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沈天明,梅麗莎重新回到單身公寓裏,若是坐早上八點的長途汽車,回到老家差不多也快十一點了,這會兒已經淩晨一點半左右,爲了不至于明天頂着兩個熊貓眼回家,讓奶奶擔憂,梅麗莎趕緊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希望這個點兒,睡養顔美容覺還來得及。
早上七點鍾梅麗莎從睡夢中被鬧鍾吵醒,她有些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想繼續再睡一會兒,突然想起了回老家的事情,便一下子坐了起來。
睡眼朦胧的她穿着粉色kt貓圖案睡衣,站在洗手台前忙亂地洗漱着,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梅麗莎将長發高高紮起,看起來清爽而又利落。
今日的她不同往日的濃妝豔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純的氣息,做完這一切,又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望了一眼,梅麗莎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将屋子裏的窗戶關上,給心愛的小烏龜喂了龜糧,又給陽台上的幾盆小花澆了水,梅麗莎才拿起包包,朝着樓下走去。
坐上一輛出租車前往車站,下車後,梅麗莎行色匆匆,甚至來不及吃早餐,便上了一輛開往柳鎮的長途大巴車。
而此時住在酒店裏趙銘和孫睛與李彬等人相約,準備前往附近的城鎮或是村莊,想到城區附近的村莊裏走走,順便碰碰運氣,撿個漏什麽的。
早餐店裏,李彬和林浩兩人,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焦急地等待着趙銘和孫睛的到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幾分鍾後,趙銘和孫睛便出現在早餐店裏。
“趙哥,我和林浩都等你和嫂子好久了,你們若是再不來,我倆肯定以爲被放鴿子了呢!”李彬一邊說,一邊朝着林浩擠眉弄眼地笑着。
李彬的父親在省城裏從事房地産生意,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而林浩就更不用說了,父親是省委書記,标準的官二代,若不是這樣的身份,也不會閑來無事,陪着趙銘和孫睛到周邊的小鎮或是村子裏去閑逛。
“怎麽會呢!昨天都已經說好了的,除非是你和林浩不想去了。”趙銘笑着說,孫睛也坐在那裏,露出淡淡的微笑。
四人在早餐店裏吃了早飯,李彬開着車子,一路上漫無目的地行駛着,雖然已是深秋,可是公路兩旁樹木的葉子依然深綠,讓人不得不佩服其生命力的頑強。
“這附近城鎮和村莊多了去了,隻是距離省城比較偏遠,況且現在大多數的村子裏除了一些留守老人和孩子,年輕人大都到城裏打工賺錢,或是落戶到城裏……”李彬笑着說,眼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聽到李彬這麽說,趙銘的心裏不禁對李彬這樣的富二代充滿了好奇,一直以來,在趙銘的印象中,他對李彬的定位都是那種遊手好閑,一出生就家境優渥的富二代,沒想到他知道的倒挺多。
“你對這附近村落熟悉嗎?希望這次到附近的小鎮和村莊裏,能買到一些稀罕的玩意兒……”趙銘望着窗外,一臉淡然地說。
“這附近我倒不是特别熟悉,我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老家待着,由爺爺奶奶撫養,也算是感同身受吧……”李彬笑着說。
開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車子便下了高速公路,接着便是一路的颠簸,終于到了距離省城較遠,又比較偏僻的柳鎮。
之前在東城的八寶齋裏,趙銘就曾聽說過,柳鎮除了偏僻,更是有不少的老人和留守兒童,有那麽一段時間好像還因此事上了電視和各大新聞報道,希望能引起社會的重視,關愛老人和重視留守兒童的教育。
抱着散心和撿漏的心情,趙銘和孫睛還有林浩,在李彬的帶領下,終于到了還算小有名氣的偏遠地區——柳鎮。
柳鎮跟人的感覺多少有些荒涼,雖然是個小鎮,可是鎮上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熱鬧,路邊偶爾有賣菜或是賣水裏的大爺大媽,頂着秋風,站在日頭下,隻爲賺幾個辛苦錢。
而那些小超市或是街邊的店鋪也是稀稀拉拉的,店外有幾個人圍成一圈,坐在那裏打撲克,想來必然也是太過清閑,沒有什麽生意。所以才會這般心安理得,得過且過的度日。
幾人下車在路邊的小超市裏買了幾瓶水,店主是個燙着卷發的中年女人,不過打扮的倒是格外的花裏胡哨,看起來格外的亮眼,看到趙銘幾人,分外的熱情。
“阿姨,這裏是柳鎮吧?你知道這附近的村莊哪裏有古董之類的?”李彬望着小超市的老闆娘笑着問道。
一聽李彬說起古董,女店主的眼神瞬間帶着此許的疑惑,然後反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啊?問這個做什麽?”
