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趙銘沒有開口,默默的聽鹿鳴講述着他父親的故事,此時的趙銘有一些恍惚。
他總感覺眼前的這個鹿鳴和自己剛才在片場認識的那個,似乎有些不同,有種讓人有些無法将兩個人聯系到一起的感覺。
就在趙銘陷入沉思的時候,鹿鳴突然一句話将趙銘拉回了現實,“喂,我是騙你的,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怎麽樣?我的演技是不是還可以?”
鹿鳴痞痞的說道,又恢複了原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剛才的事情隻是趙銘的幻想一般。
趙銘自然知道這是鹿鳴爲了避免尴尬使用的借口,不過趙銘也不想去戳穿他,繼續去揭開她的傷疤。
“這個藍釉梅花瓶的真僞,真的很難辨别,它的仿制技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不過你稍微了解一點關于古董的知識,就可以斷定了。
藍釉是中國傳統的釉色之一,通常以钴土礦爲着色劑,同時它又有有高溫釉和低溫釉之分。
像低溫釉主要有唐三彩中的藍色釉,它的色彩絢麗,可惜色調不夠沉着。
高溫藍釉出現在元代,由于它十分受歡迎,所以在明清時期有了較大的發展,不但出現的器物數量較多,而且質量較高。
還出現了許多新的品種,諸如霁藍,灑藍,天藍,孔雀藍等,其中霁藍釉又稱積藍釉,祭藍釉,霁青釉。
明清時候的藍釉一般稱爲霁藍,是一種高溫石灰堿釉,色澤深沉,釉面不流不裂,色調濃淡均勻,呈色較穩定。
其釉色藍如深海,釉面勻淨,後人稱其爲霁青,把它與白釉和紅釉并列,推爲宣德顔色釉瓷器的三大上品。
你仔細看這個瓶子的釉色,你就會發現,這是一個高仿的次品。”趙銘拿起了藍釉梅花瓶,遞給了鹿鳴。
鹿鳴接過瓶子,左看看右瞧瞧半天也沒有發現趙銘所說的那些問題,“這不挺藍的嗎?而且藍的還挺勻稱……”
鹿鳴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兩句話,趙銘扶了扶額頭,看來想讓鹿鳴看出來它的瑕疵,估計是不可能了,畢竟他沒有長自己這雙眼睛。
“看不出來就算了,要是讓你看出來了,你不就成大哥了。”趙銘擺擺手,又重新坐到了那個奇楠沉香的椅子上。
看着這個藍釉梅花瓶,趙銘又不禁想起剛才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寶貝。
可惜呀,自己和那個寶貝是有緣無分,有生之年隻能這麽偶然見到,望一眼卻不能真正的擁有。
這時候趙銘的目光放到了一旁的鹿鳴身上,路鹿鳴還在對着陽光,擺弄着那個藍釉梅花瓶,嘴裏還不停的嘟囔着,“爲啥我看不出來呢?”
鹿鳴雖然沒有什麽才能,不過他從小就在這種地方摸爬滾打,想必對這裏一定甚是熟悉。
說不定通過鹿鳴,自己可以再一次找到那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趙銘不禁在心裏想到。
由于匆忙的忘了一眼,趙銘并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容貌,唯一銘記在心的便是女人胸前那一團彼岸花的紋身。
那彼岸花烈焰如火,與她的衣着十分相配,不過通常很少有人會把這種話紋到身上,畢竟彼岸花是一種死亡之花。
相傳這種花隻開在黃泉路上,想到這裏,趙銘不禁對那個女人感到有一絲的好奇,這種好奇心驅使着自己,想要去探尋那個女人的秘密。
“喂,你知不知道有什麽地方,既有女人又有古董的?”趙銘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動,迫切的想要尋找到這個女人。
一說到女人,鹿鳴像打開的話匣子一般,怎麽也收不住了,“大哥,你這話可就問對人了,要說的女人的了解,我要是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不過說起來女人和古董都在的地方,恐怕就隻有那個地方了。”鹿鳴思考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說着。
“什麽地方?”見鹿鳴故意吊自己的胃口,趙銘着急的問道。
“昕雨閣!”鹿鳴剛說完,趙銘便催促着他,帶自己一起去這個地方,幸虧鹿鳴住在市中心,不然的話這一來一回還是很耗時間的。
看着昕雨閣古樸而富有質感的牌匾,趙銘才發現這個地方,與自己剛才所想的相差甚遠,本來還以爲這裏是一個充滿莺莺燕燕的地方。
可是到了才發現,出入昕雨閣的全都是一些穿着整齊的精英人士,看着旁邊停的這些車,就能知道它的主人,絕對身價不菲。
昕雨閣與這城市中的其他建築的風格一樣,不同的是,這是一間二層的小樓,門前兩棵迎客松,相映成趣。
從中間延伸而出的青石闆小路,倒給昕雨閣,增添了别樣的緻趣,趙銘看着青石闆,就要走進大門去。
可是這時候卻被身後的路明給拉住了衣服,“大哥你别着急呀,進門可是要入場券的,不然人人都能來得起這個地方呢。”
“入場券,這是什麽東西?要在哪裏買?”趙銘好奇的說着。
這個地方和一般的拍賣會和古董交流會,略有些不同,即使趙銘見多識廣,也沒有摸透它的運行規則。
“說白了吧,說是入場券,其實也不過是用錢砸出來的,這個地方的場地有限,每天隻能容納一百個客人。
所以隻有出錢的數額在前一百的人,才能有機會踏入這個地方。”鹿鳴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大門前面的一個顯示屏。
顯示屏上實時播報着,第一百個入場的客人所繳納的金額,以方便想要進入的客人,做一個比較。
“隻有我們出的錢比他高,這樣我們就可以進去,然後将他擠掉,出不起錢的話就隻能在門口看看咯。
現在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鍾,二十分鍾之後這一百位客人便會确定下來,即使你再出更高的價錢也不可以再進去了。”鹿鳴耐心的解釋着。
“還有這種奇葩的規則,還真是神奇,這些人是爲了賺錢不擇手段了吧。”趙銘看着上面顯示的金額,不由的感慨道。
“還好啦,今天也不過是五萬而已,平常的話麽也都是十萬起步,不管怎麽說,我們今天都算是沾光了。
再者說了,這錢可不是白花的,進入會場的客人不僅可以觀賞到各種古董,而且還可以和一些業界人士進入,進行深入的交流。
來到這裏的,可都是資深的古董愛好者,能和他們一起聊一聊,可以增加鑒賞古董的經驗,對自己以後發展古董事業,那可是受益良多呀。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還不是這個。”說到這裏,鹿鳴突然低下的聲音,悄悄地湊到了趙銘的耳邊。
“大多數人來這裏的重要目的,就是爲了一睹梵音小姐的芳顔!”
