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劍怎麽也沒想到,這森田先生竟然會這樣幹涉他的行動,原本就是想着搶了孫睛的那把青銅古劍,好在森田先生面前邀功,如今竟然要取消行動,實在是讓他覺得不爽。
難道是郭少看他不爽,故意挑唆他與森田先生的關系?黃劍一邊想,一邊下令讓手下的那些人取消了行動,不用再繼續跟着孫大德的車子。
孫睛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孫大德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說:“奇怪,剛和有輛車子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頭,這轉了個彎竟然不見了!”
“爸,你就安心開車吧,興許人家是去别的方向呢,你就别在這裏疑神疑鬼的了……”孫睛笑着說。
“小睛,你趕緊給趙銘打個電話,說我們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回到東城了,讓他别擔心,順便也打個電話給你媽,讓你媽做些吃的,餓死我了!”孫大德開着車子笑着說。
孫睛拿起手機給趙銘還有母親發了微信,瞬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要不是她中午非要吃什麽小馄饨,估計老爸也不會這麽說,像那麽小一碗的馄饨,這會兒不光是孫老闆餓了,就連孫睛自己也覺得饑腸辘辘呢。
回到東城,已經快六點鍾了,孫老闆将孫睛送到了八寶齋裏,便開着車子獨自一人回家去了。
孫睛抱着盒子裏的青銅古劍,一進入八寶齋,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後笑着說:“王師傅,快來,你也幫着我鑒定一定這把青銅古劍,看看是不是真品?”
“讓趙銘鑒定下就成,我覺得他學得也不錯,而且現在還是國内知名的鑒定專家呢!放着這樣人不用,非要讓我鑒定!”王師傅開玩笑着說。一邊說一邊朝着孫睛走去。
“之前因爲公司的事情,一直忽略了這把青銅古劍,還是由王師傅你先鑒定,畢竟你的經驗别人不知,我趙銘還能不知,我會的那些還不都是在你這裏學來的!”趙銘笑着說,一時間,八寶齋裏因爲孫睛的這把青銅古劍,瞬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趙銘将盒子中的青銅古劍小心謹慎地取出來,遞給了王師傅,王師傅将青銅劍放在手上,仔細地打量起來。
“這把劍的劍身和劍柄都不長,倒像是商劍,也可以叫“玉首劍”,而且是最初打造的,不然整把劍不會那麽短!”王師傅拿着眼前的青銅古劍笑着說。
“那依王師傅你看,這把劍不是赝品,而是真品啦!”孫睛開心地問道,在孫睛看來,隻要是真品就行了,至于如何鑒定她倒并不怎麽感興趣,反而是趙銘,應該會對這把劍的鑒定十分的感興趣。
“瞧你高興成那樣,我倒是覺得應該聽王師傅講完再歡喜也不遲!”趙銘笑着說,孫睛一聽,瞬間就樂了,以她對趙銘的了解,趙銘關心的自然不是這件青銅古劍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是想聽王師傅是如何鑒定的。
趙銘自然知道這青銅古劍是我國古代戰争中經常使用的一種兵器,一般都是由銅、錫合金冶煉制作而成,而我國青銅劍的發展曆史大緻可追溯到商周時期,春秋戰國時期青銅器達到頂峰,而之後一直延續到秦漢時期。
“這把青銅古劍的劍身較短,形狀如柳樹的葉子,制作工藝卻是相當的精細,劍身打磨的也是極爲光滑,算是件上品了!”王師傅笑着說。
聽到王師傅這麽說,趙銘更爲驚訝,就連孫睛也湊上前來,想要聽王師傅娓娓道來。可是讓趙銘感到不解的是,眼前的這把青銅古劍的劍身較短,足以看出這劍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個女人,或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
“那如何鑒定這把青銅古劍是真品呢?”趙銘笑着問,孫睛也站在旁邊拭目以等,畢竟孫睛也是考古專業畢業的,她自然也想從王師傅這裏聽出個子醜寅卯來。
王師傅再次拿起手中的青銅古劍笑着說:“這點兒并不難,現如今我們鑒定青銅器或是青銅兵器的時候除了從鑄造工藝和鏽色之外,還需要考量鏽色之外加工所殘留的信息,這樣綜合的判定将對鑒定青銅器物品的真假,有極大的意義和參照價值。”
聽到王師傅這麽說,趙銘瞬間便恍然大悟,原來除保存下來的古董青銅器物之外,在當下的事面上更是有不少造假的青銅古劍,想要鑒定其真假必然也是沒有那麽容易,需要更加仔細才行。
不過既然王師傅剛才都說孫睛之前在濱城淘得這件青銅古劍是真品,那自然也錯不了,想到這些趙銘微笑着望向孫睛。
傍晚,八寶齋打烊之後,趙銘和王師傅一起關了八寶齋的店門,然後同孫睛一起驅車前往孫老闆家裏,而此時的省城,郭少和黃劍已相約,一起到省城新開的一家台球室玩玩。
郭少一直以來暗中對付趙銘,心中本就有些良心不安,如今一想到,黃劍竟然會暗中帶人要搶奪孫睛手中的青銅古劍,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最後森田先生下達了命令,要不然若孫睛和孫老闆真在路上出了什麽意外,他恐怕也是于心不忍。
一整天下來,郭少都無精打采的,整個人心事重重,原以爲接到了黃劍的電話,能從黃劍的一番言辭中換來些許的心安理得,可是到了台球室,郭少才發現,除了他和黃劍,沈天明和宋睿也在。
“郭少,想必不用我多作介紹你也知道,這位是省城的沈少,這位呢自然就是省城裏知名的鑒定專家宋睿先生!”黃劍笑着向郭少介紹着,其實就算不用黃劍介紹,郭少也是認識沈天明的,隻是平日裏兩人并無太多的交集。
見郭少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沈天明笑着說:“聽說你是趙銘的合夥人?真是想不到那個李彬竟然還有些能耐,拉攏着省城四少同趙銘一起合開廣告公司,如今在省城裏竟然也能做的風聲水起!”