看到女店主這般的警覺,趙銘走上前,微笑着說:“是這樣,我們隻是到這附近随便逛逛,想買些稀罕的物件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聽到趙銘這麽說,女店主這才放下戒備的心情,語氣冷淡地說:“距離柳鎮十多裏的南坪村應該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可以到那裏碰碰運氣……”女店主說完,收了錢,便不再理會趙銘等人,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
有了這樣的信息,對于趙銘來說,的确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四人一上車子,李彬就沿着路邊一個有些破舊的指示牌,朝着南坪村的方向開去。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走着,看樣子這個村子還真是夠偏僻的,如今村村通公路,就連剛才經過的地方也大都是水泥路,可是這南坪村卻是分外的另類,竟然還是土路。
這樣的路睛天開車過去,若是不關上車窗,定會灰頭土臉,要是再碰上雨天,隻怕這土路會變得格外泥濘。這會兒,土路上被車輛碾壓過的小溝渠必然也是雨天車輛經過時留下來的。
幾個大男人倒還好,隻是孫睛,坐在車上,忍受着一路的颠簸,她感覺她早上吃的那些早餐,這會兒都在胃裏翻江倒海,若是再這麽繼續下去,她真怕她會忍不住吐了。
二十分鍾左右,車子終于停在了傳說中的南坪村,看着眼前的村莊,趙銘隻覺得說不出的蕭條和荒涼。
于之前電視裏報道的差不多,村子裏大都是一些留守兒童和老人,可能是周末的原因,村莊的一大片空地上,幾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帶着幾個小孩兒在那裏放風筝,眼前的畫面讓人感覺特别的有愛。
看到有陌生人上前,年齡稍大的孩子停了下來,一臉好奇地望着他們,趙銘知道,在這裏生活的孩子們平日裏見到陌生人應該也是格外的好奇吧,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沒有防備的意識。
在村莊裏慢慢地走着,他們看到一戶人家的門大開着,趙銘走到門口,正打算喊人的時候,忽然竄出一隻大黃狗,伴随着汪汪的狗叫聲,趙銘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因爲他知道,農村的狗大都咬人,不像城裏的狗天天在外面跑,早就沒有了對陌生人的防範之心。
這戶人家的主人聽聞狗叫聲,便匆匆地從屋裏走了出來,穿過院子時,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銘。
“小夥子,你找誰啊?”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奶奶笑着問。老奶奶說完便開始訓斥眼看的那隻大黃狗,明明隻是隻畜生,可是聽到老奶奶的訓斥之後,就好像能聽懂一樣,大黃狗圍着老奶奶搖晃着尾巴,轉悠了幾圈,便離開了。
“老奶奶,這村子裏可有一些年代久遠的老物件?”趙銘試探着問道,顯然是怕引起老奶奶的誤會。
“你說的是古董吧,這些年買這些東西用來收藏的人多了去了,我平日裏在電視上也經常看到,聽說買的時候便宜,放上幾年或是十幾年就能值不少錢呢!”老奶奶憨态可掬地說着,看到老奶奶這樣,趙銘瞬間也變得沒有之前那般的拘謹。
“也不全是,這個要看買到的東西有沒有一定的收藏價值,若是有便會在之後增值,若是沒有,也隻當是一件喜歡的收藏品而已,不知這村子裏可有什麽人家有年代久遠的物件?”趙銘開門見山地問。
老奶奶倒也是個*,見趙銘長相斯文,談吐不凡,她想了一會兒,便笑着說:“這東西除了村西頭的王婆婆家裏,這村裏就數李嬸家最多了……”
這村西頭倒還好找,隻是老奶奶說的李嬸家的确是有些不太好找,這村子少說也有幾十戶人家,雖然稀稀拉拉住的不集中,可是想要在這幾十戶人家中找到李嬸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趙銘遲疑的片刻,老奶奶笑着說:“我這裏也有些東西,不知道算不算是古董?要不我拿出來,小夥子你幫我看看?”
聽到老奶奶這麽說,趙銘趕緊順從地點了點頭,轉眼間,兩三分鍾的時間裏,老奶奶便從堂屋中走了出來,手中捧着一個深色的棉布紗巾,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面的東西便瞬間一覽無遺。
一根銀簪子,一對銀手镯,還有一個銀戒指,除了那那根銀簪子稍微老一些,至于那對手镯和戒指倒也再平常不過了,趙銘猜想,這東西必然是老奶奶的陪嫁之物,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的愛惜。
“這都是我年輕時的東西,我還等着百年之後,将這些東西帶到棺材裏去呢!若這也算是稀罕的寶貝,那我就留給我孫女!興許将來對她還有些用處!”老太太癟嘴笑着說。
趙銘站在這裏,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從她的言語中,趙銘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位老人對于孫女的慈愛。
“老奶奶,這些東西你還是留着吧……我到别家看看去。”趙銘說完,望了一眼那個老太太,便上了路邊李彬的車子。
老太太望向趙銘的眼神,有些許的失落,可能她認爲,自己紗巾中的那些銀飾并不是什麽窂見的物件,所以才會覺得失落吧。
“趙哥,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有什麽收獲?”李彬一邊開車,一邊嬉笑着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趙銘。
“這麽大的院落,好像就老太太一個人,感覺好可憐啊!”趙銘淡淡地說,說完這些便回過頭,透過車窗繼續看着剛才的院落,隻是這會兒院門已經關上,仿佛關上了那木門,裏面的人就如同與世隔絕一般孤獨。
過了許久,趙銘淡淡地說:“聽剛才的老奶奶說,村子最西頭的王婆婆家裏有不少的古物,接下來便是李嬸家裏,一會兒我們下了車,邊走邊打聽,說不定就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