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麽說你們才相信,我真的是江書恒,我真的是江書恒啊!”江書恒歇斯底裏的喊叫着,忍不住用手拍着頭,實在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證明自己不是趙銘。
江書恒突然靈機一動,會不會自己跟趙銘陰差陽錯,互換了靈魂,自己變成了趙銘而趙銘則變成了江書恒呢:“對了,江書恒!你們帶我去見江書恒,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兩名警員先是一愕,随即面露無奈之色,其中一人向一名大夫問道:“江書恒不是被撞身亡了嗎?”
“是的,江家這幾天正準備要給他兒子辦葬禮,不過他的屍體還停放在太平間。”
“好,那就帶他去太平間,讓他見見江書恒,看看他還有什麽話可說。”
趙銘在兩名警員的陪同下,被醫生領到了太平間之中,進門之後,一股淩厲的寒氣席卷全身,太平間本來就是停放死人的地方,本來就比較陰森寒顫,加上不斷的冷氣灌注,進到其中,更添幾分寒流逼人的感覺。
江書恒猛然感受到太平間的感覺,恍然大悟,自己之前就是在這個地方,被凍得昏厥了過去。
太平間之中總共有十幾張床,迎面牆壁上是一排排屍屜,每一個床位凡是置放死屍的,床頭都挂着他們的名字。
醫生把他們領到挂着江書恒名字的床位前,将蒙在屍體上的白色床單給掀開,露出了一張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面孔,江書恒看到,忍不住退後幾步,他的樣子不就是生前的自己嗎,隻是死過多時,面色枯槁,和活着的江書恒微有變化。
但是他的五官,他的臉型,江書恒又怎麽會不認識自己,瞬時之間,萬念俱灰,看來不止是警察方面,所有人都會相信江書恒已死,而他隻是搶劫慣犯趙銘。
兩名警員看着趙銘錯愕的表情,這才說道:“怎麽樣?現在你見到了江書恒,有什麽話想說嗎?”
“不,江書恒是死了,但是他的靈魂沒死,我就是江書恒的靈魂……我……。”他話沒有說完,一名警員說道:“帶走,有什麽話到局子裏說吧!”
“我不是趙銘,我不是趙銘啊!”他大叫着,可誰又能相信他的話,誰肯信他說的話,兩個警員一人挎着他的一條手臂,生拉硬拽把他帶出醫院,押到警車上。
趙銘被帶到公安局之後,哪裏還有他說話的餘地,他參與多宗搶劫罪名成立,被拉到驗身背景牆之前,手執個人檔案正身牌,正身側身都被拍了個遍,檔案輸入到公安局資料之中,被關進了監獄。
他是趙銘,是一個搶劫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江書恒已經不再屬于他,江氏集團和他也沒有了任何關系,他隻能爲趙銘犯下的過錯而買單,他搶劫,自己卻要受過,而且這一關就是三年,誰知道三年之後會怎麽樣,他不想去想,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上天給了他一次活過來的機會,既然讓他重生到一個搶劫犯的身上,不管路有多苦,他都要走下去,要讓趙銘的名字脫離搶劫犯這三個字,要努力打拼,好好的活出一個人樣,趙銘同樣可以和江書恒一樣優秀。
在監獄裏的日子是比較艱苦的,每天吃不飽睡不好,白天還有幹活,不管怎麽說,他在監獄裏這三年的煎熬他都記在心上,也是這些挫折,讓他心底萌發無窮無盡的鬥志,總有一天,會讓所有人知道,一個不一樣的趙銘。
三年刑期滿,加上他在監獄裏表現的非常出彩,深的裏面公安的喜歡,突然要放他離開,反而依依不舍:“出去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非法勾當了,你這三年來的表現的非常不錯,我們局裏的同志,都很舍不得你呢!”一名獄警将趙銘送出鐵門之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們看到不一樣的趙銘。”回答的幹脆利落,又充滿了堅定的決心。
趙銘滿載決心,當然是先回到自己的公司,跟自己父親陳明這三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雖然有些匪夷所思。
他與世隔絕了三年,重見天日的他突然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愉悅之情,舒展了一下筋骨,大搖大擺的向江氏集團走去。
趙銘從監獄出來以後,身無分文,身上還穿着勞改犯要穿的服裝,雖然出獄之前都有洗了身子,意寓洗心革面,可是這一身衣服上路,還是免不了遭人白眼歧視。
