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不過是個農家女,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卻是人人尊敬的大善人,憑什麽!
周蘭不甘心,讓小紅緊盯着葉曉瑩,在葉曉瑩出門之後,小紅便前去敲門。
“娘子!”聽見咚咚的敲門聲,李鐵柱飛快地上前開門,可是見到小紅後他立刻往後一縮,讪讪地說道,“你來做什麽。”
小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欠身向院子裏望了望:“我晾曬手帕被風吹了過來,夫人着我過來拾呢。”
李鐵柱并不希望她入内,小紅的潑辣可是令人害怕的,可是小紅已經不等他開口,而是立刻擠了進去。
隻不過她在裏面半天,仔仔細細地隻差将整個院子翻過來,卻沒有見到手帕。此時突然聽見周蘭不滿的聲音:
“死丫頭,一會兒不在就不知道在哪兒瘋了。”
周蘭正在院門口,小紅随後立刻沖着外面叫道:“夫人,奴婢在這兒尋手帕呢。”不等李鐵柱做出任何反應,周蘭已經徐徐步入院中。
見到李鐵柱之後,眼圈不覺一紅,掏出手帕拭淚。李鐵柱覺得不安,搓着手怔在原地。小紅見此,猛地一拍頭:“院子裏并沒有,怕是吹在外面了,奴婢去找找。”
她迅速地退了出去,随後悄然地關上院門,守在路口。
李鐵柱見到周蘭無故來此還抹着眼淚,雖說如今的周蘭并不讨人喜歡,可是畢竟也是鄰居,李鐵柱好言道:“你的手帕不在俺家的院中。”
他說完之後立刻又坐了下來,低頭編着一隻蚱蜢,邊編還邊笑的樣子,已經當周蘭如空氣。
周蘭見到楚楚可憐也打不動李鐵柱,她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鐵柱哥哥,你怎麽就不肯看我一眼呢。我可是日日都想着你。”
李鐵柱的心顫了顫,突然想起兩人共居一室的旖旎的風光,葉曉瑩的親昵可是身體上的梳離,他咽了咽口水,口氣卻是冷冷的:
“俺娘子說了,你已經再嫁,已經是有夫君的人,你這樣說,俺就當做沒有聽見。”
他将編好的蚱蜢丢入一旁的籃子裏,繼續編竹筐。
長歎一口氣,周蘭的語氣哀傷:“哎,都怪我,上一次不該讓你們賠銀子,這是一兩。”她将手心中的銀子塞入李鐵柱的手中,“就當是我賠你的,好不好?”
她祈求地望着李鐵柱,望着手中的巨資,李鐵柱吓了一跳,忙地站起來塞回去:“你做什麽,俺可不能要你的銀子。”
周蘭卻将他的手推開,可是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喜歡我的夫君,他身子多病,也許熬不過一年呢。”
乍聽之下,李鐵柱吃驚不已,難道周蘭又要成周寡婦了?就在愣神的功夫,周蘭已經将銀子揣入他有腰間,神情卻是落寞無比。
“我可以在外面可是貴婦人的生活,可是我覺得住在你的旁邊才有安全感。鐵柱哥哥,每天晚上我都在偷偷地看你。”
李鐵柱瞧她說得婉轉,不得不說如今的周蘭漸漸地有了些許的貴氣,已經不是那個惹人嫌棄的寡婦,渾身帶着脂粉的香氣,好似還沾有桂花的香氣。
隻覺得心旌神搖,李鐵柱凝注着周蘭的面龐,伸向腰間的手也忘了拿出來。他不覺想起往先些年老爹還在世時,周蘭也會替他們父子兩縫補。
真正翻臉,李鐵柱也做不到。他先是将銀子還給她,“銀子你自己收着吧,上次俺出門還遇見了小偷,你在村裏最富,平常也隻有兩個人在家,你們自己當心點吧。”
李鐵柱的話讓周蘭的心中一暖,論起來,李鐵柱的心中定然是有她的。她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連連點頭,身子不覺靠向李鐵柱:
“你說的話我都會記住的。”吐氣如蘭,熏得李鐵柱心情激蕩,可是他還是立刻坐了下來。周蘭随着他一起,在他編竹筐的時候還幫手爲它送上新的篾片。
外面好似有布谷鳥的叫聲,周蘭湊上前手撫着竹筐。李鐵柱低聲說道:“篾片鋒利,你的手會受傷的。俺家的院子也是肮髒不堪,往後你還是少來往。”
周蘭幽幽地說道:“不行,我要陪在鐵柱哥哥的身邊,我不會放棄的。”
就在此時,門嘩的一聲被推開。葉曉瑩的身影陡然出現在門口,她全身髒兮兮的,手中提着重物顯得狼狽。
原本心中也是美樂,可是不期瞧見這一幕,她才知道原來在她不在的時候,李鐵柱卻是這副模樣。
“娘子,你回來了!”
李鐵柱替葉曉瑩拿重物。可是葉曉瑩拍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你們繼續!”
“鐵柱哥哥,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常來看你的。”周蘭說完之後便款款地走了出去。李鐵柱原想說不必常來,可是見到葉曉瑩疾趨入内,他緊張地追上前去。
葉曉瑩正坐在屋中生悶氣,見到他進來之後,偏轉過身子不理會他。李鐵柱上前碰了碰葉曉瑩,白了他一眼,葉曉瑩并不想理他。
“俺爹在世時,周蘭幫了我們不少,爹死前叮囑過要俺順帶着照顧她,俺見到她傷心時會想到俺爹說的話。”
周蘭如今正春風得意,如何會傷心?葉曉瑩想起不久前她前來逼迫,那個時候的李鐵柱倒是和她一心。
現在周蘭掉了幾顆鳄魚的眼淚,李鐵柱就心軟。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天天怄氣?葉曉瑩來的時候短,或許一時間李鐵柱會幫她,可是時日長的話,也許李鐵柱會膩煩。
她突然想起了溫青書的話。
李鐵柱懇求了許久,以爲葉曉瑩依舊生氣,惶惶不安,可是葉曉瑩突然開口說道:“明日我想去集鎮。”
不久前才去過啊。李鐵柱不解地望着她,葉曉瑩的目光定定在望着他,李鐵柱連連點頭:“娘子想去,俺就陪娘子去。”
他起身準備多編些竹筐,可是葉曉瑩在身後沖着他說道:“你去鎮上做長工吧!”
不安地轉過頭來,李鐵柱怔住。此時葉曉瑩歎然說道:“我這些天也想過了,竹筐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們有銀子,也不需要常常上山打獵,你窩在山村裏,不如去鎮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