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地嘀咕着:“果然是蠱惑人心的巫女,讓一個呆子變得更呆了。”賣主熱情地汪招呼着他們,等到他們一衆人等先後去豬欄,賣主卻将李鐵柱攔下來。
等到衆人先走後,他才悄悄地說道:“這兒有個人想見你。”
李鐵柱挂念着小豬,他擺擺手說道:“俺還有正事呢,誰也不見。”随後也想從後門裏鑽過去。
賣主陪着笑:“豬嘛,你的我已經給你留好了,你隻管付錢走人就行,不必像他們那樣去挑,我養了二十年豬,好的豬仔我難道看不出來?”
說的也是,李鐵柱想着自己過去也不過是濫竽充數,啥也不懂。這位大叔蠟黃的面龐在他眼中也瞬間變得可愛起來。
他搓了搓手,就去掏身上的銀子,“那麽俺付了銀子牽着豬回去吧,俺娘子在家等俺呢。”
可是賣主先推了回去,拉扯着他進了一間屋子。
“裏面有人可是等了你一個早上,是個熟人,就想和你叙舊。”
不由分說,就将李鐵柱推入屋中,關上了房門。
這是個暗屋,沒有窗戶,陡然進入後,李鐵柱眼前烏黑一片,莫非是惡作劇,不想他去挑選,所以先将他哄到這兒來?
李鐵柱轉身便敲門:“大叔,快開門,俺來買豬呢。”
“鐵柱。”
裏面忽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讓李鐵柱身子哆嗦了一下,他不解地望向聲音的來處,試探地問道:“周蘭?”
突然,幽幽的燭火點了起來,照得周蘭面紅如海棠的臉,原先見慣了她塗抹脂粉,可是今天,李鐵柱還是吓了一跳。
周蘭今天不一樣,凝白的面龐,唇上點着朱紅,細柳眉,慘白的燭火下,簡直就和女鬼一樣。
“你是人是鬼?”李鐵柱隻覺得後背發冷,她的臉白得也太瘆人了吧。
嫣然一笑,周蘭徐徐起身,羞答答地問道:“難道我這樣不好看嗎?”她起身後,燭火将她的影子印在粗陋的牆壁上,李鐵柱才松了一口氣,她是人!
“不好看!俺娘子是最好看的。”李鐵柱隻覺得此處憋悶得慌,再說他還有事情記挂着,所以心不在焉,隻想着快些離開。
周蘭上前拉着他坐了下來,這時候李鐵柱才聞到一股香氣,濃郁得直想打噴嚏。周蘭還有意無意地在他的面前撩起了袖子,袖子還搭落在李鐵柱的身上。
鼻翼微微一動,李鐵柱打了個長長的噴嚏,他一把推開湊過來的周蘭,“這兒的味道還不如俺院子裏面雞窩的味道好聞呢,俺的鼻子不舒服。”
周蘭氣炸了,要知道光她今天的這一身打扮,也不知道要抵上多少隻雞,居然還嫌臭?如此不解風情,看來是不夠直接。
“鐵柱哥哥,蘭兒這些天離開村子,每天都在想你呢。”
她邊說還邊将手搭在李鐵柱的身上。李鐵柱身上頓時起了層層雞皮疙瘩,“俺比你小,不是你的哥哥。”他邊說邊推開了周蘭的手。
周蘭好似全身柔軟無骨,柔柔弱弱地反而靠上前去。“小也是哥哥,這樣聽着不是顯得更加的親熱嘛。”
李鐵柱隻覺得全身滾燙,好似心中點燃起欲望,腦中也不似剛剛那樣一心想着自家的娘子。
娘子變得好奇怪,自從她改變的那天起,他們就分開居住了。一個月多以來,李鐵柱盡力克制着,所以此時周蘭的親近,他整個人呆住了。
手指自他的胸膛上一點一點地往上撫摸着,還有周蘭帶着幽怨的聲音:“爲了這一天,我可是想了幾個月呢,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嗎?”
女人的香氣,女人的誘惑,李鐵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村子裏的葉曉瑩站在村頭張望着,一同前去的男子們都歸來了,唯獨不見李鐵柱的身影,可是偏偏他抓的豬也被人帶了回來。
他家的豬個頭最壯,氣色最佳,走起路來還一扭一扭的,甩着短短的尾巴。
“李鐵柱呢?”
葉曉瑩連忙上前問道。同村的沒有吭聲,倒是鄰村的一個老實人告訴他:“李鐵柱去見了個老熟人,怕是現在打得水深火熱吧。”
說未說完,别人一推他,他們打着哈哈,個個趕着自家的豬回去了。
葉曉瑩掂起腳尖看了數眼,路的盡頭依舊是空無一人,她無奈地往回趕。豬十分精明,見到葉曉瑩一人便四處亂竄,一點也不配合。
在院子門口,她揮舞着棍子,可是豬隻在門口徘徊,不肯進入院子裏面。葉曉瑩無可奈何,又不敢逼得太狠了,若是跑了,她的小短腿可追不回來。
隔壁的阿婆聽見了動靜,先是出來看上一眼,但是很快又轉身回去,顯得十分冷淡。葉曉瑩下定了決心,任何人也不求。張開手慢慢地逼了過去,可是豬在門口打着轉。
它顯得不安,葉曉瑩知道它是不适應,口中嗬嗬地叫着:“小豬乖,進去給你好吃的。”可是小豬聽不懂人話,在葉曉瑩靠近時,低吼一聲,自她的身側跑開了。
葉曉瑩已經豁了出去,往前一撲,卻隻摸到它的短尾巴。仆倒在地上,氣得亂捶。立刻爬起來,也不顧身上的灰塵,立刻追趕。
豬跑得相當快,就如一陣風,很快消失在拐角處。葉曉瑩的臉色煞白,飛也奔上前,可是不等她沖過去,突然見到李鐵柱正抱着小豬出現在面前。
葉曉瑩手中一松,上前就擰着豬耳朵,數落着說道:“你這頭笨豬,出去就不知道家在哪兒?害得我在這兒出醜。”
嘿嘿一笑,李鐵柱拍着豬背:“豬當然是笨的啊,等以後養熟了,它就不會跑了。”
聽後葉曉瑩不以爲然地白了他一眼:“養熟了也會跑的。”
兩個人一起将豬關進了豬欄裏面,再看看對方,都不禁笑了起來,個個一身髒兮兮的。
“快将你的衣服脫下去,我去洗洗。”葉曉瑩低頭看了眼自己,同樣也是灰撲撲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