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一直以來和黃劍的聯系都是暗中的,若是真要送黃劍到東城去,萬一被趙銘發現,自然也會身份暴露,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險而又險的事情。、
“姓黃的,這一大早的你打電話幹嗎?昨晚陪着你一起喝了那麽多,你竟然也不讓我多睡會兒!”電話裏郭少有些不耐煩地說。
黃劍這會隔着電話都能聽得出郭少的不爽,别說是郭少,就算是他自己,若是睡得正香,被人吵醒也會心裏十萬個不爽。
黃劍知道,若是直接告訴郭少讓他去陪着他到東城的事情,想必郭少必定不會答應,如此一來,也是白費口舌,若是搬出森田先生,隻怕郭少爲了好處,自然也不會駁森田先生的面。
想到這些,黃劍笑着說:“森田先生現在就在東城,而且還在東城的麗華酒店裏,他讓我們今天上午到東城去見他,我這才通知你的……你看你要不要去?”
郭少本還有幾分睡意,被黃劍這麽一吵,自然也就無法再繼續入睡,當他聽到森田先生要見他的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的意外。
一直以來,郭少和森田先生合作,但是卻從未曾見過森田先生本人,可是暗地裏卻是在森田那裏得了不少的好處,如今一聽這森田竟然要見他,郭少自然也決定見一見這個叫森田的日本人。
“你在昨晚我們喝酒的酒吧附近等我,我這就起床!”郭少有些不情願地說,說完之後便匆匆地挂斷了電話。
黃劍暗自高興,真是沒想到,這郭少還真是好騙,若是剛才直接告訴郭少,說是去省城找陶老先生,隻怕這郭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的,如今搬出了森田先生,果然是好使。
既然郭少已經答應了,那黃劍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他趕緊離開了陶老先生的住處,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昨晚和郭少一起喝酒的酒吧附近。
黃劍在酒吧附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郭少才開着車子悠哉悠哉地過來,看來對于郭少來說,見森田先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急切。
“姓黃的,你就趕緊上車吧,磨磨蹭蹭的……”郭少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的眼中,與黃劍這樣的人一道,簡直就是自降身份。
黃劍雖不是什麽聰明人,可是人家也不傻,每次和郭少在一起,都能感覺到郭少的自以爲是,以及骨子裏的那種優越感。
盡管如此,此刻的黃劍有求于郭少,自然也不會把這些當回事,他慢吞吞地上了車,然後麻利地系好了安全帶,笑着說:“郭少,咱們可以出發了。”
郭少以前就住在東城,對東城也是極爲熟悉,黃劍口中所說的麗華酒店離古董街很遠,自然與趙銘碰面的機會也是小之又小,若不是森田先生急着要見他,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陪着黃劍到東城去的。
郭少開着車子,載着黃劍行駛在高速上公路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是黃劍的騙局,此刻渾然不知,在無形中他已經成了黃劍的司機,而黃劍到東城來自然也是有他的目的。
東城的八寶齋裏,孫老闆正在二樓的辦公室裏把玩着他平日收藏的那些古董,這幾日他從王師傅和孫睛欲言又止的表情裏,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雖然知道大家一定有事隐瞞了他,可是他也知道,若是要追問王師傅和孫睛,必然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與其這樣,倒不如躲到二樓的辦公室裏圖個清靜,就當是靜觀其變吧。
果不其然,從二樓的窗口,孫老闆便看到有好幾個男的進入了八寶齋裏,這讓孫老闆特别的疑惑。
樓下趙銘和孫睛一見是森田,便笑着說:“不知森田先生來八寶齋所爲何事?上次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八寶齋裏根本就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這次來是想和趙銘先生交個朋友,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好像叫“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次是專程到八寶齋裏,十分有誠意地想和趙銘先生交個朋友,希望趙銘先生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森田笑着說。
王師傅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無奈,這森田是日本人不假,可是這日本人難不成都是這樣交朋友的,實在是笑話,哪有這樣逼迫着人家和自己成爲朋友的,真是大言不慚,讓人覺得好笑。
孫老闆從在二樓的辦公室,隻要一想到那群來者不善的人此刻正在八寶齋裏,瞬間就坐不住了,他起身,放輕腳步朝着一樓走去,在轉角處停了下來。
“爲了表示我們先生的誠意,先生特意将他衆多收藏品中的鎏金佛像贈予趙銘先生!”說話間一個日本人将一尊鎏金佛像放在了八寶齋的櫃台上。
孫老闆站在樓梯的轉角處,聽得十分仔細,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并沒有走下來,制止這一切,畢竟孫老闆也想看看這群突然闖入八寶齋裏的日本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看到森田這樣,趙銘自然是一臉的不快,一進入八寶齋就要和他交朋友這已經觸犯了趙銘的底線,如今又拿出一尊鎏金佛像逼迫趙銘收下,可見這森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必然是一直惦記着孫睛的那把青銅古劍,才會心甘情願地将眼前的這尊鎏金佛像送給趙銘,以表誠意。
