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室裏,沈天明和宋睿也在那裏竊竊私語,在沈天明看來,宋睿就應該安心留在魔都,留在王志偉的身邊,到時候在拍賣會上,暗中出手,不但可以狠狠的打臉趙銘,而且說不定還能讓趙銘名譽掃地。
“你待在魔都好好的,沒有我的通知,爲何要偷偷回來?”沈天明打着球,面無表情地問。
“那魔都拍賣行的吳老闆,爲人極難相處,而且那王少脾氣也怪的很,我實在是沒辦法,這才迫不得已回了省城。”宋睿一臉無奈地說。
自林克入獄那會兒起,沈天明就知道,這魔都的王志偉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王家在魔都這些年的生意都是王志偉在接手管理,這也足以看出此人也絕非酒囊飯袋之徒。
隻是太過自負的人都有一個特性,那便是,時常會覺得沒有自己幹不成或辦不了的事情,正是因爲這樣,魔都的王志偉才一步步将自己逼到這步境地。
之前王志偉曾在魔都放話,作爲林克的大哥,王志偉曾說過,一定要爲林克讨回公道,與趙銘勢不兩立。
可事過境遷,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王志偉和趙銘還是争鬥不休,以目前的局面來看,兩人算是打了一平手,這也足以見得趙銘也絕不是那麽好惹的。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拜見陶老先生,之後就讓黃劍陪你一起回魔都,有他陪着你,你的日子應該會好過很多!”沈天明說完,很有深意地對着黃劍笑了笑。
宋睿瞬間受寵若驚,他怎麽也沒想到,沈天明竟然會讓黃劍陪着他一起回去,可是對于這一切恐怕隻有沈天明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雖然沈天明表面上答應魔都的王志偉,決定兩人一起聯手對付趙銘,可是說到底沈天明還是有些私心的,畢竟他與趙銘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若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關于梅麗莎的事情。
不過像沈天明這樣的人,身邊的女人那麽多,這一個多月以來,早已經把梅麗莎的事情忘記了,恐怕現在有人問他,梅麗莎是誰?他還要閉上眼睛想上半天呢。
就像沈天明曾經給梅麗莎表白時說過的那樣,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說喜歡的時候自然是真的喜歡,若是不喜歡了那也是真的不喜歡了,從來沒有爲什麽!
“實在是太好了,還是沈少想的周到,我宋睿自然是一切都聽沈少你的安排!”宋睿一臉開心地說。
沈天明嘴上不說,可是心裏卻是異常的開心,不管是宋睿還是黃劍,如今因爲王志偉的關系,也都在某種程度上爲他所用,至于以後如何對付趙銘,他除了偶然的參與之外,自然也是一副隔岸觀火的态度。
三人離開台球俱樂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點鍾左右,郭少開着車子離開後,沈天明才帶着黃劍和宋睿離開。
夜已經深了,省城裏燈火闌珊,那些在辦公室裏忙碌了一天的小資青年,此刻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正是這群人,讓這夜色變得格外的精彩和神秘。
此時東城的一家酒店裏,森田先生正拿出公文包,打開電腦仔細地查閱着,這些有代表性的古董物件,就是國内的一些珍貴文物,它們其中有一些現如今收藏在博物館裏,還有一些未曾出土,更有一些極有可能散落在各大古董店裏。
爲了找尋這些文物,以森田爲首的一些日本人,也曾暗暗尋覓着,要不然在東城的古董街上,也不會出現那麽多奇怪的人。
那段時間,凡是與那些資料上的古董長得極爲相似的,那怕是古董街上的地攤貨,也會被森田手下的人注意到。
不光是東城的古董街,就連其他地方的古董市場恐怕也會被森田的人注意到,而趙銘和劉剛暗中跟蹤的那群人,隻是幾個走街串巷倒騰古董的商人,最初也是對淘到的一些古董進行做舊處理,其目的也是希望能夠以假亂真,謀取利益。
森田一想到過不了多久,魔都便會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拍賣會,想必衆多的收藏愛好者也會齊聚魔都,參與到拍賣會中去,對于森田來說,這絕對是個大好的機會。
森田的手中也有不少的古董,這次爲了參與到魔都的拍賣會,森田可謂是下足了功夫,之前他無意中與黃劍相熟,隻有又讓黃劍拉攏到了郭少,接下來森田但計劃着,能在黃劍的引薦下,認識一下魔都的王志偉。
畢竟到中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森田知道,這魔都的王家勢力很大,若是有與王志偉成爲朋友,那自然可以與拍賣行的吳老闆拉上關系。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森田便開始了他的一系列計劃,雖然森田目前已經知道那把青銅古劍在東城的八寶齋裏,于是森田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決定第二天到八寶齋裏走一趟。
一大早,古董街上安靜極了,所有的店鋪仿佛都還在沉睡中,唯獨八寶齋的店門已經打開了,完全是一副營業中的樣子。
王師傅将店裏的仔細的打掃之後,凝望着店裏的形色各異的古董,心中甚是歡喜,作爲八寶齋裏工齡最久的夥計,一直與這些古董打交道,他早已經習慣,他怕有一天若是不能與這些古董朝夕相處,隻怕真還會不習慣。
八點半左右,趙銘和孫睛終于到了八寶齋裏,這會兒不少的古董店鋪也陸續開張營業,看到店裏又被王師傅打掃的一塵不染,趙銘的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王師傅,今天好早啊!”趙銘笑着說,孫睛站在趙銘的身後,看着一臉笑意的王師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不過這王師傅爲了八寶齋兢兢業業,這種敬業态度,實在是無人能及。
“年輕人都貪睡的,你們來的也不算晚,我覺得正好呢,現在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若是店裏來了顧客,也好多個人應付!”王師傅笑着說。
說話間,森田帶着幾個人走進了八寶齋裏,與上次不同的是,除了森田,竟然還有其他幾個日本人,而八寶齋裏,這會兒除了孫睛和王師傅之外,趙銘也在。
“幾位随便看,需要什麽知會一聲!”王師傅笑着說,可是這王師傅的記性也一差,他一眼便認出了森田就是那日來八寶齋裏的日本人。
聽到王師傅這麽說,森田等人并不着急,而是安靜地在八寶齋裏看了又看,許久之後森田笑着說:“這店裏的寶貝都很不錯,不過有沒有古劍之類的?”
