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龍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悠哉悠哉的打開了大門,這下子生米煮成了熟飯,古月夕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而且自己的兒子從小智力就比正常人要低,就算他告得警察局去,到時候自己也自有說辭。
可是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黃金龍才發現事情并沒有如自己預想中的那般進行,隻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正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而剛才被鎖在屋子裏的古月夕,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難不成這是遭了賊了?黃金龍不禁在腦海裏想着。
這下糟了,這屋子裏可都是自己的古董寶貝,要是丢了哪一件,自己都會心疼死的。
黃金龍趕緊一溜煙兒跑到了旁邊的架子前,檢查着上面的古董瓷器,看着瓷母還完好無缺的擺在架子上,黃金龍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躺在旁邊的黃樂也悠悠轉醒,一臉好奇的看着旁邊的老爸,“我說爸,你這是幹嘛呀?
剛一睡醒,就看到你抱着那個大瓶子在那裏唉聲歎氣的,也不知道這破瓶子有什麽好的,花裏胡哨的,醜的要死。”
“你胡說什麽呢?一點審美都沒有,這可是乾隆爺時期的寶貝,你别看就這小小的一個瓶子,它可是綜合了曆代的制瓷技術和彩釉裝飾,
全器的紋飾就足足有十五道,分别由各種彩釉組合而成,每道紋飾間由金彩隔開……”
黃金龍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仿佛要将這次母的制作工藝從頭到尾講述一遍一般。
可是黃樂又怎麽聽得進去,在他眼中,這些瓶子隻有大小的區别,“怎麽睡一覺,我還給睡落枕了,脖子都快痛死了。
黃樂一邊說着,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從地上坐了起來,黃金龍這時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連忙過來攙扶着黃了。
其實這也難怪了,在黃金龍的心裏,沒有任何東西,比他的這些寶貝古董還要重要了。
所以剛才他也意識到出事之後,連忙去看他那些古董瓷器,完全沒有在意倒在地上的黃樂。
“寶貝兒子,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和古月夕一起在房間裏嗎?怎麽現在就剩你自己了?”黃金龍這才想到這些正事兒。
黃樂這才猛的清醒過來,大聲的喊着,“爸不好啦,小媳婦被他爸帶走了。”
黃金龍聽到這話之後,連忙用手放在了黃樂的額頭上,一臉擔憂的說着,“兒子你别吓唬爸,你不會是看見鬼了吧。
古月夕他爸今天早上就死了,怎麽可能又出來一個,我看你這是一覺睡糊塗了吧。”
可是這時候黃樂卻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着,“爸,我沒看錯,那個人就是這麽說的,他說是小媳婦兒的父親,就是我的嶽父大人。”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那麽詭異的事情。”黃金龍連連搖頭,然後低聲對着旁邊的保姆說道。
“我看他這是中邪了,你去菜市場買隻雞,然後弄點雞血,撒在這房間裏,去去邪氣。”
保姆吓得點了點頭,連忙拿着菜籃子就走出了家門。
這時候黃金龍又扭過頭來,對着黃樂說道,“兒子啊,我看你呀,是被騙了,那個人肯定不是古小姐的父親。”
“我才沒有被騙,那就是嶽父大人,哼,我不管,反正我隻要我的小媳婦吧。
爸,你可是答應我了,不能反悔。”黃樂搖了搖頭,生氣的說着。
“好好好,爸知道了?隻是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所以你小媳婦兒得回家住,等過些日子,你和他把結婚證一領。
到時候他想跑都跑不掉了。”黃金龍隻好順着兒子的話繼續說道,黃樂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天空如同打翻了的墨水瓶一樣,染上了一片蔚藍色,而這時候趙銘正在家裏打點着這些日子收購的古董。
同時在本子上記着帳,而這個時候,鹿鳴從後面探出頭來,滿臉笑意的看着趙銘,“大哥,天黑了。”
趙銘一臉平靜的看着鹿鳴說道,“我知道,你打開燈就好了。”
“哎呀,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天黑了,我們還去做正經事了。”鹿鳴見趙銘沒反應過來,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
趙銘看着鹿鳴一臉壞笑的表情,這說出來怎麽也不像正經事,像是去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一樣。
“我知道了,急什麽?”趙銘面無表情的說着,其實他的心裏也在忐忑,自己和鹿鳴要不要就這樣直接過去。
要是和葉英來了一個面對面怎麽辦?逼急了他,很有可能做出什麽狗急跳牆的事情。
“哎呀,怎麽不急,大哥呀,那可是殺人犯,我們要是去晚了,他可就跑了。
你想想這對全國人民是多大的危險,我們現在做的可是拯救世界的事情。”鹿鳴一身的豪情壯志,恨不得把天都說出個窟窿來。
趙銘看着鹿鳴的模樣,知道今天要是不帶他去的話,他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好啦好啦,去就是了,不過我們也要準備點防身的東西。
他要是真的就在那個女孩子的家裏,我們好随時動手捉拿了他,然後把他交給警察同志。”
趙銘将他擦好的最後一個古董,放在了架子上,然後在紙上做完了最後一筆記錄。
“這還不好說,等着……”說話間鹿鳴就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捯饬了兩分鍾之後,這才慢悠悠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隻見鹿鳴将廚房裏的洗菜的盆子綁到了身上,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鍋鏟,頭頂上還帶着一個框子。
筐子在上面還沾着一縷菜葉,估計是盛菜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上面的,鹿鳴這樣子,怎麽看怎麽犀利。
趙銘看到鹿鳴的模樣,身不住笑了起來,你打扮成這樣是去抓人,還是去參加铠甲勇士比賽呀?”
