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況?小木片竟然活了嗎?趙銘毛骨悚然,這是擁有小木片之後,它第一次主動歡悅,是毒品吸引了小木片,還是毒品激活了它。
趙銘把拒絕的手反握,成了接受毒品,笑道:“謝謝董公子的厚愛,這東西價格不菲啊。”
掂一掂,一包毒品至少有二十克,初次吸毒的人把這些毒品使用之後,會緻人死地。
董家的包藏禍心昭然若揭。
“我去洗手間。”
趙銘不能當着他們的面吸毒,打死他也不會沾染這種東西的。
在訓練基地的時候,張季月就反複說過,大部分吸毒的人一開始都是嘗試,後來上瘾了,再也戒不掉毒瘾。
其中很多人都是意志堅定的,但是毒瘾的威力很顯然超過人的意志力,一點點淪陷到萬劫不複的地步,因此,想控制毒瘾,隻有遠離毒品。
趙銘不認爲自己變成超人之後就能反過來控制毒瘾,很多人比他的毅力更大,就是心志堅如鐵的人,也被這白色的粉末打敗了。
一旦淪陷,再也沒有出頭之日,每當毒瘾發作之後,喪失理智,人性泯滅,道德淪喪,永墜地獄。
董家笑了笑,說道:“我們在前面等你,賭場在遊輪的最下面一層,你快點去。”
說完,擠了擠眼睛,他不認爲混社會的趙銘不會吸毒,隻要打火機和錫紙這兩樣工具就能完成一次吸食過程。
打開衛生間的門,找了一個坐便密室,趙銘打開塑料包,露出白色的粉狀物,小木片更加活躍了,簡直要從他的胸前直接跳出來。
趙銘的前胸像是有一隻小手在搗亂,一鼓一鼓的,所幸這裏沒别的人,他的異狀不被發現。
趙銘把小木片摘下來,左手拿着小木片,右手拿着毒品,慢慢放在一起。
眼前一變,毒品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啥情況?不明所以的趙銘瞪圓了眼睛,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小木片一定是把毒品給“吃”了。
小小的木片不到三毫米厚,雞蛋大小的橢圓,看上去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肚子,毒品是如何進入小木片裏面的呢?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發現小木片上面出現了一道白色的線條。
這是第二次異樣,第一次是紅色的線條,那道紅色的線條依舊還在,白色的線條是最新出現的。
他終于明白了,小木片“吃”了毒品之後,會出現白色的線條,那麽,紅色的線條是“吃”了什麽東西呢?假如趙銘知道的話,一定會搞來一些給小木片“吃”下去,讓它繼續變異,看看結果會如何。
想不明白小木片是個啥東西。
趙銘隻好放棄研究,撒了泡尿,按下沖水開關,整理了衣服,施施然出來,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賭場不難找到,船上到處都有服務員,鼻子底下就是嘴巴,問一下路,很快就來到一個足足有八百餘平米的大房間,這裏是遊輪的底艙,改造成吸納金錢的賭場,在這裏可以找得到任何一種玩法的賭博工具,規模跟澳窗那邊的世界級的賭場還有很大的差距。
賭場裏面有二三百個人,有的大呼小叫,喊出需要的點數,有的站在一旁看熱鬧,表情也迥異不同,有的狂笑,有的沮喪,有的興奮,有的憤怒。
在一個玩蠱骰的台子旁,趙銘找到了董家和令利幾個人,他們的手裏拿着一摞摞的籌碼,全神貫注地押。
蠱骰俗稱色子,用動物的骨頭雕刻成四四方方的六個面,每一面挖有凹陷的小坑,一個小坑代表一,六個小坑代表着數字六。
蠱鍾裏面放着六枚骰子,穿着賭場制服的荷官雙手搖動蠱鍾裏面的骰子,然後放在面前,蠱鍾不打開,人們看不到裏面骰子朝上顯示出的數字。
押大押小全憑運氣,還有個人的計算能力。
其實,賭蠱骰的人計算能力一點用沒有,人腦計算出來的數字,也是在蒙。
曾經有從墨西哥出來的一位數學家,利用他多年訓練下來的計算能力賭蠱骰的點數。
這個數學家很了不起,他的計算力也是超級棒,在賭場裏面赢了一大筆錢。
後來這個人消失了,人人都知道被賭場的人暗地裏殺害了,但是找不到屍體,這件事至今沒有定論。
也沒立案調查,因爲找不到屍體,隻能算是失蹤。
搖搖頭,沒賭過錢的趙銘不看好這種一點技術含量沒有的賭法,碰運氣一次兩次還成,總是碰運氣的話,赢了沒有成就感,輸了錢隻能怨天怨地。
看到他過來了,董家笑道:“你沒換籌碼嗎?”
看到董家仔細觀察他,趙銘裝出很興奮的樣子,說道:“剛剛爽過,還沒來得及兌換,這裏的規矩怎麽講的?”
