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緊緊的靠在牆面上,眼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膛,葉英的眼睛不由得微微半眯着。
死死的望着面前的胡老闆,其實在剛才古月夕到來的時候,葉英就預料到自己會有危險。
在被黃老闆的人放走的那一刻,自己便已經被所有人誤認成了真兇,尤其是古月夕,自己從她的未婚夫變成了殺父仇人。
她又怎麽可能會放過自己呢,所以葉英不會坐以待斃,在胡老闆不在的這些天裏,葉英一直在房間裏四處轉悠,尋找着可以利用的工具。
但是由于手腳都被束縛着,所以葉英的行動并不方便,他所能涉及的範圍也隻有這個房間而已。
不過那些雇傭兵都謹慎的很,一般不肯把什麽利器帶到房間裏來,葉英沒有辦法,隻好裝作失手,打碎了一個瓷碗。
趁機割傷了自己的手腕,偷偷藏了一個碎片,當時看管的雇傭兵看到葉英被劃傷的手腕,還以爲他想割腕自殺。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并沒有在碎片上,而是抓緊時間給葉英治傷,然後将他綁在床上,不讓他四處亂動。
然後用盡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碎片都清理出了現場,而這個碎瓷片就一直被葉英藏在床頭。
而就在剛才古月夕出現的那一刹那,葉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葉霜來救自己了。
隻是這次胡老闆提高了警惕,一直首在葉英的身邊上,讓葉英無法動彈,不過随之而來的古月夕反而分散了胡老闆的注意力。
讓葉英有機可乘,在胡老闆和古月夕交談的時間裏,葉英一直默默的用那個小碎瓷片磨着自己手上的繩子。
而這時候時間剛剛好,就在胡老闆即将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葉英松開了手裏的繩子,将繩子變做武器,朝着胡老闆甩了過去。
手中的繩子直接抽中了胡老闆的手臂,胡老闆一時驚慌,手裏的槍移動的位置,隻聽見砰的一槍打進了旁邊的牆壁裏面,
古月夕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以這個結果收場,本來以爲胡老闆會如自己的心意打死葉英。
而自己就能以此爲把柄去威脅黃老闆,然後再從他的手裏拿回春秋蓮鶴方壺,就在這一瞬間,自己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葉霜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努力的往帳篷那邊跑着,可是當葉霜聽到遠處的槍響之後,渾身仿佛它軟了一般,再也沒有邁開腳步的力氣了。
“二哥!”葉霜一臉震驚的望着前面的帳篷,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穆林從來沒有見過葉霜這般失态的模樣,就算和自己分手的那天也從來沒有過。
“先别急,走過去看看,說不定死的人不是你哥。”
穆林隻好輕聲安慰道,因爲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究竟是如何,或許這個悲劇還是由于自己的失職所造成的。
而在帳篷裏面,胡老闆驚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葉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葉英能夠掙脫自己身上的繩索,這樣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胡老闆落神的瞬間,葉英已經來到了胡老闆的面前,用手中的繩索死死的綁住了胡老闆的胳膊,然後反手一個擒拿将他按倒在地上。
這下子胡老闆立刻就慫了下來,葉英的功夫他是見識過的,此刻就算他手裏沒有槍,想要自己的小命也是輕而易舉的。
何況現在自己都已經在他的手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又豈能不怕。
“饒命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呀。”胡老闆全身顫抖,苦苦的哀求着。
“是黃老闆,對,都是黃老闆支持我這麽做的,還有他還有這個女人,要不是他花言巧語迷惑我,我又怎麽會對你開槍?”
