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吓呆了,她從未見過葉曉瑩生氣通紅着眼的兇狠的模樣,瞬間眼淚流下來,她哭着上前懇求葉曉瑩:“夫人隻是一時糊塗,可是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葉曉瑩氣極反笑,她眉梢微挑,厲電般的目光瞪向周蘭,“就因爲我沒如你們的意死去,所以對你們所做的惡事也不能提?”
周蘭哆哆嗦嗦地不敢開口,她想推開葉曉瑩,可葉曉瑩的手緊緊地禁锢住,絲毫動彈不得,隻得奮力掙紮。
“我是李家村的大善人,是受官府保護的,若是我有了好歹的話,官府必定不會放過你。”
周蘭倒是深谙生存之道,怕是打定主意做壞事,于是将後路想好。葉曉瑩如今人證在手,她轉而回頭對孫浩樹說道:“将你剛剛所說的話在縣衙裏面再說一次,一定要将這個歹毒的女人送入大牢當中。”
周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淨,她嘎聲道:“你不能這樣做!”
世上并不是錢好使,葉曉瑩心中冷笑,她漸漸地松開周蘭的衣領,拍了拍手掌,慢悠悠地問她:“我爲什麽不行?當然了,這事情還要上報給村長,我想村長定會爲我做主的。”
周蘭見到葉曉瑩好似擡步便要往前走,她連忙伸手制止葉曉瑩,“你别去!”之後沖着孫浩樹厲聲道:“你别忘了,你既收了我的銀子,找了人,你們三人也脫不了幹系。”
孫浩樹并不想挑破,可是他一時口快,心中倒是舒坦,但是如今的情形簡直難以控制,周蘭的話提醒了他。
不能去告官!
突然聽得“撲通”一聲,孫浩樹突然在葉曉瑩的面前跪下來,“葉姑娘,當時我鬼迷了心竅,想害姑娘,可是都是這個婆娘指使的,她才給一點點銀子,便想讓我們的手中沾血,她簡直是個魔鬼!”
“你說說看,當時你是如何做的?”葉曉瑩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孫浩樹爲難地低垂下頭,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于是告訴葉曉瑩他自周蘭的家中離去後,找來兩個兄弟日夜守着,猜出葉曉瑩的心思之後誘其上山,再将她遺棄。
嘩的一聲,門猛然被推開,一道影子掠了進來,揪着孫浩樹的領子揮手就揍。孫浩樹疼得鬼哭狼嚎起來,連連擺手道:“别打我,别打我!”
葉曉瑩原也想着上前拉住李鐵柱,可是旋即改變主意,她倚靠在門框上,唇角銜着抹澹然的微笑。
“别打了,再打下去會打死人的!”周蘭瞧着驚心動魄,她口中喃喃地叫道。
隻不過李鐵柱恍如無聞,一拳拳下去幾乎将孫浩村的臉打爛,眼睛四周一團烏青,唇角也被打裂開,瞧着狼狽不堪。
這個時候葉曉瑩才慢騰騰地上前扯了扯李鐵柱的袖子。李鐵柱恨恨地停手,用力推開孫浩樹,“你居然敢打俺娘子的主意,差點害死他,俺原想打死你的,算你命大!”
李鐵柱生氣的模樣時雙眼血紅,惡狠狠的模樣不亞于受傷的猛獸。周蘭見到倒在地上不斷**的孫浩樹,她緊緊地抓住小紅的手。
主仆兩人各各驚惶不已,緊張不安地盯着李鐵柱,生怕下一個被打的人是自己。葉曉瑩自袖子裏面取出手帕,殷勤地替李鐵柱拭汗。
“剛剛手打疼了嗎?”還提起在唇邊吹了吹,恩愛的一幕瞧得周蘭又怕又氣。
李鐵柱轉頭瞪向周蘭,“是你指使他們的?”
周蘭激靈靈地打了個冷噤,她突然向着屋内,“李大叔啊,你怎麽就這麽早就去了呢?你當時在的時候,李鐵柱可不會這樣對我的!”
李鐵柱對着周蘭也是惱火不已,他的心粗,不會去想着打人犯法之類,可是聽到周蘭提起他爹,心中恻然。
他愧疚地望着葉曉瑩,而葉曉瑩好似沒有瞧見,依舊不住地嘴向着他的拳頭呵氣,暖暖的氣流溫暖到李鐵柱的心間。
周蘭在他們對視的時刻,對着小紅一使眼色。小紅趕緊上前攙扶着她,兩人逃也似地離開了。
孫浩樹最後被人擡走,是李鐵柱前去叫人。至于他爲何被人打,李鐵柱隻是讓他們親自問孫浩樹。
冬天來了,房間裏面多了個小火爐,上面常年坐着水壺,天天咕咚咕咚地冒着白白的熱氣,在屋子裏氤氲而上,恍如仙境。
“咚!”葉曉瑩正在研藥,突然聽得聲響,她擡頭時正巧見到李鐵柱的頭碰在桌面上。春乏秋困夏盹,李鐵柱在溫暖的爐火旁也打起盹來。
被撞醒之後,他急急地睜開眼睛,偷偷地瞧了瞧,好在葉曉瑩并未發現,于是搖頭晃腦地又開始讀書。
李鐵柱會的字不多,兩人爲了生計也無法日日時時刻刻學,隻有忙裏偷閑偶爾學上幾個字。
這般下來,李鐵柱的興趣不大,僅僅是爲了應付葉曉瑩,至于寫字,他說隻要認識葉曉瑩的名字就足夠。
葉曉瑩沒有強求,她一本正經地做着自己事情,假裝不理會李鐵柱,僅僅是爲了令他更加自在些。
結局便是搖頭晃腦地打盹。聽着小黑在院中狂吠,怕是來了客人,葉曉瑩出門将門打開,是背負着手正在門外的村長。
“村長你來了!”葉曉瑩将他讓了進來。
村長自進來後,便聞見了藥香味。冬日陰沉,北風呼嘯着,可是自入到内屋卻是暖氣撲面而來。
屋中地上是整片的曬幹的藥草。
“怎麽了,這些都是你今年的收成?”猶記得他們的幾分田地不至于有如此的收獲。
葉曉瑩笑着點頭,“是的,還有些許是我上山采的。村長你來瞧瞧!”她從地上找來兩枝,“這個是采來的,這個是種植的。”
兩株拿在手中,有明顯的不同,種植的更爲高大,野生的反而矮小。村長的臉上漾起一絲笑容,他不住地點頭,一眼就能比較出來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