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這雞不幹淨,到時候,熏到了娘子,這才幫忙抓的。”
瞧着他這般緊張小心翼翼的樣子,葉曉瑩又好氣又好笑,此時闆着臉說道:“再不吃飯,等着吃冷飯冷菜嗎?”
“嘿嘿。”李鐵柱這時候傻傻地一笑。娘子雖然不高興,可是,還是很在乎他的嘛。李鐵柱使力不使心,很快将剛剛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這一頓午飯,兩個人都吃得飽飽的,可李鐵柱卻沒有停歇,起身利索地就将碗筷洗好,然後又坐在院子裏面的小矮凳上,開始編竹篾。
瞧着他也不停歇一下,葉曉瑩則成了閑人,無所事事地在空餘四壁的屋子裏面四處遊蕩着,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
難怪李鐵柱的手會這樣粗糙,日日不停歇的幹活,可不就如此?葉曉瑩瞅着四周沒有她能做的,隻得再次回到院中,畢竟外面亮堂。
望着角落裏空置的小屋子,葉曉瑩心中計劃着可以養上幾隻兔子,瞧着周蘭的公雞的模樣肥壯,到時候也養上一些,有母雞有公雞,讓母雞下蛋。
腦中想到雞,葉曉瑩就想起香噴噴的煎蛋,蛋羹,炒蛋,還好剛剛填飽了肚子,才沒有饞那種香味。
兔肉雖香,可是還是熟悉的菜更加好吃,兔肉,豬肉,葉曉瑩不禁懷念起豬肉的味道,以後再去抱一隻豬仔來,等到年底,就差不多膘肥體壯。
想到這兒不禁唇角抿起。
此時的李鐵柱正低着頭,手指揮舞着,籮筐已經編了三分之一,底部已經弄好,漸漸地有了形狀。
他正在将一根細細的竹片從豎起的竹篾片當中嵌入進去壓實。
“屋裏還有幾個,又不着急用。”
可是李鐵柱似乎在趕時間,手腳飛快,目不斜視,那動作熟練的不亞于女子手中拿着的繡花針,可是額頭上的汗珠卻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明天要去趕集,俺多編幾個拿去賣。”他倒是開竅了,知道這一些賣了也能夠換錢。葉曉瑩在他的一旁坐下,手中同樣拿起一根竹篾片。
這時候李鐵柱則緊張地推開她的手:“這些可不能亂動的,會将你的手割傷了。”
生怕葉曉瑩不信,他則展示着自己的手說道:“我是因爲皮糙肉厚,就算割破了也沒事。”這時他的手還留有昨天的兩道劃痕,才剛剛愈合,卻又滿不在乎。
葉曉瑩心中隻覺得溫暖,這樣關心自己,在意自己,令她有一絲感動,可是也僅僅隻是感動而已。
想到原主的遭遇,葉曉瑩心中驟寒。
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編織,葉曉瑩居然不覺厭煩,反正在這兒也沒有手機,沒有WiFi。隻能夠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在欣賞民間藝術。
葉曉瑩發現李鐵柱的心中好像有一個手表,掐準了時間,利索地幹完活,早早地做好了晚飯,天剛擦黑,就不住地催促着她上床歇息。
她的心中不解,想問李鐵柱,可是李鐵柱早已經将她推了進去。雖然他的目光當中含着一絲渴望,可這時候,隻是垂頭搓着手,低聲說道:“明天俺們一起還要趕集。”
估摸着時間也不過是現代的晚上六七點鍾,沒有夜生活,四周幽靜,隻能夠聽見外面的李鐵柱依舊在忙碌的聲音。
葉曉瑩發現自己居然漸漸地有了睡意,枕頭被褥有曬過的陽光的味道,心中從未有過的安甯,這夜睡得香甜。不知何時,突然被人喚醒。
外面黑漆漆的,還沒有天亮,葉曉瑩不滿地一個轉身,沒有理會。
“娘子,快起來啦,再不起來就趕不上了。”
對呀,葉曉瑩猛地想了起來。想起周寡婦剜眼望着自己的那種目光,她一骨碌爬了起來,穿戴好出去之後,李鐵柱已經準備好。
牽着葉曉瑩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提着一疊籮筐。
等他推開門,葉曉瑩發現外面居然有輛牛車。李鐵柱将籮筐放在牛車上,葉曉瑩才看見李鐵柱已經将前天挖來的筍都已經放進去,有半籮筐之多,可是提在他的手中,絲毫不費力。
他将籮筐放在一邊,還在另一邊則鋪好了棉墊,将葉曉瑩扶了上去。靠在牛車背上,腿既然能夠伸直,還算惬意。隻不過,就一塊木闆,可是絲毫不擋風。
偶爾的牛哞叫聲音,還有遠處的星星點點,讓葉曉瑩懷疑怕是深夜吧,難道後半夜都要趕路嗎?
“娘子,你先等一等。”李鐵柱好似想起了什麽,他一拍腦袋,隻聽見裏面咚咚咚的聲響,李鐵柱很快出來,手中多了一件厚實的但是破舊的外衣,輕輕地蓋在葉曉瑩的身上。
随後整個人才立刻跳上了車,催趕着牛車前行。
牛車走得極爲緩慢,颠的葉曉瑩想睡又睡不着。半夜三更趕路,這若是掉進池塘裏面,或者是滾入田裏,可不得被人笑話死!
李鐵柱是不是睡糊塗啦?還有這馬車從何而來?葉曉瑩伸頭問李鐵柱。外面空曠,顯得聲音微弱,李鐵柱将耳朵湊了過來,才聽清楚。
“牛是從大熊家借的。”他說的倒是理直氣壯。葉曉瑩想着他的家中依舊是一貧如洗,怕是又是允諾了一隻獵物吧。
至于如今的時辰,李鐵柱則擡頭望了望東方。
“四更都已經過了,很快就會天亮的,娘子,你先睡上一覺,等到了俺叫你。”
這路實在是颠簸,幾步一個坑,還有大石頭,葉曉瑩隻覺得渾身要散架,一顆心旋上又落下,睡得着才怪,她隻得緊緊閉上眼睛假寐。
李鐵柱這個動不動就用獵物和人換東西的行爲,可得改一改。肥水都流到外人田裏去了,辛苦半天,都給别人做了嫁衣裳。
隻不過嘛,葉曉瑩想着李鐵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也沒有開口再說。
雖然說這次穿越實在是不靠譜,窮的已經超出了她的下限,但是好在李鐵柱還算是一個可靠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