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個粗糙的咳嗽聲打破了甯靜,鹿鳴痛苦地睜開雙眼,看着眼前這迷亂的一切。
趙銘急忙的走過去,一把扶住了鹿鳴,鹿鳴的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着,像是找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怎麽了你?”趙銘問鹿鳴,鹿鳴搖了搖頭,“不知道呀,我好冷啊?”鹿鳴突然說這麽一句話。
趙銘不自然的想起,這神後鎮從宋朝的時候就被譽名爲汝瓷的瓷都了,這個地方盛産的瓷器。
隻不過近些年,在這一條街上發展的人早已經搬走了,但也不應該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都沒有,這番景象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爲什麽這一個鎮上的人全部都走光了,還有這建築就這樣殘留在這裏,簡直是浪費。
趙銘參扶着鹿鳴走出了院子大大的院子裏後,不自覺的望向了此時的天空,天空籠罩着一片烏雲。
像是一塊厚厚的棉被一樣,壓蓋覆住這落大的神後鎮,剛才趙銘和鹿鳴來到這裏時候,神後鎮的天氣還是格外的晴朗。
如果再往遠處看能瞧見綠水青山,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現在擡起頭望向天空,在看着遠方的小鎮盡頭,簡直就是灰暗的一片。
天空零零灑灑的開始飄落起了紙張,趙銘認真的一看那哪是什麽紙張呀,那是錢!
鹿鳴的臉色變爲極爲的難看,鹿鳴自然是清楚,那不是人用的錢,那是死人用的錢,這錢正從院子的二樓飄落了下來。
兩個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風将二樓的紙錢吹了下來,鹿鳴急忙的拽住趙銘的胳膊,痛苦的問着。
“大哥,咱們兩個是不是活見鬼了。”趙銘認真的回答道,“瞎說什麽呢,這世界上哪有鬼啊?”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那個瞎眼的老道士說過一句話?”鹿鳴提醒着趙銘,趙銘點了點頭。
“做古董生意,除了要和活人打交道,更多的時候要和死人打交道,對吧?你會怕嗎?”
鹿鳴一臉爲難的樣子,又轉而搖了搖頭,“怕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才不怕他呢,萬一要是個女鬼我就強奸她。”
趙銘也知道鹿鳴雖然說不怕,又把自己搞得這麽強大的一樣,可他的雙腿騙不了他,他整個身子,尤其是他的腿部,在微微的顫抖着。
趙銘扭頭看着,這古鎮上面還是沒有人,連燈都沒有。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吧。”趙銘擡起頭望着二樓的院子,窗口還在零零散散的飄落着紙錢。
鹿鳴緊張的拽住趙銘的胳膊,“要不咱們就不去了吧,這……這裏面有蹊跷,咱們下一次再來下一次再來。”
鹿鳴有些畏懼了,趙銘卻認真的看着那空中飄落的紙錢。
漂落之前的數量比剛開始少了很多了,但那一個窗戶的背後,到底有什麽,倒是引起了趙銘的好奇。
不管怎麽樣,這也充分的證明了,神後鎮這一個地方絕對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哪怕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遇見這樣的事件發生,也會引起心中的好奇感。
試想一下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瓷器固鎮,鎮上竟然沒有一個人。
而這一個鎮上的院子裏的二樓竟然飄動着紙錢兒,那紙錢像是無窮無盡一樣,還在二樓上面飄零着,怎麽會不覺得奇怪。
“叮咚叮咚……”一個鍾聲的響起,趙銘知道這是自己剛進入古鎮時見到的那一個鍾樓,在看着天空,現在應該是下午五六點的樣子了吧。
不過這樣走下去,也并不是沒有危險,趙銘非常清楚現在的狀況。
正當趙銘要再一次的走進這院子裏的房間後,忽然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變得極爲的寒冷,像下雪天一樣,寒風也開始刮了起來。
大白天出現這種狀況,整個人的步伐也變得慢了下來,尤其是見到鹿鳴,鹿鳴哈的氣,竟然還起了白霧。
這時趙銘不自覺的往天空中一看,天空上面已經完全看不見太陽了,“陰盛陽衰!”趙銘小聲的嘀咕着。
原本的天空就已經是烏雲遮蔽了整個天色,看起來十分暗淡。
這一會兒,沒有了太陽就更加的顯得詭異的像是夜晚當中行走在墓地一樣,那天空中散發出來的光也是一種淡綠色的光。
冷空氣降臨了,趙銘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雙手早已經被凍得有點失去的感覺,再不出熱一下,估計就要變成死屍的。
那樣的冰冷,完全沒有了皮膚的質感,身體裏面那一種陽剛之氣逐漸在消耗,趙銘邁開了步子。
鹿鳴一腳踹開了院子房門壯着膽說道,“管你是什麽鬼,小爺今天就跟你鬧定了。”
鹿鳴一腳踹完之後,那踹門的聲音久久的在房間裏面蕩漾着,而此時的房子裏的鞋的腳印早已經撫平了。
趙銘看着房間裏面,本應該積澱着厚厚的灰塵,而自己剛才踩了那麽多腳印,還有鹿鳴踩的腳印,全部都沒了。
房間裏面沒有燈光也沒有蠟燭,整個房間顯得異常的黑暗,趙銘和鹿鳴提着心,生怕下一秒會蹦出什麽東西出來。
