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和孫睛已經回到東城十多天了,若是平日,趙銘自然會急着回到省城去,畢竟公司裏的事情那麽多,總是需要有人處理才行,雖然趙銘将廣告公司的事情交給了李彬,可是孫睛總覺得有些不妥。
一天下午,孫睛坐在八寶齋裏正悠閑地玩着手機,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古董店裏,他的目光在店裏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孫睛的臉上。
“不知先生有什麽需要,是來購置些古董把玩,還是想出售手中的古董?”孫睛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小心謹慎地問着。
眼前的中前男人極爲冷漠,并沒有馬上回答孫睛的話,而是一臉的猶豫,這時王師傅看情形不對,也趕緊走上前來。
畢竟這會兒趙銘不在店裏,就他和孫睛兩個人,若是真遇到什麽壞人,怕是不好應對,想到這些,王師傅便在心裏跟自己壯了壯膽子。
男子遲疑了片刻,從手提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圖片,然後遞給了孫睛,孫睛一看這張圖,瞬間覺得分外的眼熟。
“這……你想要這件古董?”孫睛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試探着問道,從這個男人一進入八寶齋,便開始東張西望,而且至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孫睛此刻就有些懷疑,難不成這個人是個聾啞人?要不他怎麽一直都不開口說話。
“我想要這把青銅古劍,不知你們店裏可有?”中年男子終于開口說話了,隻是他這一口有些生疏的中國話,倒是讓人有幾分懷疑,他是不是中國人?
孫睛自然知道,這把看起來有些眼熟的青銅古劍,八寶齋裏自然是沒有的,若是仿品,地攤上興許也能買到,隻是這個中年男人想要的是真品,那的确就有些難了。
“不好意思,我們八寶齋裏确實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要不你到對面的鑫泰昌古董店裏看看,興許會有收獲!”孫睛笑着說。
中年男人有些不太甘心,可孫睛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賴在八寶齋裏不走,隻能無奈地從孫睛的手中接過那張畫着青銅古劍的紙張,然後離開了八寶齋,朝着對面的鑫泰昌古董店走去。
這時趙銘回來了,最近他一直和劉剛在查古董街上那群來路不明的人,如今雖沒有什麽眉目,可是趙銘相信,用不了多久,那條背後的大魚必然會浮出水面。
剛才那個中年男子,正好和趙銘擦肩而過,一進入八寶齋,趙銘便笑着說:“王師傅,你和孫睛剛才看到那個男的沒?他好像是日本人吧?”
“你還真别說,是有那麽點像,剛就聽着他說着一口蹩腳的中國話,你若是不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隻是這日本人來咱東城做什麽呢,難不成又像之前那個叫佐藤一郎的日本人,又打着歸還國寶的旗号,将我們的文物走私到國外去?”王師傅有些擔憂地說。
孫睛此時也想起來了,若不是趙銘提醒,她還真沒想到,剛才的那個中年男人是個日本人,可是令趙銘感到好奇的是,那個日本人爲何會對那把青銅古劍感興趣呢?
看到孫睛一臉的疑惑,趙銘笑着說:“那個日本人剛才來八寶齋裏做什麽?是不是又想要收購什麽古董啊?你可千萬别上當!”
“你就别瞎操心了,隻是他剛才提着一公文包,包裏好像有不少的圖片,看樣子是将許多重要的古董都搜集打印,他還向我打聽青銅古劍呢!”孫睛淡淡地說。
一說起一青銅古劍,趙銘馬上警覺起來,他突然想到,之前他剛從非洲回到國内,那段時間兩人沒有在八寶齋裏幫忙,曾和孫睛一起旅行,兩人去了濱城。
而青銅古劍也是孫睛在濱城旅行的時候,曾在濱城的古董街上買來的,而且那把青銅古劍現在還在省城的公司裏放着呢,雖然沒有作過特别的報道和解析,可是終歸在廣告公司的雜志上出現過。
當時趙銘也并未仔細鑒定過那把青銅古劍的真假,如今竟然有人拿着圖片前來打聽,難不成當時孫睛在濱城古玩市場裏買的那把青銅古劍是個真品?想到這些,趙銘的眼中充滿了驚奇。
“去濱城的時候,你在古董市場裏好像也淘了一把青銅古劍,你還記得嗎?”趙銘轉過頭,望着孫睛,有些興奮地問。
被趙銘這麽一說,孫睛才赫然覺得,怪不得剛才那個日本男人遞給她的圖片看起來那麽的熟悉,原來她也有一把一模一樣的青銅古劍,隻是現在未曾在八寶齋裏罷了。
王師傅站在一旁,聽着孫睛和趙銘的對話,總覺得有些雲裏霧裏,不過關于青銅古劍什麽的,王師傅并不擔憂,倒是對古董街上最近頻繁活動的那群人十分的感興趣。
“你和劉剛查得怎麽樣了,那個背後主使的人還沒出現嗎?”王師傅一臉焦慮地問着,生怕那些人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人,是專程來古董街搞破壞的。
“别着急,在魔都拍賣會開始前,我和劉剛一定會摸清這些人的底細,讓警方将這群人繩之以法,你就放心吧!”趙銘笑着對王師傅說道。
趙銘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裏卻很清楚,想要揪出這些人恐怕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既然王師傅這麽擔憂,那也隻能順水推舟,先讓他安心的好。
