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做一些粗活,并不需要懂太多。”葉曉瑩的目光熱切地望着他,“但是等你到了之後,你會發現他們和我們的生活并不一樣。”
李鐵柱上前幾步,他依舊在一旁地凳子上坐了下來,熟練地拿起了手中的篾片,扁扁嘴,
“不論是誰,不都是一日三餐,怎麽會和我的不同,俺覺得根本沒有必要,俺如今這樣便挺好!”
葉曉瑩氣結,撅着嘴,氣惱地說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指了指東邊的周蘭家。
李鐵柱一聽慌了,連忙站起來,緊張地向葉曉瑩辯白:“不是的,和周蘭沒有關系,俺隻是覺得你一人呆在家裏,怕你會寂寞。”
葉曉瑩神情緩緩,目光複雜地盯着李鐵柱。“若是她日日上門前來糾纏,我倒甯願一個人。”
說罷轉身回屋裏,隻剩下李鐵柱怔在原地。前去鎮子上,兩人一路無話,不出半個時辰,便将運來的平菇送入到酒樓的廚房内。
簡單輕松地忙完,葉曉瑩停在路口。李鐵柱的目光帶着哀求,她目光一轉,眼睛望向歸去的路口,沉沉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去吧!”
李鐵柱先是一喜,可是見到葉曉瑩面龐上的失落,他的心像是被刀刺中一般定在原地,沖着走遠的葉曉瑩說道:“那好吧,俺就聽你的。”
葉曉瑩心中一喜,他們來到鄭府和管家說明來意。
管家打量着李鐵柱:“你會些什麽?”
葉曉瑩立刻替他回答:“砍柴劈柴,有的是力氣,一般的活計都沒有問題。”
管家微一沉吟,随後才點頭:“夥房裏面正缺少夥計,瞧着你身體倒壯實,就留下來吧。”
“太好了。”葉曉瑩喜出望外,連忙将李鐵柱推了進去,囑托他說道:“在裏面不比家中,你多做少說。”
李鐵柱滿心委屈,眼巴巴地望着葉曉瑩和管家交談。離去之時,她隻是招了招手。令他不必相送。
葉曉瑩才剛剛學會趕牛車,她獨自一人,李鐵柱不放心,緊追上前,可是葉曉瑩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的神情顯得落寞。管家卻上前來:“你叫李鐵柱吧,你的娘子和我們已經談好了。吃住在這兒,一個月四十錢,剛剛你的娘子已經替你簽字啦,走吧!”
李鐵柱低垂頭,沮喪地跟在管家的身後,同時不住地回望,可是葉曉瑩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不知爲何,将李鐵柱留在鄭府,葉曉瑩心中空落落的,就像是将孩子養大,眼睜睜地送她前去闖蕩世界,那種又擔心又挂念的感覺。
葉曉瑩連連搖頭,何時将李鐵柱當成小孩子,其實他根本長得就像是自己鞭子下的驅趕的牛那般壯碩。
牛車行走緩慢,望着徐徐東升的旭日,東邊升起一團耀眼的火紅。葉曉瑩知道暫時的别離隻是爲了令李鐵柱脫胎換骨而已。
歸家後,少了李鐵柱一人,她隻覺得更加忙碌,可是偶然發覺有人不住地偷偷打量,輕輕地推開院子的門朝裏張望。
在窄窄的縫隙當中,有一道幽幽的影子,直瞟得葉曉瑩後背發冷。有時候就連晚上也覺得不自在,或許是錯覺吧。
每日葉曉瑩睡覺的時候都将門闩好,甚至還用東西壓住。可是她睡眠極淺,風吹雨打的聲音也容易将她驚醒,這時候她才深深地後悔讓李鐵柱留在鄭府,她獨自守家。
第二天即便精神倦怠,可是她卻無空歇息。這天剛從裏屋走了出來,院子裏面突然多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雙手叉腰,一張臉掙得通紅,不滿地望着葉曉瑩,正是小紅。
葉曉瑩臉一沉,冷冷地說道:“你來做什麽?這兒并不歡迎你!”
小紅哼地一聲。推開迎面而來的葉曉瑩,自己便往裏屋趕,口中直叫:“李鐵柱,李鐵柱!”葉曉瑩氣怔在原地,真是有主必有仆,兩個人簡直是如出一轍。
葉曉瑩冷冰着臉,上前給豬喂食,很快小紅匆匆地跑出來,在葉曉瑩身後追問道:“李鐵柱呢?爲何這麽多天都不見他。”
“不知道!”葉曉瑩面無表情。
小紅一把奪過葉曉瑩手中的勺子,将它丢回到食桶裏:“李鐵柱和我們夫人是多年要好的朋友,像你這樣如此嫉妒容不得她人,真應該沉水塘!”
“你一個大姑娘跑到别人家裏找别人的漢子,就算是沉水塘,也應該是你。”葉曉瑩冷冷地說道,同時低頭舀了一勺豬食,滿滿的溢出不少,恰巧滴落在小紅的衣裳上。
她啊的一聲銳聲尖叫起來,像是踩到一隻老鼠。不敢置信地低頭望着澆在自己衣衫上的豬食,面龐扭曲,一臉的嫌棄。
葉曉瑩笑吟吟地,在她彎腰的時候小紅早已經後退數步,生怕再次會被殃及。她胸膛起伏怒瞪着葉曉瑩,心中惱恨不已。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出來,我們夫人在外面的人脈是你想象不到的!”說完之後,無奈地低頭甩掉自己身上的髒物之後,這才悻悻地往回走。
這時候葉曉瑩不覺将手中的勺子放了下來。
鄭府并不在鬧市,倒有一絲偏僻,或許她們無法尋見吧。可是之後的日子她發現并沒有之前鬼鬼祟祟的目光
大戶人家有諸多禁忌,李鐵柱初到之時,一身蠻力着實使人驚歎,伸出大拇指,可是他一說話,濃濃的土味又讓人掩口失笑。
李鐵柱并不自覺,他的嗓門大。
“俺已經将柴火劈好了。”
“東西俺也搬進去啦。”
在人們笑話他的時候,他倒認爲是善意的笑,也并不介意,直道有人用手肘撞着他的手臂,“李鐵柱,這兒并不是鄉下,不要動不動就俺,平白地低人一等。”
李鐵柱聽後怔了怔,面露不解,“俺們村子裏不是這樣講,俺自小說到大,怎麽就低人一等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