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身孕?”他問。小紅委屈地點頭。
李鐵柱臉上的潮紅未退,失聲叫道:“沒有,俺從未做過。她瞎說呢。”
“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謊言,我們将醫師叫來一探她的脈相便知!”他随後招手。
小紅此時臉色煞白,她讪讪地說道:“我們昨天已經把過脈啦,不必這樣麻煩!”整個人不住地往後退。
管家口中重重地哼了一聲:“看來你不敢,無事竟然敢來我們鄭府鬧事,吃飽了無事做,來人!”
他擡手沖着門外叫道:“将她趕走!”很快便有兩名下人應聲而來,拉着小紅便将她往外拖。
小紅拼命地掙紮,她沖着李鐵柱叫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尖銳的嗓音在李鐵柱耳邊回旋,李鐵柱低垂着頭。
管家揮手對他們說道:“好啦,散了!”
他單獨讓李鐵柱留下來,聽完李鐵柱所言,管家緊蹙眉頭說道:“那個叫周蘭的也曾經也來過府中做客,她若上前鬧可着實不像話,再說這些私事我們不便插手,你自己處理好!”
管家給了李鐵柱一天的假期。李鐵柱立即回到了村子裏,隻是葉曉瑩見到他面色驟然一變,上前拽住李鐵柱的手臂,“你怎麽回來啦?上次不還說做的好好的嗎?”
李鐵柱嘻嘻一笑,先是從懷中掏出一包蹄磅,“娘子,這是俺買給你的,你看油汪汪的呢。”
葉曉瑩哪有心情,将它推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見到葉曉瑩關心,李鐵柱才低頭說道:“是管家給了俺假期!”
原來如此,葉曉瑩才松了一口氣,她疑惑地問道:“如今并非農忙,也不是節日,何來的假期?”
李鐵柱此時已經一步跨入屋中,走進廚房裏面,将它盛了出來,“娘子你瞧,還熱乎着呢。”
他的眼睛閃亮,葉曉瑩已經許久未吃,聞見這香噴噴的味道,也抵受不住誘惑,她拿起了筷子,可是依舊不忘詢問李鐵柱。
葉曉瑩锲而不舍,李鐵柱隻得實話實說。
聽聞後,漸漸地放下筷子,葉曉瑩面色變得愈來愈陰沉,她恨恨地說道:“即便你留在鎮中,她們也不肯放過你。”
長長地呼了口氣,葉曉瑩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她突然停了下來,随後在李鐵柱耳邊說上幾句。
李鐵柱連連擺手:“娘子,這樣不太好吧。”
“怕什麽!”葉曉瑩想象着周蘭的失意和落魄便覺得解氣,一掃剛剛的蔭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們都騎到我的脖子上了,我們若是不反擊,還以爲我們兩人好欺負呢。這件事情你在一旁看着,我來就好啦。”
不久之後,煙囪裏的煙袅袅地升了起來,濃郁的香味被風飄了過來,聞着菜香,坐在秋千架上的周蘭顯得心不在焉。
突然牆壁外面有人在喚她的名字,聽聲音倒像是李鐵柱。
“李鐵柱,是你嗎?”她試探地問道。
“是俺。”低低的嗓音,聽着好似與之前并不同,很快對方接着說道,“近日俺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原來如此,李鐵柱主動找她,周蘭顯得歡迎雀躍。
“這些天你離開讓我好找,小紅還說你不願意再見到我了。”院牆外面咳嗽幾聲,是長長的歎息聲音。
“俺也想找你,可是俺家那頭母老虎,俺怕她呢。這樣吧,等到天黑之後,葉曉瑩會有事外出,你來俺的家中。”
“好哇。”周蘭立刻應了下來,隻覺得心撲通撲通狂跳,她隻點頭,“那我們就說好了,不見不散。”很快腳步聲音漸漸走遠。
周蘭按住心口,她握了握通紅且有些滾燙的臉,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李鐵柱剛剛的話語說的不錯。
她心中盤算着,叫來小紅盛裝一番,到了時辰,聽聞小紅說起暗暗的黑夜當中,有一個黑影離開了家中。
照例令小紅望風,周蘭張望着無人,這才推開院門,“李鐵柱。”沒有人回應,可是房間裏面卻有微微的亮光。
不知爲何,站在門口竟有一絲緊張,她擡起手來正欲敲門,可是門霍然被打開。眼前一閃,隻見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将她淋得像是一名落湯雞。
周蘭怔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呆呆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砰的一聲,葉曉瑩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桌上,“我還真想問你呢,你半夜三更摸到我家院中你想做什麽?”
夜晚的風涼飕飕的,外面空曠,風吹在身上周蘭冷得直顫抖,可是她依舊不甘心,雖然臉色漲得通紅,她依舊氣惱地說道:“我和李鐵柱約好了。”
葉曉瑩簡直氣得肺都要炸開,“不知羞恥!”她恨恨地罵道,“你是有夫之婦,他是有婦之夫,你如此光明正大勾引李鐵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廉恥?”周蘭冷笑着,她雙手抱着手臂才能夠抵禦此時的寒涼,“即便這般又如何,如今誰還相信你呢?”
狂風吹過,她猛得打了一個噴嚏。
葉曉瑩此時倒不介意和她對峙,她慢悠悠地說道:“不相信我,難道他們心中真的相信你?若是撇去你的銀子,你覺得還會有幾人相信你,願意聽從你的話?”
周蘭呆在原地,對此她從未深思過,此時更是冷得直哆嗦,如何羞辱又不願意離開,心依舊不甘。
“錢是好東西,我會一直有錢,所以這些人一直都會聽從我的話,而你呢隻能一直是人人害怕并且讨厭的巫女。”
她狂笑起來:“我不相信李鐵柱不會變心,我不相信竟然會比不你。哼!”她轉身便離開,在門口時撞見了小紅。
即便是在暗淡的夜色下,小紅也瞧見周蘭全身濕漉漉還有臉上的愠怒,捂着嘴睜大眼睛,她沒有喊叫出來,而是上前攙扶住了周蘭,兩個人灰溜溜地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