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李鐵柱不同意,“俺的床已經被俺拆了!”
葉曉瑩吃了一驚,依舊不相信,“你拆床?”李鐵柱興奮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吭聲,立刻跑出去。
不會是他沒有睡醒吧,拆床做什麽?葉曉瑩不相信,等他來到李鐵柱的房間,果然一地狼藉,非但拆得支離破碎,還用斧頭劈成一根根木頭。
葉曉瑩欲哭無淚,這床雖說陳舊,可是也是個床的模樣啊,如今變成破木頭,李鐵柱準備做什麽?
氣勢洶洶地前去質問,李鐵柱滿臉神秘不肯回答,問得狠了,他才不好意思地說道:“俺不想一個人睡那兒,俺喜歡和娘子呆在一起。”
李鐵柱何時便得這樣奸詐,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也讓她無法開口拒絕啊。事已至此,葉曉瑩和他約法三章:“每人一床被子,你不得越不過,不許強迫!”
李鐵柱一一同意,葉曉瑩才勉強原諒他,吃完早飯後,葉曉瑩将門口昨天李鐵柱落下的豬草拿了進來準備煮豬食。
忙活當中又有人進來看病,李鐵柱還想幫忙,葉曉瑩覺得他剁得不夠精細,這頭豬可不能和上頭相比,先天體弱,得細心地呵護着。
葉曉瑩将李鐵柱趕走,事情件件緩着來做。
李鐵柱瞧着葉曉瑩忙得鼻尖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而她自己不自知,有些心疼,原想留在她身邊但是卻礙事,隻得坐在門口。
周蘭恰巧準備出門,難得見到李鐵柱悠閑地坐在門口,她心念一動,随後命小紅将李鐵柱請過來。
李鐵柱一直記得自家花過周蘭的銀子,所以周蘭的話他也順着。
周蘭早已經在院中擺好的酒菜,請他過來。李鐵柱聞着酒香,不覺想到昨晚,他臉上的喜色難以掩藏。
“這可是上好的花雕啊,你來嘗嘗!”周蘭将好酒都拿出來。
李鐵柱覺得名兒好聽,也嘗不出來是好酒差酒,反正喝就是。幾杯下肚,心中熱乎乎的。瞧着他不拒絕,周蘭想灌醉他。
小紅瞧出周蘭的心思,附在周蘭的耳邊輕聲說道:“夫人,如今葉曉瑩就在家中,夫人想的可是不好辦啊。”
周蘭瞪了她一眼,小紅立刻不敢再開口,斂容伺候在旁。
不知不覺,幾十杯下肚,李鐵柱的舌頭變大,話都說不利索了。眼見時機成熟,周蘭問他:
“上次葉曉瑩和李大腳的事情她有沒有承認啊?上次她差點被浸了豬籠呢?這樣的女人可是不守婦道的啊。”
李鐵柱笑了笑,“俺娘子……隻對俺好!”
扁扁嘴,周蘭不以爲然,“她若真對你好,就該好好地醫治阿綠讓她出來伺候你!”阿綠可是周蘭唯一的希望,隻有她讨得李鐵柱的歡心,才有周蘭出頭的那天。
她緊張地盯着李鐵柱。李鐵柱嘿嘿一笑,好似嘲笑她的無知。
“阿綠不在俺家,她早已經走了。俺娘子心地好!”
誇起娘子來,話都說得更加利索,周蘭聽後氣炸天,感情這些天來,他們兩個人都在騙自己!豈有此理!
周蘭恨得無法,袖子裏的五指緊握成拳,憤怒地望着院牆。白牆黑瓦,她的家是照着城中的富戶建的,在村裏既雅緻突顯與他人不同,同時不至于太招搖。
原先的純白如今自周蘭的眼中早成爲慘白。
她不知道李鐵柱是何時離開,氣哼哼地等了半日,葉曉瑩才慢騰騰踱入院中。葉曉瑩似笑非笑,進來後伸了個懶腰,扭動着細腰,神情坦然地坐在她的面前。
周蘭強忍住恨意,淡淡地笑道:“你可真忙啊,這天我讓小紅請了你三次,你才有空過門,倒瞧不出來如今你居然這般受歡迎!”
“那是因爲他們擡舉,其實我也隻有半桶水的水平。”
醫藥世家出生的她即便隻有半桶水,對于如今這兒的小病症也綽綽有餘。周蘭冷然道:“你在我們面前何必說假話,你隻明說吧,阿綠的病哪天能醫好。”
周蘭說罷之後,眼眸當中精光閃現,緊緊地盯着葉曉瑩。
葉曉瑩被她瞧得心中滿是好奇,緩緩地說道:“阿綠的病情還未控制,怎麽了,你是不是想去探望她?”
哼的一聲,葉曉瑩又來這招,如今的周蘭可不會被她唬住,她起身理了理衣襟,“是啊,畢竟她也曾是我的丫鬟,理應去探望,是不是啊小紅?”
小紅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眼眸當中有着懼怕,她支支吾吾地回道:“夫人應以貴體爲重,阿綠不值得夫人冒險!”
葉曉瑩好整以暇,淡定地望着眼前主仆兩人的互動。瞅着女配不開口,葉曉瑩先起身道:“既然放心不下,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她!”
她顯然不害怕謊言被揭穿,倒令周蘭疑惑是否是李鐵柱故意露出口風,感情是想讓自己也沾染上同樣的病症?
心下狐疑,周蘭倒變得躊躇不前。葉曉瑩冷哼一聲,“夫人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去!”周蘭咬牙,李鐵柱從不撒謊,他的性子周蘭明白。外形倒是其次,李鐵柱性情憨直,穩重可靠,這些品質才是周蘭最爲看重。
她想賭一賭!
幾人來至屋中,隐約聽見李鐵柱的呼吸聲音,剛剛喝醉的他如今正在酣睡。最靠裏房間依舊上鎖,葉曉瑩将鎖打開,門霍然被推開。
葉曉瑩在外面做了個請的姿勢,可是周蘭卻躊躇不前,她看向小紅。小紅渾身哆嗦,連連搖頭不肯進入。
“你去瞧瞧!”周蘭吩咐下來,粗粗地望過去,裏面被子高聳,裏面似躺着人。小紅見到窗戶緊閉,暗沉沉的一片,心下恐慌。
聲音當中帶着哭腔,她顫聲懇求:“夫人,我不想死啊,你就饒了我這回吧。”話未說完,早已經被周蘭推入内。
小紅哆嗦着往前,口中試探地叫着阿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