“梵音小姐,她是什麽人?”趙銘激動的問道,難不成不你口中的梵音小姐,就是自己那天所見到的紅衣女子。
“這你就外行了吧!梵音小姐是我們市長的幹女兒,而且她們是一對姐妹花,人稱大小梵音,尤其是小梵音小姐,精通各種樂器。
不管是什麽琵琶了,古筝了,都是樣樣精通,據說她們長得更是貌美如花,每天晚上在一宴會結束之前。
小梵音小姐都會爲大家彈奏一曲,以表謝意,而且小梵音小姐每天彈奏的曲目,都是和一個古董息息相關。
等彈奏之後,小梵音小姐會選擇一個心儀之人,将這古董贈與他,不知道這昕雨閣出手的古董樣樣可都是價值連城。
而且這裏還是一個古董交換所,如果你的錢不夠的話,可以拿自己的古董來換錢,然後用來買入場券。
所以每天才會有那麽多人擠破腦袋,都想争這一百個名額,不僅是爲了美人,也是爲了這個古董。
“每天送一個古董,那昕雨閣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古董?照這麽個送法,一個月不就送空了。”
趙銘難以置信的說道,他很難想象西玉河是如何做到每天營業的。
“這你可就說錯了,小梵音小姐的魅力可是不容忽視的,有多少人想和小梵音小姐單獨一叙。
而拿出更多價值連城的古董,隻爲博她一笑,所以說昕雨閣最不缺的就是古董,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鹿鳴擺擺手說道。
一說到價值連城的古董,趙銘更加确信自己要找的這個人就在這裏面,眼下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趙銘趕緊拉着鹿鳴詢問的,“還有五分鍾,我們在哪裏付錢?”鹿鳴不禁在心裏感歎着自己認的這個大哥還真是豪,出手實在是太闊綽了。
轉眼間兩個人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指定的包廂,這是包廂不過就是一個個隔間而已。
鹿鳴指着遠方精心搭建的高台,對着趙銘說道,“看見沒有?那個就是小梵音小姐出場的地方。
想了那麽多年,念了那麽多年,今天終于可以一睹小梵音小姐的芳容了。”鹿鳴一臉花癡的望着遠方,連自己流的鼻血都不知道。
趙銘大概丈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與高台之間的距離,怎麽說也至少也得有幾十米。
“不是吧,距離那麽遠能看到什麽?你能不能跟他們說一下,給我們換一個距離高台近一點的包廂。”
鹿鳴擦了擦鼻血,就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大哥你以爲這是你家呀,想換就能換,這些行爲都是根據你出錢的多少來定的。
我們是屬于後幾名的,安排的地方自然比較遠,要是你拿出的錢位于前十名的話,就能獲得待遇了。”
鹿鳴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位于一樓的幾個包廂,正好圍在圓台的四周,是整個會所最中心的位置。
“第一名出了多少錢?”趙銘望着那幾個最好的位置,好奇的說道。
“不是吧大哥,你還真打算坐到那裏去,怎麽說那你也得幾百萬吧,而且你要去的話可不能可不能丢下我。
我是真的想看看梵音小姐的樣子,可要是我們兩個人都去,這金額我們實在是負擔不起啊。”
鹿鳴緊緊的拉着趙銘,生怕他會把自己丢在這裏一樣。
“不就是錢嗎,好說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趙銘說着扭頭就下了樓,速度快的,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拉住。
“大哥,你可不能把我丢在這裏啊,記得回來找我。”路明大聲喊着。
幾十分鍾的時間,趙銘就抱着一個大黑袋子從遠處走了過來,剛一回來趙銘就看到鹿鳴舒适的坐在沙發上。
周圍還坐着幾個穿着旗袍的女孩子,此時正和鹿鳴一起喝着酒,幾個人聊得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