趙銘自不理會别人異樣的眼光,心想等我回到了江氏集團,一切都會步入正軌,将會在江氏集團綻放奇葩,讓所有人重新認識趙銘。
他一路走來,路過不少高樓牆壁上的le屏,每一面上都和電視台同步直播,而受采訪的人正是他的叔叔江宏。
下行有一排字幕不禁讓趙銘格外吃驚,寫着正是新任江氏集團總裁淺談以後的布局和發展方向。
趙銘駐在當地看了很久,因爲外le屏被靜音了,他聽不到采訪中都說了什麽,不過心裏越發的驚奇,自己父親怎麽可以把江氏集團交給他的叔叔。
江宏一向心術不正,他父親曾經試圖要讓他離開江氏,隻是事情轉變的太快,莫不是因爲自己車禍而讓父親改變了念頭,把集團交給了江宏打理。
趙銘自然不敢逗留片刻,急忙回到公司,要向父親問個清楚。
江氏集團位于安北市中心,是最爲繁華的街段,前後左右都有江北市數一數二的大廈樓宇來承托,而江氏集團就像一尊摩天大樓,拔地而起,是江北市最高的一個樓層,也是最宏偉的一尊建築,誰有幸可以去到江氏上班,才是他最幸福之事。
不管是福利待遇還是其工作壞境,都是江北市數一數二的,這也是所有大學生開始轉戰金融行業,目的就是可以憑借着自己所學專業加入到江氏集團。
趙銘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江氏集團樓宇之下,隻可惜他現在不是江書恒,何況又穿着一身勞改犯的衣服,等他上了階梯,走到自動玻璃門前時,被兩名身穿紅色制服的保安給攔截下來。
保安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個子,紅色的制服承托出他們完美的身材,手上都戴着如雪白的手套,看見趙銘過來,手臂一伸,擋住他的去路:“這位先生,我想你走錯路了吧!這裏可不是勞改所。”
“張京,當初還是你求我……不是,當初可是你求着江少爺才能這麽排場在這江氏集團當一名保安,現在怎麽着,翅膀硬了,連江少爺的人都敢攔?”
他們沒人認識的趙銘,是因爲不知道他就是江書恒。這江氏集團上到各部門經理,下到打雜阿姨,江書恒是沒一個不認識。
當初張京想來江氏集團,因爲沒有文憑,不會金融理财,确實是求着江書恒才能到這裏任職一名保安,突然聽他一語道破,驚道:“你是誰?你認得江少爺?”
“切,何止認識,我就跟他影子一樣,他想什麽做什麽就是我想什麽做什麽,我找老爺子有事,你倒是讓不讓開!”
張京沒有多說什麽,雖然江書恒車禍身亡已有三年之久,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不是在江氏集團有這麽一份工作,可以讓他一家老小都能過上好日子,如果不是當初的江書恒,隻怕他現在都要上街行讨去。
趙銘來到大廳之上,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群,突然被趙銘這一身的行頭吸引了目光。
一位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趙銘,笑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我們這裏是金融服務公司,您這一身……。”說着對趙銘上下打量一遍,一副藐視的面孔:“恐怕不适合在我們公司出現。”
“向小北,學習的酒店管理,跟江雨墨是好朋友,他把你引薦過來之後,憑借和他的關系,很快攀升到金融服務科科長,我就納悶了,你一個學習酒店管理的,你會服務投資者嗎?不要把他們給吓跑了,畢竟你才是他們能不能留下來的第一道檻。”趙銘廢話不多說,直接把他整個身份給抖露出來。
向小北先是一驚,怎麽也不會想到,他一個勞改犯居然知道自己這麽多事,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臉色煞是難看。
他是學習酒店管理沒錯,可是到了江氏集團之後,一直在曆練,也一直在學習,在服務投資者的同時,把自己當成一個熟練的投資顧問來忽悠廣大投資者,畢竟他幾年的學習不是白練的。
認識他的人,真以爲他是一位資深的投資家,沒想到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學酒店管理這個不爲人知的秘密被都抖露出來,那麽多年在投資者心裏的印象豈不瞬間幻滅。
他右手緊緊的攥住了趙銘的手腕,咬牙切齒低聲說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裏搗什麽亂
,小心我叫保安把你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