這幾日趙銘并未曾去找趙老闆,倒是時常和劉剛一起出去喝酒,總是淩晨一點多鍾才回家,若是再這麽下去,隻怕他身體會吃不消,到時候還要參加魔都的拍賣會,有些事能放就暫且放一放,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是應該多花些精力在拍賣會上才是。
可是孫睛知道,以趙銘的性格,有些事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必然會站出來,非要弄個水落石出才會罷休。
傍晚古董街上一片安靜,八寶齋打烊之後,趙銘陪着孫睛一起回家,孫老闆夫婦自然是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招待女兒女婿,晚飯結束後,趙銘像往常一樣,和孫睛手牽手一起回到了他們的小家。
“明天我想回省城一趟,去公司裏把我那把青銅古劍拿回來,我總覺得放在那裏不怎麽安全,若是放在八寶齋裏自然會安全許多。”孫睛一邊走,一邊和趙銘說着。
“我開車送你去。”趙銘溫柔地說,自從兩人回到東城之後,趙銘也感覺兩人之間的感情仿佛迅速有升溫了不少,就連之前因爲梅麗莎,讓兩人之間産生的那些嫌隙,現在也好像在一點一滴的複原,重新變得美好。
盡管這一切都隻是趙銘心中所想,可是事實上卻也的确有好轉的迹象。聽到趙銘這麽說,孫睛趕緊說:“你和劉剛還在查古董街上那群人,明天就讓我爸送我去吧,你就和王師傅待在八寶齋裏好好的看店吧!”孫睛笑着說。
這幾日趙銘一個勁地朝外跑,就留她一個人和王師傅在八寶齋裏,不管怎麽說,孫睛也有些厭煩了,嘴上說是去省城取回那把青銅古劍,可實際上也當是到省城散心去了。
“好吧,那我明天就和王師傅在八寶齋裏看店。”趙銘表情認真地說,孫睛看到趙銘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或許這樣的趙銘才是最乖最聽話的呢。
一回到家裏,孫睛便快速地洗漱,然後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看多久,她就覺得上下眼皮兒不停地打架,就這樣,不知不覺便夢周公去了。
趙銘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看着熟睡的孫睛,心底一陣溫暖,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抱起了孫睛,輕聲地說:“這麽快就睡着了,睡在沙發上多難受啊,還是我抱你回房間吧……”
剛把孫睛抱回了床上,然後爲孫睛蓋上了被子,沒想到手機竟然響了起來,爲了不把孫睛吵醒,趙銘趕緊從卧室走了出來,然後随手關上了卧室有門。
“是不是背後的那個主使者出現了?”趙銘一接通電話,便一臉期待地問。電話那端的劉剛有些無奈,這趙銘也真是的,竟然總關心這件事,都不關心一下他有沒有吃晚飯。
“哥們兒,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啊,我們調查的這件事,應當交給警察,你還是沒事的時候,好好的準備一下,在不久之後參與魔都的拍賣會吧!”劉剛一語中的地說。
“嗯,那個你就别擔心了,你吃晚飯了嗎?不會這個點兒還在公司裏吧?趙銘淡淡地問,雖語氣平淡,可是字裏行間卻流露出對劉剛的關心和小小的責備。
“還沒吃,一會兒吃桶泡面得了,這外面太冷了,我都不想出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劉剛說完便匆匆地挂斷了電話。
趙銘本想再說些什麽,可是仔細想想,劉剛說的也有道理,不如找趙老闆商議一下,看此事是否需要警方的介入,若是能将那群造假的人抓到,必然也能查出幕後的真正主使,想到這些,趙銘拿起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夜色下,冷風呼呼地刮着,趙銘發動了車子,朝着金龍大酒店的方向開去,一路上趙銘想到最多的便是剛到東城八寶齋裏當夥計時的那段時光,雖然很辛苦,可是每天都很充實。
從趙銘和孫睛居住的小區到金龍大酒店本就不遠,十分鍾不到的車程,趙銘的車子便停在了金龍大酒店的外面。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多鍾,酒店裏還有顧客在那裏喝酒,而趙老闆正在二樓的辦公室裏,平日裏趙老闆不是在辦公室裏練字,就是在辦公室裏喝茶,偶爾也會看看報紙,關心一下當下的時局。
趙銘來找趙老闆的時候沒有提前聯絡,這會兒趙老闆正在練字,當趙銘敲響辦公室的門時,趙德柱吓了一跳。
“是誰?進來!”房間裏傳出趙老闆的聲音,趙銘推開了房門,趙德柱一看是趙銘,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走向了趙銘。
對于趙銘突然前來,趙德柱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以他對趙銘的了解,他覺得趙銘必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請教他。
“趙老闆,這麽晚還來打攪你,實在是不好意思,隻是我和劉剛最近發現,在東城的古董街上總有一群很奇怪的人,時不時地在古董街上購買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想必這背後定然有大的陰謀。”趙銘望着趙德柱,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