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葉曉瑩漲紅了臉,低頭望着李鐵柱環在她有腰間精壯的手臂,知道若不是他改變主意,憑着她微弱的力氣是難以匹敵的。
李鐵柱突然将臉貼上前來,在她的身側喃喃地說道:“俺們早已經住在一起,可是這些天你爲何總是不肯讓俺接近你,你喜歡他多久了?”
雖然覺得太過于無厘頭,可是葉曉瑩依舊忍不住問他:“喜歡誰呀?”
“李大腳!”李鐵柱在身後悶悶地叫道,“李大腳教會你醫術,這些俺都不知情,你們偷偷地好了多久了?”
葉曉瑩此時算是徹底明白過來,李鐵柱爲何之前這般冷淡,這到底是誰造謠的?她氣呼呼地推開他,“誰說的?”
李鐵柱并不似他表面上醉意熏熏,他咬字如此的清晰,此時更是眼前一亮,黑寶石的眸子在昏黃的燭光當中發着光,“俺猜的,你若不是喜歡别人,怎麽會一直拒絕俺?”
“不是因爲這個原因。”葉曉瑩顯得心虛,難道告訴她自己已經不是丫頭,對那事其實她的心中很是抗拒嗎?
李鐵柱猛地跳下床,渾不似剛剛醉貓的模樣,葉曉瑩吃驚地望着他,瞬間李鐵柱已經沖到葉曉瑩的面前,雙手按着她的香肩,“你是說你沒有喜歡李大腳?”
“當然啊!”葉曉瑩被他按疼了,揮開頭,“我怎麽會喜歡他,長得又矮又醜,我又不是梅枝。”
李鐵柱不知梅枝是誰,眼中顯得迷茫,但是很快像是日出照耀大地,更是驅散漫天的迷霧。
“原來大熊勸俺的話是真的。”他喜得喃喃自語,望着葉曉瑩的時候眼睛晶晶亮亮。
瞧着他瘋子般的忽喜忽樂,葉曉瑩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已經太晚,她得煮飯去了。李鐵柱開心不知如何是好,眼神變得熾熱。
他走近來低聲問葉曉瑩:“是不是你願意跟着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
如今這個世界葉曉瑩并不熟悉,就算是想離開,她也無處可處,所以此刻葉曉瑩答得肯定,“當然啊,我都不會離開的,不過……”
話未說話,她早已經被李鐵柱緊緊地摟入懷中,悶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突然臉上一燙,李鐵柱的臉湊了過來。
葉曉瑩的心瞬間提起,随後死命地推開李鐵柱,“你幹什麽!”
呆了呆,李鐵柱的目光瞬間變得暗淡,他讪讪地望着葉曉瑩,好似失了主意。葉曉瑩恨恨地将他推了出去,然後用力地将門關上。
李鐵柱被推走時那種眼神似受到傷害,讓葉曉瑩的心莫名一疼。他顯然在最後的時刻蒙了,更加難以理解吧。
他們的動靜已經将屋中的燭火熄滅,伸手不見五指,不必點燈,葉曉瑩也能準備地摸回到床邊,她呆呆地坐下來。
往後隻覺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李鐵柱。這個難題,她早晚得面對。若是面對着李鐵柱的求歡,到底是拒絕還是順從?
葉曉瑩覺得自己先要弄明白,到底他對李鐵柱是依附,是同情,是喜歡還是愛?臉上依舊是滾燙,他甚至覺得李鐵柱的吻并不算是冒犯,還有些喜歡,可是終究要推開的。
葉曉瑩不願想太多,冷冷的房間,冷冷的屋子,角落裏面蹲着個影子,那是李鐵柱。見到葉曉瑩打開門,他這才擡頭,慌亂地望着葉曉瑩,那模樣好似犯錯受罰。
匆匆地做好了飯,匆匆地吃完歇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等到了晚上,才知道李鐵柱并無被子。
他慘兮兮地站在門前,葉曉瑩正在慘淡的燭光之下抓緊縫制好,瞅見他這般可憐,于是示意他來到床上。
李鐵柱原本坐得一本正經,可是漸漸地熬不過困意,竟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葉曉瑩正在墊着竹席的被子上縫邊角,聽見呼吸聲時她不覺站了起來,李鐵柱已經睡得純熟,無奈地爲他蓋好了被子。
其實已經快好了。
他們并沒有如今的被套能單獨拆開,而是和被子是一體的。每次需要先拆線将裏面的棉花取出來,之後再将花布一塊塊地縫上去,極費功夫。
忙完這一切,已經夜深了,葉曉瑩困意上頭,扯着李鐵柱的手臂卻無法将他拉起來,她自己困得不住地打着哈欠。
算是,如今天晚,葉曉瑩就将李鐵柱睡在外面,她自己卷着被子睡在裏面。李鐵柱的呼吸聲裏平穩,不知爲何,躺在他的身邊竟然無比的心安。
幾天前還不時地做着噩夢,她夢見自己獨處于一座深山當中,她又迷了路,左尋右找依舊找不到出山的路。
山上有餓虎向她撲來,她常常被吓醒,之後睜着眼睛等着天亮,這天晚上,她居然做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她成親了,她喜滋滋地做着新娘,她的婚車必定是豪華的,一輛接着一輛,占據着半條街,她的新郎是個少年才俊,不是商業精英就是學術名流。
他确實騎着白馬而來,颀長的身材,高大挺拔,揉了揉眼睛,可是白馬居然是李鐵柱。
“娘子,俺們拜堂成親吧。”
葉曉瑩驚得張開口,半天合不上。她想拒絕,可是豪車消失了,高樓也消失了,她的眼前居然是李家村,村子推搡着她,讓她嫁給李鐵柱。
“我不!”葉曉瑩聲竭力嘶,想要蓋過衆人,可是将自己給驚醒了,身上出了聲冷汗,額頭上也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娘子,怎麽了?”李鐵柱破門而入,立刻沖到葉曉瑩的身邊,外面的天色已亮,葉曉瑩因爲昨晚熬夜太久,一時未清醒。
隻覺得頭重重的,葉曉瑩連連搖頭,“沒什麽。”
“娘子,嘿嘿。”李鐵柱望着葉曉瑩,臉紅紅的,話說至一半,隻會傻笑。
葉曉瑩早沒了睡意,勉強爬了起來,懶洋洋地問他:“怎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