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點小,雙數的赢。”
荷官報完點數,驚訝地瞥了一下趙銘,這個年輕人黑馬殺出,橫空出世,運氣這麽好,根據賭場的規矩,趙銘赢了一百九十九萬兩千元的籌碼。
“你……赢了?”董家不但不高興,心裏很是郁悶,沒想到趙銘的運氣逆天一樣好。
旁邊的令利輸了近十萬元,連連搖頭,嫉妒地說道:“你叫趙銘是吧?咱們不如去玩玩别的,這種靠運氣的賭局一點不刺激。”
“好,那就玩玩其他的。”
趙銘很是滿意,有了這一大筆錢,在經濟上總算是松口氣了,而且打着執行任務的旗号,根本不擔心有人查他的底,赢來的錢能留下來,從此之後屬于自己的了,心情一時大好,舒爽無比。
心情好,走路的時候,趙銘是橫着身體走的,拽啊拽啊的,這一次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真的太得意了,少年輕狂,說的就是現在的狀态。
錢,給人帶來的變化巨大,趙銘深深懂得了,隻要有了錢,就能實現所有的理想。
這一刻,他有點明白了貪官的心理,手裏有了權,不弄點錢也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家人。
隻要有機會,就使盡一切手段撈錢,如果犯事了,被抓了,甚至被槍斃,也像現在的賭場芸芸衆生,歸結于運氣不好。
所有的人命運悲慘,很少從自身尋找原因,而是把一切錯誤推向社會,埋怨别人。
這是人性使然。
董家看到趙銘走路的姿勢,心裏面更是郁悶。
恨不得讓趙銘一下子輸的痛哭流涕,狼狽不堪,當衆出醜,舉世爲敵。
董家帶着趙銘和令利外加兩位朋友,一共五個人進入旁邊一個房間内,這是一個隻有二十平米的小屋子,在這麽大的遊輪内部,設立一個單獨的房間,價值不菲,而且裏面的裝修十分豪華,足足有五寸厚的咖啡色地毯,無形中給小房間增加了十幾個檔次。
中間放着一個長約五米,寬約五米的六角星桌子,這樣的桌子屬于定制的,一般的家庭根本使用不上,也是賭場最常用的賭桌,一般來說,最多允許容納六個人,一人占據一個桌邊,有固定的荷官給賭客發放紙牌。
董家的玩法很簡單,大家都是朋友,算是邊玩邊交流友誼,賭的是梭哈,這種玩法在國際上十分流行。
從開始到最後揭曉,中間充滿了不确定,一方面是紙牌的大小無法确認,另外一方面,紙牌一張張發下來,對于賭客也是一個考驗,從判斷力到膽量、運氣,都一直在檢驗中。
赢家在最後一刻才能确定下來,從民間傳統說,赢家最後出現,出乎預料之外,也讓旁觀者驚訝,或在關注的某人當中。
梭哈的程序不屬于賭博,因爲賭博的最終是爲了确定金錢的歸屬人,但是這樣的程序卻給人一個懸念,然後結局落幕,符合人性中追求神秘,猶如乘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驚險自在其中,漸漸升級的模式。
這就是一場考驗意志力、判斷力、決斷力的較量。
一般的賭客都喜歡梭哈,因爲它帶來的驚喜無與倫比。
身爲半個主人,董家熱情洋溢地招呼大家坐下來。
給每個人叫來一瓶葡萄酒,然後說明了梭哈的規矩。
令利叫道:“董家,這裏沒有文盲,也不是初出江湖的一哥,你還是快一點開局吧,還有兩個小美女等着我去寵幸呢,這一次,我赢了錢,請大家随便玩,哈哈哈……”令利的嚣張讓趙銘很是不快,冷笑一聲說道:“誰赢誰輸還不一定呢,令公子,我赢了一樣會請客的,希望令公子給我一個機會。”
“哼,大家都想赢錢,這個機會看看大家是不是肯給你了。”
令利出來混的時間較長,一句話就把趙銘的攻勢化解。
董家眯縫着眼睛,他笑得很開心,隻要看到趙銘有敵人,就會讓他高興。
趙銘坐在中間的位置,除了跟令利針尖對麥芒之外,趙銘利用眼睛的異變飛快掃射了一下整個房間,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設備,而且這個房間有信号*,所有的電子設備統統失效。
時代在變,電子行業異軍突起,使得電子設備應用在各個行業,賭場首當其沖,很多人利用高科技的設備賭錢,加強赢錢的幾率。
因此,高級賭場都配備了電子幹擾設備,爲的是維護賭局的公平。
隻要不被人關注就好。
這是趙銘需要的環境,他發現自身的異能能在賭場這個環境如魚得水之後,自信心空前膨脹。
看到董家等人針對他,心裏更是歡喜,殺殺這些公子哥的傲氣,他絕對不會赢到手軟的。
自信心爆棚的趙銘恨不得大喊一聲:“讓我的敵人來的更猛烈些吧,人來得越多,我的錢就會越多。”
内心的想法被他強制壓下去,要不然真的會當衆哈哈大笑起來。
這局梭哈一共有六個人參加,除了趙銘最窮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長或外資的經銷商,都是年薪超過五百萬元的人,而且這些人不是社會底層出身,他們在出生的那一天起,都是含着金湯匙的,也就是身家顯赫的人。
當然了,除了董家和令利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小魚小蝦,縱然是今世衣食無憂,也算不上大鳄。