鹿鳴雖然剛才的舉止是如此的正義凜然,可下一秒被房間裏面籠罩的寒氣所驚吓,不由自主得盡快抓住了趙銘的胳膊。
鹿鳴的聲音有些顫抖着,“這裏面好像什麽都沒有……”
這時趙銘注意到了樓梯,樓梯是複古的樓梯木飾的,人的腳步踩在上面,還有蹦哒蹦哒的響聲。
就在這時窗戶突然蹦出了幾隻類似蝙蝠的生物,快速的朝着那白亮的窗戶飛了出去。
“啊……“鹿鳴一聲大叫,差點沒能從木樓梯處滾落下去,趙銘急忙的拽住他,“幹什麽呢?幾隻蝙蝠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鹿鳴苦澀的說着,“大哥呀,咱們是來找古董的,要不就算了吧,回去吧。”
鹿鳴越是這樣說,趙銘今天越是下定了想要往上走的決心了,直接拽住了鹿鳴的肩膀,就往上爬。
鹿鳴急忙的躲在了趙銘的身後,就這樣兩個人跑到二樓,二樓空蕩蕩的隻有一件旗袍,而且那旗袍是女士白色的。
上面還雕刻着一些青花瓷,非常工整地挂在了窗戶,旗袍的下面是一個木箱子,木箱子裏面裝的一大堆紙錢。
對于這樣的現狀,兩個人算是搞清楚了,風還在吹着吹着那窗戶啪啦啪啦的響,木箱子裏的紙錢又散發了不少。
鹿鳴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當她擡起頭一看時,剛好隻看到了那旗袍處,急忙的大聲叫,“啊,鬼啊……”
趙銘緊緊的拽着鹿鳴的胳膊,鹿鳴怎麽也跑不開,“喂,你再看看,認真看看,那隻是一件衣服。”
鹿鳴聽到了趙銘這樣的話語更是不相信,這房間裏的空氣已經降了個八個溫度值了。
鹿鳴一陣胡鬧之後,可算是擡起了頭了,先快速的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瞧見身後并沒有什麽東西,歎了一口氣,又再一次的擡起了頭。
見着那橫挂在空中的旗袍,那白色旗袍就是簡簡單單一件白色旗袍,隻不過這時木箱子裏面還在飄散着紙币。
鹿鳴有些難受,“你說這是不是中邪了?如果這個房間裏面放了這麽多年,那木箱裏的紙币早就應該飄得一幹二淨了呀,怎麽今天還有啊!”
趙銘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我們今天來到這裏開門的時候,動作太大了,把窗戶給震開了。”
“你是說上面的窗戶是我們打開的?”鹿鳴疑惑的問趙銘,趙銘點了點頭,兩人走出了房間,因爲這房間裏面實在陰氣太重了。
古鎮上面的時鍾再一次的響了起來,趙銘和鹿鳴順着木樓梯走了下去,站在古鎮的街道上,借着暗淡的天光,勉強的能夠看清楚前面的道路。
兩個人的身子有少許的顫抖,趙銘這時注意到了時鍾的聲音,它并非是從自己剛開始進入的神後鎮的時候發出來的。
趙銘的腦海裏面開始腦補着,這小鎮是一個怎麽樣的構造,順着小鎮的街道,就一定能夠走到中心地帶。
忽的一下,像是一陣風刮過一樣,趙銘和鹿鳴的目光快速的向左後方掃了過去,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從院子的牆角奮力的爬行着。
與其說是怕不如說像,一個像豹子一樣的黑影,快速的從院子的牆角一閃而過。
因爲經曆過剛才這樣寒冷的環境,反而是這一個黑影,并沒有引起兩個人有多大的激動,隻是在死死的望着那黑影跑過的地方。
可是黑影卻什麽也沒有留下,連同腳印也沒有了,趙銘有些失望,或許不應該帶鹿鳴來到這種地方。
畢竟在這種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要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今天兩個人肯定要死在這了。
不過像剛才那個黑影也是如此,如果确實要解決他們兩個人的話,早已經動手了,倘若沒有敵意,那倒是讓兩個人更加的放心了。
這時趙銘邁開了步子,繼續的想往前走,卻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像是被冰天雪地裏面的冰塊凍住了一樣,怎麽動也動彈不得。
鹿鳴也是如此,兩個人就這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雙目對視着。
趙銘在想會不會是因爲這裏的寒氣太重了,把自己的腳跟凍的神經反射過慢,再想用力動彈,卻發現自己的力氣都使不出去了。
就像做夢一樣,在夢裏面怎麽發力也發不動,這時鹿鳴的額頭處,卻有幾滴冷汗落了下來。
不由自主的望向自己的腳底下,鹿鳴心中所想的是,自己的腳底下,會不會正是一雙充滿着血液的手,正抓着自己雙腳的腳踝處。
“你……你倒是走啊,不用管我。”鹿鳴對着趙銘驚悚的說着,因爲他也不敢往下看,他生怕自己所想的正是自己所看見的。
鹿鳴閉上了眼睛,趙銘奮力的跑着,整個人的身子像被彈簧彈動一樣,向前推動了好幾步。
看着那天空上的月色,像極了在木屋子裏面見着老道士的臉一樣,趙銘大聲的喊着,“啊。”
卻聽到背後發出了一陣又一陣詭異的笑聲,趙銘回過頭急忙的拽住鹿鳴的手。
因爲擔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所幸趙銘直接閉上了眼,拽住鹿鳴的手,就拼死的往前面跑着。
兩個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後面就像有一個爬行動物一樣,像蛇的聲音在追随着自己,好像還不止一個,像是很多個一樣。
因爲身後實在靜了,安靜到遠方的鍾聲,自己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