
那是一件草綠色的肚兜,上面繡着一朵牡丹,看着上面的絲綢的面料如此輕滑涼爽。葉曉瑩的指尖發抖,随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
才一出門,便聽見小紅的尖叫聲音,那聲音好像是看見了鬼一般。
阿綠則怔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葉曉瑩的心一軟,轉而将她推入進去,随後沖着裏面叫道:“我将阿綠還給你了,往後有任何問題,别再來找我的麻煩!”
之後葉曉瑩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才短短幾日,李鐵柱便和周蘭勾搭上了,也許早已經在一起過日子呢。
虧她心心念念着覺得虧錢李鐵柱,卻不曾想竟會這般。葉曉瑩甯願之前從未見過,也不想此時如此煩惱。
村子裏面,隻見到杜懷正在四處閑逛。見到她之後,他飛跑着上前,兇巴巴地問道:“我的阿綠呢?”
葉曉瑩不理會他,徑直往前走。杜懷緊跟其後,直跟得葉曉瑩心裏發毛,此時正是午後,因爲天氣炎熱,外出的人并不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