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個叫什麽字啊?”才教過李鐵柱,可是他又來問。葉曉瑩覺得自己耐心不夠,看來得請個先生來啊。
不過如今并不現實。
葉曉瑩細眯着眼睛,瞟了一眼,反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嘿嘿一笑,李鐵柱倒有些不好意思,“俺的名字娘子難道不知嗎?”
葉曉瑩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叫李鐵柱,怎麽寫在紙上就不認識了?”李鐵柱這才哦的一聲,認真地看着這三個字,左看右看也難以與自己的面龐相聯結在一起。
上午有人送來診金,雖然不多,寥寥的數十文錢,可是對于現在的葉曉瑩來說,也是筆巨款。
來的人是陳婆。昨天她十幾歲的孫兒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面龐都變得蒼白,葉曉瑩出面治療,孫兒緩和了不少,今天還吃了點東西。
“閨女啊,昨晚可真是多虧了你呀,要不然狗蛋也不知道會咋樣。”陳婆張着漏風的嘴,咬字不清晰,葉曉瑩半猜才明白她的意思。
“陳婆你說得太客氣了,都是鄉親,不論是誰都不會坐視不管的。”陳婆極少出門,許多事情怕是不知。
陳婆不住地點頭,“好姑娘,改天來我們家裏作客,老婆子就在家等着。不用扶我,你回去忙着。”
她一邊走,一邊推開葉曉瑩。瞧着她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走路卻不利索。記得陳家也有不少的青壯年,單派名耳背的老太太前來道謝,也不知道是何種意圖。
葉曉瑩還想着問問爲何他們不去請大腳呢。大腳鬧脾氣了?所以村子轉而請自己出面?鄉裏人少說也有上百口,三天兩天總會有人需要找醫師的。
這些話在一個上門的病人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那人叫李亭,上山砍柴的時候被刀劃傷了,幹不了活,不得不前來用藥。葉曉瑩給他敷了不少的草藥,然後問起他大腳的事情。
李亭因爲傷口疼得微微地皺眉,“大腳啊,也不知道爲何,單單繞過我們村子,村長出面幾次,他都不肯,不過嘛,隻要有葉姑娘在,就算他不來也無所謂。”
原來這樣,他必定是心虛。這時候葉曉瑩徹底放下心來,李亭的傷口需要不少的藥,她出門采藥,李鐵柱在附近砍柴。
昏黃時分他們才歸家,才到院門口,就見到裏面有抹翠綠的影子,好似裏面有人。莫非進賊了?
推開門,裏面的人陡然轉身,居然是小紅。
小紅見到葉曉瑩歸來時讪讪地指了指裏面,“我家夫人前來探望阿綠,想知道她現在的病情如何。”
葉曉瑩寒着臉要,沒有回答她,先是将洗好的藥材攤開來這才進屋,彼時周蘭已經自屋内走了出來。
她邊走還邊與李鐵柱說話。
“她好好的人怎麽将她鎖起來呢?至少讓我們瞧瞧她如今如何吧?”
葉曉瑩微一轉身,隻見周蘭口中說着阿綠,但是那麽單鳳眼不時地瞥着李鐵柱,眼睛恨不得釘在他的身上。
明明就是以阿綠爲借口,故意來找李鐵柱的。葉曉瑩從身上拿出鑰匙,随後抓住周蘭的手,
“來啊,我替你開門,你這麽關心她,今天晚上就陪她一會兒吧,我想她可能也想與人說話,若是你也生了同樣的病,那就更好了,兩人還能作伴。”
聽聞葉曉瑩所言,周蘭的面色瞬間變了顔色,她另隻手緊扣住門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别……下次……再來!”
她死命地往外掙,哪敢停下來?甩脫葉曉瑩的手後逃也似的沖向門外。對着她的背影,葉曉瑩重重地哼的一聲,她的心思簡直是路人皆知,還在這兒作秀!
“娘子,你累了,來這兒歇歇!”李鐵柱替葉曉瑩提來茶水,按着她在院中的小桌子旁坐了下來。
葉曉瑩走得确實酸累,可是無法,她并無多少藥物,近來鄉人前來看病頻繁,葉曉瑩的房幾乎用罄,總不能天天讓他們去到鎮上抓藥。
她的手伸向懷中,那兒是周蘭的幾兩銀子,咬了咬牙,她将銀子交到李鐵柱的手上,“你拿這個去到鎮上買些藥材回來。”
李鐵柱沒有接過來,而是蹙眉道:“娘子,銀子你不是想買牛車嗎?還有周蘭天天前來,若是她發現阿綠不在我們這兒,向我們要人要銀子可咋辦?”
葉曉瑩白了他一眼,“銀子放好,明天一早就出發!”她則揉着酸疼的腰将藥晾曬在屋檐下。
翌日清晨外面有動靜,葉曉瑩沒有睜眼,她知道是李鐵柱。隻是今天的李鐵柱起得比往日早,迷迷糊糊之間聽見李鐵柱在廚房忙活了一陣,這才有腳步聲音傳出來。
随後伴随着小黑的吠聲,門吱呀開了後重又關上,一切都變得安甯。微微地睜開眼,屋中還是漆黑一片。
李鐵柱起得真早!想到這兒,葉曉瑩又黑甜地睡過去。
再次起來時,是被小黑的叫聲給吵醒的。小黑顯得興奮,許是因爲今天的陽光明媚,葉曉瑩伸個懶腰。
來至廚房她見到李鐵柱已經爲她做好了早餐,是用小火熬得濃濃的稀飯,就着昨天炒得酸菜,她吃得全身溫溫的。
勤勞能幹聽話會寵人,難怪周蘭一直認定了李鐵柱,論起來,他身上的優點并不少。葉曉瑩邊吃邊想着,可是很快外面有人來敲門。
近來她家熱鬧不少,總有人前來看病,她扒拉了幾口飯之後就立刻前去出去開門。今天來的婦人面生,長得胖且壯,偏生名字取得雅緻,叫做梅枝。
梅枝道出自家的姓名随後問葉曉瑩是否認識她?葉曉瑩拿出行醫的箱子出來後搖頭,“不認識,你不是我們村的。”
說罷擡起下巴示意梅枝坐在自己前出的小凳子上搭脈。可是她并沒有,反正擡步入内。葉曉瑩的目光随着她,梅枝氣色頗佳,并不像是看病。
可是她進來後問是不是葉醫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