此話一出,倒是讓孫睛頗有幾分忌憚,這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知道她的那把青銅古劍已經從省城拿回到了東城的八寶齋,難道是有人洩密?與眼前的這個日本人相互勾結?
看到孫睛一臉的詫異,森田先生走上前,紳士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他禮貌地說:“在下是森田先生,來中國已經很多年了,是個古董商人,很喜歡中國,但更喜歡研究古董!”
趙銘一直站在不遠處,看到這情形,趕緊走上前來,他笑着接過森田先生手中的名片,拿在手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原來是森田先生,不知森田先生到八寶齋裏有何事?今天掌櫃的不在,跟我說就行了!”趙銘打量着眼前的森田,淡淡地說着。
森田是個古董商人,對于像趙銘這樣的國内知名鑒定師,自然是不陌生,他笑着說:“原來是趙銘先生,真是幸會,想不到能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看到森田先生這樣,趙銘自然也能猜測出幾分,他壓根兒就不認識眼前的森田先生,可是這森田顯然是認出了他,這會兒竟是滿臉的熱情,那勁頭像極了要認親似的。
“還是别忙着寒暄,我倒是對森田先生今日光顧八寶齋十分的感興趣,還請森田先生能說明來意!”趙銘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淡然地說。
森田在中國從事古董生意,也算是個經商的材料,這點兒也足以看出森田也是有些頭腦的人,爲了不引起趙銘的懷疑,森田決定改變之前的計劃。
“我們除了在中國有古董店,在日本也有,之前公司裏發了不少的圖片,我都一一的核對,隻要找齊了這些寶貝,我便可以回國辦一期個人的收藏展……”森田先生笑着說,盡管表現的極爲真誠,還是讓趙銘覺得說不出的懷疑。
看到趙銘一臉的不信任,森田趕緊将公文包裏的圖片一一拿出,然後遞給了趙銘,孫睛站在一旁,也湊了上來。
這些圖片除了有一張與孫睛的那把青銅古劍極爲相似之外,其他在趙銘看來,都可以堪稱是國寶級的文,若是森田已經來中國好多年了,那他豈不是一直在搜羅這些文物,想到這些,趙銘一陣後怕。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八寶齋裏并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趙銘淡淡地說,說完便不再理會森田以及和森田一道的其他幾個人。
此話一出,趙銘分明感覺到,森田身邊的幾個男子臉上的戾氣,趙銘猜測,想必是他駁了森田先生的面,他手下的人才想着要爲森田打抱不平,隻是這會兒在八寶齋裏,又沒有森田的允許,他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這八寶齋裏沒有我要找的寶貝,那我們就到别處看看!”森田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是對手下的那群人說,又好像在對趙銘說。
“請便!”趙銘笑着說,看着森田和手下的那些人離開,趙銘的臉上對森田多了幾分懷疑,更隐隐覺得這些人,若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恐怕也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
王師傅剛想說些什麽,孫睛突然走上前,打斷說:“這個就是那天到店裏來的那個日本人,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可不是嘛,這人來勢洶洶,好像是有備而來,萬一因爲小睛的那把青銅古劍再招惹出什麽事端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王師傅無奈地說。
在王師傅看來,孫睛好端端的把青銅古劍從省城拿回了東城的八寶齋,一定是被什麽人盯上了,要不然這青銅古劍昨天才放到八寶齋裏,爲何今天這個叫森田的日本人就會前來八寶齋,想來這其中必然也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