“請趙銘先生一定要收下才是,否則那趙先生一定是不願和我森田做朋友了?”森田話鋒一轉,冷冷地望着趙銘。
這時孫老闆站在樓梯的轉角處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然後便不慌不忙地從樓上走了下來,他一直走到了趙銘和孫睛的身邊,才擡起頭望着眼前的森田。
“這些都是我店裏的夥計,不知這位先生到我店裏有什麽事情?”孫老闆一出現,便自行地亮明了身份,這讓森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森田一直誤以爲這八寶齋的老闆是趙銘,此刻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孫老闆才是八寶齋裏的老闆。
“原來是這八寶齋裏的老闆啊,真是幸會,幸會,既然趙銘先生要考慮此事,那森田就不打擾了!”森田對着手下的那些人使了個眼色,大家便迅速的離開了八寶齋。
當然森田手下的那些人,也将那尊森田打算要贈予趙銘的鎏金佛像也一并拿走了,看着這些人離開,孫老闆的臉色便越來越難看了。
王師傅是店裏的老夥計,自然也知道,攤上了這樣的事情,孫老闆必然會對大家一番訓斥,他趕緊轉身,拿起一塊幹淨的布,仔細地擦拭着店裏的古董。
“王師傅,你是店裏的老夥計了,我知道你爲人忠厚,從我昨天到店裏來,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八寶齋好端端的做生意,怎麽會和日本人糾纏不清呢?”孫老闆淡淡地問。
王師傅看了一眼池孫睛,又看了一眼趙銘,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他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這些人三番五次地在古董街上找什麽青銅古劍……不過咱這店裏還真沒他們要的那玩意兒……”
孫老闆聽到王師傅這麽一說,自然是心知肚明,原來之前孫睛在濱城的古董市場裏撿漏得來的那把青銅古劍竟然被這些日本人盯上了。
“趙銘,既然事已至此,你認爲我們該怎麽辦?”孫老闆問都不問孫睛一聲,直接跳過孫睛,問起了趙銘。
雖然這把青銅古劍是孫睛的不假,可是自從趙銘在省城開了家公司之後,孫睛才會把她的私人物品拿到了公司,說到底也是爲了拍攝行動,不管怎麽說,孫睛都沒錯。
如今想來,趙銘猜想,一定是公司裏的刊登的那些雜志,才讓森田先生發現了這把青銅古劍,爲了得到這把古劍,才會屢次光顧八寶齋,其真實想法也是不容掩飾,無非就是想将孫睛的那把青銅古劍占爲己有罷了。
“孫睛的那把青銅古劍自然還是要放在八寶齋裏,隻是這也是暫時的,畢竟森田是日本人,他又一直在找尋那把青銅古劍,我們日後還是要小心應付才是!”趙銘無奈地說,也算是當着孫老闆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那就是絕不向那個叫森田的日本人妥協。
聽到趙銘這麽說,孫老闆微笑着說:“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隻是這個叫森田的早日本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日後還是少招惹此人爲妙,做朋友自然也就不必了!”
王師傅站在那裏,聽到孫老闆這麽說,也是開心不已,不過現在想來,王師傅倒是真心疼那尊鎏金佛像,那麽好的寶貝怎麽就到森田的手中了,哎,也不知是誰将這麽好的東西賣給了森田,真是把老祖宗的臉都丢盡了……王師傅想到這些,心頭便一陣陣的婉惜。
孫老闆本打算重新到二樓辦公室去,突然想起之前在麗華酒店附近的店裏訂制了一批十分精美的木盒,如今這八寶齋也開了十多年了,到時候店裏也會舉辦一些活動,回饋新老客戶,這古董玉器外面的包裝盒自然是需要的,要不怎麽常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呢。
“趙銘,這卡裏是兩萬塊,你拿到廣場東門處的麗華酒店隔壁,把我前些日子訂的那包裝盒拿回來!”孫老闆一邊将手中的卡遞給趙銘,一邊吩咐趙銘去拿已經訂做好的精緻木盒。
“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趙銘說完便離開了八寶齋,他發動了車子,将車子從古董街開到了馬路了,然後前往訂制高檔禮盒的地方。
這會兒已經十點半左右,趙銘開着車子,朝着前面走着,在街上,趙銘竟然碰到了劉剛,劉剛這将近半年的時間,也算是把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如今閑來無事,自然也會在街上随便看看,随便走走,而且他還爲自己的偷懶找了一個借口,美其名曰考察市場。
見到劉剛,趙銘也覺得十分的意外,在趙銘的印象中,劉剛的形象一直以來都是工作狂,而且很少會像現在這般的悠閑。
“嗨,怎麽會在這裏見到你,我還以爲你一直都會在公司裏待着呢!”趙銘笑着說,一邊說一邊從車上走了下來。
“聽趙老闆說你将陶老先生從省城接到了東城,現在住在酒店裏,我在公司裏也是閑得發慌,剛才便同趙老闆一起到酒店裏看了陶老先生!”劉剛笑着說。
聽到劉剛這麽說,趙銘盯着劉剛看了好大一會兒,他無奈地說:“想不到你的好奇心還挺強嘛,看了陶老先生有何想法?“
“去你的,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能讓我劉剛有什麽想法,之前聽你們說起陶老先生,我便好奇的不得了,今日一見,也就那樣,無非是年輕時接觸的古董比較多,經驗比較豐富罷了……”劉剛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