出身最低的趙銘毫無所懼,依靠小木片的能量,來的人越有錢越好。
底錢一萬,上限不封頂。
不管跟不跟,一局一萬元打水漂了。
這就是梭哈的規矩,賭場每一局收一千元的水錢,賭客的輸赢跟賭場沒有任何的關系。
說白了,董家等人借助賭場的賭具和地點、環境租下了這個地方。
趙銘不需要看牌就知道自己第一張暗牌是啥,爲了迷惑别人,他裝模作樣地掀開底牌,看了足足五秒鍾,然後微微點頭,嘴裏叨咕着什麽。
發牌機下面的十幾張牌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應該是想記住底牌吧。
每個人看過趙銘的表現之後,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第一局,趙銘看到荷官手下發牌器的紙牌順序,認爲自己沒有赢的希望,馬上放棄了這一局。
董家等人按照自己的牌面繼續叫牌,并且向桌子上扔籌碼象雨點一般嘩嘩落下,讓已經退出這一局的趙銘格外眼紅,不住地在心裏叫道:“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第一局是一個胖胖乎乎的男子赢了,他的底牌是兩個a,在趙銘的計算中,應該是董家赢得,按照順序發牌,他是順子,牌面最大。
由于趙銘的半路退出,打亂了牌面,使得那個胖子成爲最大的赢家,僅僅是一對a而已,牌面不是很大。
接下來,趙銘始終沒有遇到好牌,他付出了十四萬的籌碼。
這還是他在第一張明牌發下來之後選擇退出,要不然輸掉的更多。
董家輸了二百多萬,心情更是糟糕,生氣地拍打着桌子,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令利皺眉說道:“你輸不起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誰說我輸不起了?”董家漲紅了臉,吩咐服務員:“去給我拿一千萬的籌碼來,今天注定是我轉運的日子。”
“給我也拿一千萬來。”
令利也輸了不少,把一張金色的銀行卡交給服務員,并且說出密碼,他不怕這裏的人能偷了他的錢。
一般來說,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普通人根本招惹不起,有錢有權的公子哥伸伸手指就能滅了沒有任何背景的服務員。
隐忍已久,趙銘終于等來需要的一副大牌。
他算準了自己将要得到的是三個數字同樣的9。
這是一個很大的牌面,不遇到相差不大的牌面,他是最大的赢家。
因爲牌面跟他差不多的話,會有人選擇退出,那麽,趙銘的牌面就會發生變化,他不會換牌偷牌,隻能眼睜睜看着屬于他的牌被别人拿走,那樣的話,提前知道自己牌的趙銘一定會氣得吐血。
患得患失之間,趙銘有點緊張,他的雙手手指交織在一起,腰身變得更加筆直挺拔,手指修長有力,皮膚晶瑩潔白,彈性十足。
董家等人雖然纨绔一些,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見到的各種人不計其數,聰明才智不在别人之下,察言觀色,發現趙銘的情緒激動,心裏變得凝重,看來趙銘的手裏有大牌。
但是趙銘的牌面卻不大,隻有一張8、一張9,暗牌是啥,别人不可能看見。
這樣的牌面,充其量隻有一對而已。
董家搖搖頭,心想:“還是年輕人啊,太不沉着了,輸幾把,就坐不住了。”
其他人跟董家的心思一樣,他們看不透底牌,也不曉得趙銘爲什麽會緊張不安。
董家眼珠子急速轉動,他的手裏有一對j,不管趙銘對8還是對9,他的牌都比趙銘高。
第三張牌發下來之後,有兩個賭客選擇了退出,桌面上扔下十八萬元的籌碼,其中有董家扔下的十萬元,董家斜睥趙銘,說道:“我下十萬,你的牌一定比我小,還是退出吧。”
董家内心不想讓趙銘退出,他這麽說,是故意刺激,也是一種試探。
“跟十萬,再加二十萬。”
趙銘手一揮,扔垃圾一樣把籌碼丢在桌子中,籌碼碰撞,聲音叮當作響,荷官的眼眸一凝,瞳孔收縮了一下。
董家給坐在趙銘下家的令利遞了個隐秘的眼色。
令利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放棄的,看到董家的示意,微微一笑,說道:“賭博的樂趣就在于對未知的自信,我這把牌肯定有機會的,幾十萬而已,玩玩。”
說完,加了三十萬籌碼,再拿出一百萬的籌碼扔進去,大聲喊道:“一百萬,跟到底了。”
他這麽喊,就是說,輸了這一百萬,由董家買單,畢竟這是董家給他的暗示。
令利不怕董家會賴賬,商人出身的董家不敢招惹有實權的令利。
自古以來就有商不與官鬥的說法,也就是說,商人永遠鬥不過官權。
抄家的縣吏,滅門的府尹,令利的父親也算是古代的府尹級别,即使是不能把董家滅門,也能動用手中的權力把董家弄得家破人亡。
趙銘不由得疑惑,令利手裏是雜牌,連對子也沒有,他憑啥跟風啊?難道他想詐牌?荷官天天在賭場厮混,看出董家和令利有默契,針對的還是趙銘,但是荷官隻管發牌,賭客們之間勾心鬥角,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