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顯得有一絲害怕,她忙上前攙扶,兩個人這才離開了葉曉瑩家裏。
這次周蘭沒有說謊,等到下午的時候,小黑漸漸地變得活潑。葉曉瑩和它一起守在李鐵柱的床邊。
好似一切如常,李鐵柱的心中也漸漸地變得明豔,有如外面燦爛的陽光。大口喝藥,大口吃飯,不出半個月,他已經行走如常,健步如飛。
可葉曉瑩卻依舊令他歇息,不令他做任何事情。
反正如今一切已定,葉曉瑩也不似之前那般操勞。每日清早趁着涼爽去扯一簍豬草,回來剁碎之後放在鍋裏煮熟,喂給雞和豬吃。
然後收拾着家。
她幹活手腳麻利,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李鐵柱瞧着她忙進忙出,目光緊緊跟随。
他的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葉曉瑩也心生不忍,等到傍晚的時候葉曉瑩停歇下來對院子裏的李鐵柱道:“瞧你整天坐着無聊,我扶你出去走走。”
李鐵柱喜出望外,立刻站了起來,拍着胸脯道:“娘子,俺已經好全了,不用你扶我。家裏的水沒啦,俺去給你挑水。”
家裏确實沒水了。葉曉瑩找了一個小桶,兩人提着桶,一起往村口的大井裏面走了過去。
水井裏面有一個水桶常年漂浮在水面之上,将井沿邊用石頭壓住的繩索甩開,從裏面提出一桶水來,倒入他們的桶中。
葉曉瑩試了試,沉沉的,不過反正他們如今無事,兩人慢慢地提過去。兩人擡着也是輕松的。
遠遠的天邊散發出一道紫光,夕陽無比璀璨,灑在地面之上,像是披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錦緞。
葉曉瑩不覺贊歎一聲,“雨後的夕陽可真美啊!”
夏季的天氣時晴時雨,傍晚的時候微微的幾點雨絲,等到停歇下來天空放明,竟是這樣一層奇景,葉曉瑩瞧得眼花缭亂。
她一時都忘記了身邊的水桶。靠在李鐵柱的身邊,她贊歎着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觀。”
李鐵柱并不以爲然,彎下身正欲提起水桶,“這有什麽好看的。自小到大,俺不知看了多少回了。”
葉曉瑩連忙将他的手拍開。原先的她一心撲在生意上,再加上因爲空氣污染,這樣純粹的美景哪有福氣見到?
她的心情明麗,李鐵柱被打不得不松開手,他見到葉曉瑩微微吃力,立刻伸手幫了一把,這次葉曉瑩倒也沒有反對,兩個人甜蜜蜜地踏着夕陽歸家。
不遠處,一個婦人被推了出來,她好似顯得左右爲難。
原想拍門進去,她壓低着聲音懇求道:“當家的,你讓我怎麽開口?”葉曉瑩和李鐵柱好似沒有瞧見。
婦人猶豫半晌,随後她小步跑上前來。瞅着四周無人,她才低頭喊道:“葉曉瑩,我們當家的有話想要問你。”
回頭瞧見是孫浩樹家。
他們的院子幹淨平整,四周空曠,門口是衆人的必經之地,人人都愛搬着凳子聚集在她的院子裏面唠嗑,葉曉瑩想着這兒必定說了她不少的壞話。
所以并她們,她隻想敬而遠之,于是她淡淡地道:“我們和你們無話可說,如今我們還有要事呢。”
說着和李鐵柱對視一眼,兩人心情愉悅,擡步便要走。
婦人急了,繞過他們攔在他們的面前,賠着笑道:“這不鄉裏鄉親,我們也隻是想你們進去喝一杯茶而已。”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曉瑩有一絲心動,可是李鐵柱面色不滿,并不願意理她。
葉曉瑩隻得将水桶放了下來,随後便站在路口。
“你有何事你現在就說吧,天色晚了,我們還要回家做飯。”夫人讪讪地笑了一笑,她沒有開口,轉而詢問起李鐵柱的傷勢。
“上一次,我們當家的不知輕重傷到你了,你還好吧?”
葉曉瑩聽後臉色瞬間一變。
“是你們将李鐵柱撞傷,讓他在院子裏躺了一個上午,九死一生的,差點命都沒了?”
婦人連連擺手,“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氣,我們這一次是向你們賠罪。”
葉曉瑩氣得渾身亂戰:“賠罪,當時你們怎麽不賠,你們既然後悔,爲什麽這麽多天從來沒有登門過?李鐵柱,我們走!”
葉曉瑩想起之前的事情便氣惱。
後面她詢問李鐵柱,李鐵柱卻沒有說起,并不想葉曉瑩前去尋他們的麻煩,如今他們自己反倒招出,葉曉瑩簡直無比生氣。
婦人瞧着他們如此,轉身時自家大門緊閉着,她一咬牙隻得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是我們的錯,你們别生氣。”
她臉上有着十分悔意,李鐵柱不覺心一軟,低聲對葉曉瑩道:“這并不是她的主意。”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屋子,葉曉瑩也心知肚明,所以不覺語氣緩和幾分
“原先的事情,我們不與你計較再說,可是現在我們也不想與你有任何關系。”葉曉瑩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之後,便準備和李鐵柱離開。
隻聽見哐的一聲響,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裏屋裏跑了出來,站在葉曉瑩身後指着葉曉瑩道:
“人人都說你是一個不吉利的妖女,見了你誰都會倒黴,你瞧瞧這一個月,李鐵柱都病恹恹的,所以說傳言并不假。”
“你說什麽呀?你别在這兒胡言亂語了。”婦人急了,她面色脹紅,原本想阻止丈夫,可是孫浩樹卻将婦人的手一推,并不理會她。
他反而繼續沖着葉曉瑩道,“你知道在衆人的眼中,你都是個什麽人嗎?放蕩行徑,朝三暮四,紅杏出牆。”
葉曉瑩聽後隻覺得可笑,倒是李鐵柱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好似随時都要沖上前去。
葉曉瑩緊緊拉住他,對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說到後面,孫浩樹再也沒有新鮮的詞。
孫浩樹見他們都不言語,很滿意此時的效果,所以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時候語調一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