這下鹿鳴可就不樂意了,“大哥,不是你說要全副武裝去抓他的,他可是氣勢洶洶的殺人犯,那麽多保镖都奈何不了他。
我要是不做點防護措施的話,到時候不就成炮灰了,還怎麽去拯救世界。”
趙銘也懶得理會鹿鳴,知道和他也說不清楚,于是趙銘直接扭頭進了廚房的門,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另一隻手裏還拿着一根綁白菜的大粗繩子,“哪裏還用那麽複雜的東西,這些就足夠了。”
鹿鳴拿起趙銘手裏的小瓶子,疑惑的說道,這是什麽?難不成你還拿一瓶啫喱去幫他做造型。”
鹿鳴說着還想拿着瓶子往自己頭上噴,可是卻被趙銘拿下來了,“别亂動,這可是我剛調配好的辣椒水,正宗的四川辣椒。”
“不愧是大哥,你這招比我更狠毒啊。”鹿鳴不禁在心裏佩服着,“這種危險的武器,還是我幫你拿着。”
鹿鳴一邊說着,一邊把身上的鍋碗瓢盆通通扔到了地上,雙手握着辣椒水,一副神擋殺神佛擋的樣子。
“到時候我直接辣椒水上場,噴到他的眼睛上,然後你一個擒拿手,将他按在地上,然後就用繩子捆了他。”說到這裏,鹿鳴忍不住壞笑起來。
“行了,快走吧,别在後面磨叽了。”趙銘說着就帶着鹿鳴一起爬上了三樓,三樓的聲控燈似乎是壞掉了。
兩個人的腳步聲也沒有讓這樓道亮起來,黑暗的樓層裏面就隻有趙銘和鹿鳴兩個人,以及他們沉重的呼吸聲。
走到門口之後,趙銘沖着鹿鳴擺了擺手,示意他留在這裏,自己站在門的另一邊,這樣子也好有個配合。
原以爲鹿鳴很明白了,和誰知道鹿鳴直接走上前去,沖着大門就砰砰地敲了起來,趙銘蹲在旁邊,忍不住滿臉黑線。
沒有辦法了,看來隻有自己躲在這裏出其不意了,一陣敲門聲過後,周圍還是一片死寂,阿明沖着鹿鳴努了努嘴,示意他再敲一次。
沒想到這時鹿鳴竟然大聲喊了起來,“有人在家嗎?我是你樓下的鄰居,來給你借一下鏟子。”
這個鹿鳴這是什麽鬼注意,都能想出來,照明不禁在旁邊感慨着,還好這裏面沒有人,是真的有人的話,可就打草驚蛇了。
趙銘拍了拍鹿鳴的肩膀,指了指樓梯,示意兩個人可以下去了,可是鹿鳴不愧是戲精附體,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沖着裏面喊。
“算了,既然你不在家,那我就去樓下借鏟子了。”趙銘聽到這句話,噗的一聲笑出了聲,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這是鹿鳴趕緊走上前去,捂住了趙銘的嘴,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哥,你這是幹嘛,笑那麽大聲,不怕打草驚蛇呀。”
“行了,别裝了,裏面沒人。”趙銘掙紮着扯開了鹿鳴的手,這家夥捂的還真緊,自己差點就透不過氣來了。
“你咋知道裏面沒人,萬一殺人犯就在裏面,故意不出聲,那我們就暴露了。”鹿鳴低聲說着,一臉的驚恐。
“你看剛才外面下起了小雨,要是他回來的話,門前的毛毯肯定是濕的,現在毛毯是幹的,說明他沒有回來過。”趙銘笑着說道。
“你怎麽知道毛毯是幹的?”鹿鳴繼續不甘心的問道。
“還能怎麽知道的,剛才蹲着的時候自己用手摸的。”趙銘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走下了樓去。
眼下不僅葉英失蹤了,就連這個女孩也不見了,趙銘不僅在心裏感歎道,看來這次想找到春秋蓮鶴方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不過古董就是這樣,機緣巧合之下你才能和他相遇,現在種種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說明自己和春秋聯合方壺的緣分還沒到。
不過趙銘還有點慶幸,今天這個女孩不在家,要是他在家的話,鹿鳴今天恐怕可就回不去了。
那個女孩兒随便誘惑一下,鹿鳴恐怕就會屁颠兒屁颠兒的撲上去,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
回到家裏,鹿鳴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今天算他運氣好,要是被我逮着的話,非得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行了,你就别在那裏盲目自信了,你這小身闆,誰打倒誰還不一定呢。”趙銘搖了搖頭。
“大哥,你别灰心啊,一次不行,咱就去第二次,大不了我們天天在她家門口守着,我就不信見不着他。
“也有可能他和那個女孩并沒有太深的關系,那天他到這裏不過是偶然而已,我也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而已。”
趙銘輕聲說道,“好了,折騰了一天了,早點睡吧!”趙銘說着就端着茶杯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