胡老闆用手指着旁邊的古月夕,眼下胡老闆的大腦早就一片混亂了,逮到誰就是誰,盡量把自己甩的一幹二淨。
“哎呦,胡老闆,前陣子你不是挺橫的嗎?怎麽今天這麽快就求饒了?你不是神氣的很嗎?如今這副模樣,還真是讓我不解啊。”葉英故意挪揶道。
“不敢當,不敢當,您才是爺錢真的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可千萬要手下留情啊。”
胡老闆此時也不顧任何的顔面了,低聲下氣的哀求着。
葉英看到胡老闆這副奴顔媚骨的樣子,從心底裏就更加看不起他了,就連按壓着他的手臂也默默的加大了力氣。
葉英也是從小練武,他的手臂自然也是大于其他人,這稍一使勁兒就疼的胡老闆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
不過葉英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他知道胡老闆和老張一樣,不過是一個小頭目而已,最終主導這件事的另有其人。
于是葉英用腳一踢,胡老闆順勢倒在了地上,而這時候葉英趁機,将他的另一隻手也搬到了身後。
兩隻手湊在了一起,被繩索狠狠的困住了,轉眼間已經把自己身上的繩子,都套在了胡老闆的身上,胡老闆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的場景,古月夕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全部讓葉英盡收耳底,在葉英收拾了胡老闆之後,一定會對自己下手。
見到古月夕扭頭打算跑出去的時候,葉英一個轉身将古月夕丢了回來,死死地扣在牆上,右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微微向上擡着。
“看不出來啊,我的未婚妻做事竟然如此狠辣,還要指着外人去殺了你的未婚夫。”葉英惡狠狠的說着。
古月夕就感覺自己喉嚨間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窒息感,想要說話卻怎麽也不說不出來,隻能啊啊的抗議着。
費盡全力古月夕才從喉嚨裏擠出了這幾個字,“放開,放手。”
“今天我明白的告訴你,你爸不是我殺的,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不過現在你要跟我解釋一下我爸的事情。
爲什麽他從你家回來之後就突然暴斃身亡,是不是你搗的鬼?還是你爸有什麽陰謀詭計,當初我就覺得,你爸讓我們聯姻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看來,估計是想借你,來吞并我們葉家的生意吧,不過他的帳算盤打的太好了,以至于最後雞飛蛋打惡有惡報。
結果他也被人殺死,你說這是不是天道循環?”葉英報複性的将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二哥。”就在這時候葉霜突然從帳篷外跑了進來,一臉慌張的模樣,眼角間還有剛剛還沒來得及擦幹的淚痕。
在看到葉英的那一刻,葉霜的心瞬間從地面又重新回到了天上,然後再次見到葉英,是葉霜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二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急死了。”葉霜抹了一把眼淚,連忙跑到了葉英的身邊,上下檢查着,生怕她受了什麽傷。
“放心好了,我沒事,那家夥還不敢對我怎麽樣。”葉英說着一邊将目光移到了胡老闆的身上。
這時候的胡老闆正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門口蹭,可是葉霜的到來,讓他打消了這個計劃,胡老闆笑了笑又停在了原地。
而這時候穆林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穆林趕緊阻止道,“當着警察的面殺人,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穆林一邊說着一邊反手推了一把葉英,救下了被他折磨的古月夕。
古月夕被葉英抓到簡直快透不過來氣了,要不是穆林及時趕到,恐怕都要背過氣去了。
看古月夕難受的模樣,穆林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幫她順着氣,然後又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古月夕的面前。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穆大警官,怎麽剛和我妹分手,就來勾搭其他女人了,而且勾搭的還是我的未婚妻。”
葉英沒好氣的說着,對于穆林的突然到來,十分的不滿意。
“我是人民警察,保護人民群衆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抓捕危害人民群衆健康的兇手,更是我義不容辭的義務。”
穆林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來了一副手铐,在半空中沖着葉英晃了晃,金黃的手铐,刺痛的葉英的雙眼。
要不是穆林這麽說,葉英差點忘了,自己現在還是一個殺人的嫌疑犯,穆林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就是爲了将自己做拿歸案的。
“你這是做什麽?你跟蹤我來到這裏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你要是敢動二哥的話,我現在就很拼命。”
葉霜惡狠狠的說着,然後擋在了葉英的面前,“穆林,就算我受了傷,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也打不過我們兄妹兩個。”
“我一個人是打不過。不過不是單槍匹馬來的,我帶來的可以足足有一個隊!”穆林話音剛落,葉霜就聽到了門外整齊的腳步聲。
葉英知道,現在不是和穆林硬碰硬的時候,會不會還會因此連累了葉霜,“算了三妹,現在也隻有他能還我的清白了。
穆林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面子,讓你把我帶走,不過話我可說明白了,人不是我殺的。
另外這個女人有重要的嫌疑,我爸的死和他們父女脫不了幹系。”葉英說着一臉不在乎的眼前的手臂。
“放心好了,作爲一個警察我會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穆林微笑道。
一陣清脆的響聲,葉英感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陣的冰涼,隻見穆林招了招手,從帳篷外面走了兩個警官把葉英壓在了身前。
剛剛獲得短暫自由的葉英,又再一次被束縛上了雙手,這讓葉英不免有些煩躁,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麽黴頭,最近竟然如此的倒黴。
“爸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葉英扭頭望向了葉霜。
“管家被逮捕了,他的房間裏發現了毒藥,至于幕後主使,現在也沒有查到。”葉霜低聲說着。
剛說完這句話,葉英便被兩個警察押着上了一輛警車,兩個人在線交談,便已經人海相隔了。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你們也盡快回去吧,這地方畢竟不安全。”臨走到門口又返身走了回去,對着旁邊的葉霜說道。
可是葉霜并不領情,“還有什麽地方,比在你身邊很危險,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來煩我。”
對于葉霜的話,穆林并沒有計較,隻是輕輕的笑了笑,便和其他警察一起上了車。
“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找趙銘他們,我們好啓程回去。”葉霜瞥了一眼古月夕,率先踏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