“沒規矩,就是最大的規矩。”
董家做了個神秘的表情說道。
“那就是說,幾萬元的籌碼,也同樣接受了?”趙銘聳聳肩膀,做出全身興奮,急不可耐的樣子。
其實他不是很清楚吸毒之後的反應,毒品總之就是讓人提高興奮度,毒品的藥性過勁之後,極度的空虛席卷而來,讓人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董家沒懷疑他,個人體質不同,吸毒的經曆長短不同,表現也不盡相同,讓瘾君子來說名其中的道理,他也說不明白。
“幾萬元好幹啥用啊?幾把就出去了。”
董家責備道。
“我也不是來輸錢的。”
趙銘回擊有力。
“那也要翻本啊。”
董家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這樣吧,我借給你五十萬,再多就需要辦手續了,五十萬的籌碼足夠你玩很長時間了。”
董家想利用金錢把趙銘控制住,如果讓趙銘欠了他錢,王雪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明,不愧是商人的兒子,每一步都計算得相當準确周密。
“好吧。”
趙銘沉思了一下,說道:“利息照付,按照規矩來。”
五十萬元,遠遠超過趙銘的償還能力。
這麽大的一筆錢,是趙銘半輩子的薪水。
但是他沒打算輸光,既然不想玩得大,幾萬元和幾十萬沒啥區别。
主要是借着機會跟董家綁在一條船上。
趙銘還是比較敬業的,時時刻刻想着領導布置下來的任務,現在有了目标人物,那就是紅帥,但是他現在連紅帥本人也沒見着。
接近董家,還是因爲董家跟呂圭溫的交情特别好,更主要的是,董家這個人并不讨厭,他雖然觊觎王雪的美色,展開的是正常追求,沒有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讓趙銘一心一意跟董家交往下去。
很快,董家就拿來五十萬的籌碼,裝在一個小盒子裏,有十萬一枚的,也有兩千元一枚的,數一數,才二十多個籌碼。
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比五十萬元的鈔票輕很多。
趙銘的心裏無限感慨,他就是工人家庭出身,拿着五十萬元,跟父母親付出的血汗掙來的工資相比,籌碼顯得太輕太輕了。
他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拿着比父母血汗更輕的籌碼進入賭場。
輸了的話,憑着微薄的薪水,一輩子翻不過身來,赢了一切好說,有錢人的潇灑,就是因爲手裏的錢能直接砸死人,掃清一切障礙。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就是賭場的魅力所在。
金錢嘩嘩流淌,沒人在乎背後的悲慘和絕望,赢錢的興奮勁,讓人無法控制理性。
站在蠱骰台子的旁邊,董家頗有深意地笑了。
除非趙銘的運氣逆天,否則在這裏赢不了錢,而且在服食了毒品的情況下,人的大腦缺乏判斷力,毫無理性,輸了還想赢,結果隻能越陷越深。
不想賭蠱骰,趙銘卻别無選擇,他不是賭徒,對于賭博的竅門一無所知,拿着輕飄飄,事實上重于泰山的籌碼,揀出最小的一枚兩千元的放在台子上,押大。
“押好放手。”
荷官的模樣很是清秀。
押注一共有四個選擇,押單或雙,大或小,如果一個客人同時押了大,還同時押了雙,這兩種下注都赢了,不但賭場需要賠付下注相應的資金,還加付一倍。
“一一二三五五,十七點小。”
荷官聲音清脆,開始收取輸家的籌碼,賠付赢家的錢。
“唉!隻差一點。”
董家心裏面高興,表面上爲趙銘感到可惜,隻差一點就赢了,事實上赢就是赢,輸就是輸,根本沒有差一點差不點的說法。
微微一笑,這點錢趙銘還賠得起。
但是他想赢,就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有一種命操人手的感覺,讓趙銘很不舒服。
“如果能看到蠱骰裏面骰子的點數就好了。”
趙銘心裏這樣想着,他還是心痛手裏的籌碼,如此下去,不需要一個小時,籌碼有可能全部輸光。
借來的錢,總需要還的,賭場用籌碼的方式支付輸赢,可能就是給人輸赢不是鈔票那麽直接,增加賭性,讓人更加瘋狂,孤注一擲。
心念如電,思想之間,精神力集中在胸前的小木片上,一股暖流忽然流出,力量十分巨大,把趙銘吓了一跳,小木片的能量加大了很多,是不是跟出現的兩種紅白線條有關系呢。
眼睛接受了小木片發威之後,立刻發生了變異,透過厚厚的蠱鍾,趙銘清清楚楚看到了裏面骰子的點數。
心裏又驚又喜,趙銘心想:“以前能穿透武嫣兒的身體,也能看透蠱鍾啊,我真是笨,早用這個法子,也不會輸錢了。”
其實他現在的狀态挺好,像是一個生手,不引人注目,如果到了賭場就開始赢錢,結果隻能落得那個墨西哥的數學家一樣的下場。
每一家賭場都有雄厚的背景保駕護航,黑白兩道有勢力沖天的大佬支持,這些人遠遠不是龍雲等人可比的,招惹了他們,将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看清楚了骰子的點數,趙銘毫不猶豫地把手裏的籌碼壓在小和雙的兩個界面上,然後從容離手。
董家始終在關注趙銘。
看到他竟然把五十萬元的籌碼一次性押下去,不由得驚訝,這個趙銘肯定是吸毒了,已經瘋了。
賭錢沒這麽玩的,留一些翻本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趙銘輸得越多越好,董家心裏面很高興,趙銘借錢還不還不重要,王雪才是目标,拿下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董家想一想都合不攏嘴。
“押好離手,開。”
荷官很平靜,她見多了一擲萬金的賭徒,幾十萬的籌碼算是比較大的賭注,卻不是最大的豪賭。
隻能證明趙銘是一個豪客,心态不錯,視金錢如糞土。
她想錯了,如果趙銘不是提前知道骰子的點數,打死他也不敢這麽下注。
作弊的好處大大的,盡管也會帶來一些後遺症,趙銘敢賭下去,賭人賭命,賭上未來,賭所有的幸福,他的賭性也是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