“沈少既已知道,爲何還要在這裏明知故問!原以爲外界所傳,宋睿是魔都王志偉和沈少你的人,一開始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郭少口氣輕蔑地說。
沈天明一時無語,若是此刻當着郭少的面生氣,豈不是着了也的道,這個宋睿也真是的,讓他在魔都好好待着,可是他偏偏不聽,非要回到省城,這下真是跟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想必郭少誤會了,這宋睿先生是國内知名的鑒定師,之前也是受魔都拍賣行的吳老闆所托,一直在魔都幫吳老闆籌備拍賣會的事情,我也是今天在這裏偶然遇到!”沈天明一邊撒謊,一邊注意着郭少臉上的表情。
在沈天明的眼中,郭少年輕氣盛,想必他這一番說辭,自然也是不信的,不過一直聽聞這郭少和趙銘之間,因爲東城王少的死,生出了不少的誤會。
今日黃劍能約他出來,看來也是确有此事,不如把握機會試探一番,也好讓郭少幫着自己對付趙銘,想到這些,沈天明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算是這樣吧,不過沈少也沒必要向我說這些,我今天是專程找黃劍一起打球的……”郭少笑着說,不過他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郭少的父親自從離開了東城,被調到省城政府部門任職以後,郭少除了和省城四少以及李彬等人打得火熱之外,平日裏也有不少的狐朋狗友。
王志偉都不願意對付郭少,更何況是沈天明,再說郭少一個毛頭小子,在沈天明的眼中,他隻想利用郭少,至于對付倒還真談不上。
不過看郭少剛才那勉強的笑意,沈天明便發覺,郭少雖然是來找黃劍的,可是對于他和黃劍之間的這種暗中來往,郭少并不想讓人知道,若是被有心之人撞見,将此事告訴了趙銘,隻怕以趙銘小心謹慎的性格,自然也會以爲郭少和沈天明之間關系匪淺。
黃劍見郭少根本就不屑于沈天明爲伍,而且當着他的面,如此不給沈天明面子,本想要對郭少教訓一番,可是沈天明一個眼色,黃劍便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郭少,我們到那邊去打球去,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聊聊……”當着沈天明的面,黃劍自然也怕郭少将森田的事情說出來,所以趕緊輕聲地對郭少說道,表面上看,黃劍好像是幫郭少解圍,可是實際上,黃劍卻是有自己的打算。
一向自以爲是的沈天明則覺得黃劍是爲了幫他,黃劍在沈天明的手下做事,依俯沈天明,可是郭少如今畢竟是黃劍的朋友,理由上的确是應該對他沈天明有所忌憚,而不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裏。
黃劍選了一個距離沈天明和宋睿較遠的一個台球桌,然後裝模作樣地和郭少打起了桌球,在黃劍看來,爲了不引起沈天明的懷疑,還是需要一些掩飾的。
打了一會兒,黃劍笑着說:“今天森田先生的話一定讓你特别不爽吧,不過你放心,森田先生說了,這次他來中國,就是想多拍一些古董回去,到時候,自然是少不了你我的好處……”
“這個我自然知道,隻是你告訴我說,你投靠魔都的王志偉也是想要幫東城的王少報仇,可是如今爲何你又一直待在沈天明的身邊?”郭少有些疑惑地問。
“你也知道,這魔都的王志偉和省城的沈天明一直以來都和趙銘有過節,我如今依俯他們兩人,凡事自然也是要裝個樣子才行,不然又怎麽能取得他們的信任……”黃劍笑着說道,眼神中盡是狡詐。
“原來是這樣,那你平日裏一定要小心才行!話說回來,你可千萬不能忘了,要找個合适的時機幫王少報仇。”郭少一臉認真地說着。
“你就放心吧,我每天看到王志偉和沈天明,我的心裏便充滿了恨意,若不是王志偉,咱王少也不會無端出了車禍……”黃劍一邊說,一邊拭着眼角的淚水,簡直就是一戲精。
爲了取得郭少的信任,黃劍也算是拼了,隻是做完這些,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他是真爲死去的王少難過,還是在當着郭少的面演戲來着。
不過真也好,假也罷,反正東城的王少也已經死那麽久了,隻要目前跟着魔都的王志偉和省城的沈天明有錢賺就得了,若真有一天,失去了這兩大靠山,他還可以找森田先生,一想到這些,黃劍便忍不住暗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