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将病曆攪作一團,然後低着頭,足不點地,匆匆離開。
“到底上面是什麽啊?你倒是告訴大家夥一聲!”有人擡起手臂向着周蘭揮舞,可是周蘭好似不曾聽見,迅速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莫非周蘭欠了葉曉瑩銀子,所以她才不敢停留?”
“對呀,要不是遇見債主,她怎會轉變這般快呢?可是周蘭像是缺銀子的人嗎?”
衆人議論紛紛,但是村長重重地咳嗽一聲,不滿的目光掃向衆人,“你們一個一個沒事在這兒盡說她人的是非。”
村長的臉一沉,個個立刻噤若寒蟬,低着頭四散離開。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村長這才回去喚葉曉瑩。
“周蘭自回來之後,她的丈夫從未露面,你說他真的病得這般嚴重?”
病曆上面記載着史玉寬如今的重病極難醫治,葉曉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他的身子單薄,并且常年在外經商,風吹日曬,着實辛苦,我看怕是熬不過今年!”
村長一臉悲憫地長歎一口氣,他仰着面望着天空的如綿羊群挨擠着的白雲,偻身負手離開了葉曉瑩的小賣部。
人群漸漸地離去,李鐵柱松了一口氣,他好似想起一件事情,随後從懷中掏出幾株草,湊到葉曉瑩的面前,“娘子,你瞧瞧這叫什麽?”
葉曉瑩看了一看并無特别,是涼粉草。
這種小吃,葉曉瑩原先經常吃到,隻不過葉曉瑩突然反應過來,眼前一亮,她想起來數次逛街市鎮上面小吃廖廖,如今天氣炎熱,她原本想找一碗涼粉,可是遍尋不着。
葉曉瑩驚喜地問他:“你這是從哪兒找到的?”
瞧見葉曉瑩這般,居然認識。李鐵柱雖然心中明白,可是依舊止不住歡喜。
他的眼睛發亮,欣喜地說道:“因爲砍竹子很費力氣,砍至一半的時候,俺突然餓了,想着尋一些野果子充饑。
可是四周都被人采光了,俺坐在一旁,見到這草長得粗壯,于是無聊地扯了下來,放在口中嚼了一嚼,沒有想到汁液竟然如此甘甜,所以俺帶來給娘子瞧一瞧啦。”
葉曉瑩贊許地拍着他的肩膀,“不錯,孺子可教。”她将上面的草籽摘了下來。轉頭将房門鎖了之後,和李鐵柱一起将附近的涼粉草都盡數采了回來。
一叢野生的長得茂密,因爲無人問津。
李鐵柱屁颠屁颠跟在葉曉瑩身後,雖然不知這是何物,不知葉曉瑩準備做什麽,可是瞧着葉曉瑩興奮的模樣,他也開心。
将所有的涼草籽盡數摘下來,放在一旁備用。
李鐵柱十分疑惑:“娘子,你到底準備做什麽啊。”
“你吃過那種豬皮做的肉凍嗎?”葉曉瑩問他。
李鐵柱搖了搖頭,“俺隻吃過豬皮!”
葉曉瑩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因爲做涼粉的時候不能夠沾油和生水,葉曉瑩心中并無把握,她将一切東西洗好之後,找了一塊幹淨的白紗布,将所有的涼草籽倒入其中,随後就着山泉水輕柔地搓了起來。
葉曉瑩這般,直瞧得李鐵柱眉頭微皺,他着實不明白。
有不少人經過的時候,瞧着葉曉瑩這番動靜,個個好奇地圍攏過來。
和李鐵柱同樣不明了,迷惑不解,但是見到李鐵柱身邊的一堆雜草,這才知道是他們原先不時瞧見的野草。
他們将草拿在手中,疑惑地問葉曉瑩,“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葉曉瑩則極爲肯定:“當然可以,隻不過嘛……難說”葉曉瑩趁機歇歇酸痛的雙手,這種草籽并不容易成功,極有可能忙活半天,依舊是一桶涼水。
葉曉瑩沒有多說,等到揉搓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将搓好的涼粉用白紗布蓋住,讓李鐵柱提到門前不遠處的溪流裏面,用冰涼的溪水沖刷着。
待他回來之後,李鐵柱顯得沮喪,“娘子,俺瞧着依舊是透明的水啊,好似還有一絲渾濁呢。”
“你等着吧。”葉曉瑩起身揉了揉坐的酸痛的腰。她小時候,曾經瞧見他人做過一次,因爲極有難度,所以并不常見。
等到後面原料越來越方便,早已經沒有人用它來做涼粉。
約莫着過了兩個時辰,随後葉曉瑩催促他去将涼粉提回來。李鐵柱早已經引頸眺望,不時地朝着那邊張望,他着實好奇,葉曉瑩一開口,立刻飛也似地沖了出去。
他喜滋滋地桶提了回來,顧不上擦額頭冒出的汗珠,歡喜地對葉曉瑩說道:“娘子,哈哈!”
不用說,葉曉瑩便知道必然已經成功,若僅僅隻是透明的水,李鐵柱如何會這般興奮?
等提到面前來的時候,像是果凍一般透明晶瑩的膠狀的涼粉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李鐵柱忍不住先用勺子舀起一團,帶到他吃了一口之後直皺眉頭,吐了出來,“娘子,不好吃!”
他很快将勺子放下,葉曉瑩笑了一笑,讓李鐵柱拿出她們之前買好的蔗糖,同時,将白醋和姜末取了出來,調了味之後再端給李鐵柱品嘗。
又甜,又酸,滑潤入口,他吃得極爲痛快,不住地贊賞,“哈哈,娘子真好吃。”
眼見一旁有村人路過,李鐵柱獻寶似地邀請他們前來品嘗。
兩碗下肚,個個隻覺得肚子圓滾滾的,再也吃不下,葉曉瑩過了瘾之後,便将其餘的都分給衆人。
有人吃的時候嘗出了其中的味道。“我曾經外出的時候也吃過它,可是那還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呢!”
他瞧着葉曉瑩并未出過遠門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出來的。
每個地方的涼粉并不一樣,口味更加不同,但是此處他們并不知此草能做涼粉。這般說來,倒是一個商機,葉曉瑩暗暗地記在心間。
等到她收拾碗筷的時候,李鐵柱自後上前來問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