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躍想了很久,最終決定,他一定要再次回非洲去,非洲的醫療條件有限,若是帶上母親去非洲受罪,倒不如先讓母親留在這裏,等他在非洲賺了錢,有了足夠的實力,他一定會回到國内,将母親從精神病院接出來,陪伴在她的身邊,讓她老人家享晚年。
離開了省城的精神病院,馮躍原本打算去探望遠嫁到外省的兩個姐姐,可就在這時,趙老闆打電話給他,讓他趕緊回到東城。
無奈之下,馮躍隻能離開了省城,也打消了之前的想法,一直待在東城的錦悅大酒店裏,倒是趙銘,孫睛陪着他,回老家看望了父母,此時兩人正在回東城的路上。
一路上,孫睛都想問趙銘一個問題,可是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反正還有大把的時間,有空她一定要問問趙銘接下來的打算,若是趙銘執意要到非洲去,依孫睛的性格,這回,必然是不管不顧,定要跟着趙銘一起前往非洲。
兩人到達東城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若不是趙銘的父母極力挽留兩人吃飯,想必也不會回來這麽晚,現在八寶齋早就已經打烊了,孫睛便和趙銘一起朝着居住的小區走去。
在小區外面的超市裏,孫睛買了兩桶泡面,又買了些零食,這才和趙銘一起手牽着手,回到了家裏。
“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我還以爲你會做幾個拿手好菜招待我一下呢,沒想到竟然是兩桶泡面,還有這麽多的小零食。”趙銘一臉嫌棄地說,這讓孫睛的心裏多少有些小受傷。
“在爸媽那裏已經吃了好多的東西,我就不相信你現在還餓?這些東西呢,是放在家裏,若是晚上誰餓了便可以吃一點兒。”孫睛一臉無奈地說。
“傻瓜,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剛才是在逗你嗎?還真生氣了?”趙銘攬過孫睛的肩膀,一臉溫柔地說。
“我覺得吧,萬一你要是去非洲了,我買了太多的蔬菜和水果放在家裏,一個人也吃不完啊,何況我平時都回家裏吃呢!”孫睛笑着說。
在孫睛的心裏,既然有些話不知該如何當面去問趙銘,可是卻可以旁敲側擊,說不定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一聽孫睛這麽說,趙銘的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這才剛回到東城這才幾天啊,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孫睛竟然就希望他趕緊離開,哎,看來這小别勝新婚都是說給那些出門時間短的人,對于他這個離開家,将近一年的人來說,的确是一種奢侈。
“誰說我要再去非洲了?我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再離開了,我決定留在東城,留在你的身邊……”趙銘掩飾着心中的失落,一臉淡定地說着,畢竟有些時候,自己的女人就應該自己寵着才行,何況孫睛的脾氣他也是知道。
孫睛怎麽也沒想到,他一直猶豫着不知道該如何去問的問題,現在終于有了答案,一聽到趙銘說,不再去非洲,而是留在東城,留在她的身邊,陪件着她,孫睛的心裏開心極了。
卧室裏,一番纏綿之後,趙銘擁着孫睛,輕聲地說:“孫睛,我們結婚也差不多一年了,不如我們生個寶寶吧?我喜歡女孩兒,以你的顔值,到時候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像你一樣美麗可愛……
說話間,趙銘和孫睛都陷入了無限的憧憬和想象,孫睛一想到趙銘離開東城,前往非洲不久後的事情,心中瞬間一陣難過。
之前已經決定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多的傷心都是無用的,若是讓趙銘知道,定然也難免傷心,不如此事就成爲永遠的秘密吧。孫睛想到這些,眼神中滿是難過和憂傷。
趙銘正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忽然轉身,發現孫睛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起來是那麽的哀怨,可是這樣的表情卻在趙銘的面前轉瞬即逝,讓趙銘多少有些恍惚和疑惑。
“孫睛,我怎麽感覺你剛才有些傷感呢?若是還想過屬于我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那就晚些再生也行,隻要你開心,一切都随你……孫睛,我愛你……”趙銘溫柔地說,他擁着孫睛,輕輕地俯下身,再次吻上她的唇。
一大早,孫睛和趙銘便早早到了八寶齋裏,若是平日裏,王師傅早已經到了,可是今日王師傅因家裏有事,便提前向孫老闆請了假,說是下午再來。
就在孫睛和趙銘在八寶齋裏閑得發慌的時候,馮躍竟然來了,和馮躍一起的還有金龍大酒店的趙老闆。
這次馮躍回到東城,趙德柱表面上沒說什麽,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前兩日馮躍到省城去,趙德柱雖說在東城,可是心裏卻也是七上八下的。
畢竟馬叔現在住在省城的醫院裏,若是他手下的人将馮躍回國的消息告訴了馬叔,依馬叔的性子,必然會解決了馮躍,隻是如今馬叔病重,許多事情也都由手下的人去辦,可以說是自顧不暇。
而趙德柱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麽多年來,馬叔一直在趙德柱的身後爲其撐腰,私下裏馬叔也十分的欣賞趙德柱,或許正是因爲愛屋及烏,之前馬叔在趙德柱的請求下,才會暗中派人幫助劉剛和趙銘渡過難關,整治省城的沈天明。
現在馬叔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讓他知道,他一直依賴和賞識的趙老闆,竟然會胳膊肘朝外,這些年暗中幫助馮躍,隻怕到頭來,趙老闆自己也會有危險。
思慮再三,趙老闆決定帶着馮躍到古董街來,他想知道趙銘和馮躍接下來的計劃,是一起前往非洲,還是有别的什麽打算。
八寶齋裏,對于趙老闆和馮躍的到來,孫睛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不過馮躍這些年都在緬甸,之後又陪着趙銘在非洲待了将近一年的事情,難得回到東城,憑他和趙銘之間的友誼,來八寶齋裏看看趙銘,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趙叔叔你好,我爸在樓上的辦公室裏呢,你要不要到樓下喝杯茶?”孫睛笑着說,眼睛卻是盯着馮躍認真地打量起來。
孫睛的心中有些擔憂,她怕馮躍這次前來,是來找趙銘,讓趙銘陪着他一起到非洲去的,盡管去非洲打拼一直以來都是趙銘的心願,盡管孫睛也知道趙銘過去的一年在非洲打拼的也的确是不錯,可是一想到趙銘又要離開東城,離開她的身邊,孫睛便忍不住心中的難過。
“我和馮先生今天來是找你們家趙銘的,你爸這會兒肯定又在辦公室裏搗騰他那些寶貝了吧?讓他下來,陪我們聊聊天也好。”趙老闆笑着說。
馮躍雖說沒有結婚,可是畢竟也經曆過感情上的事情,看到孫睛一臉的戒備,便猜想到,孫睛一定不想讓趙銘到非洲去,頓時心中便一陣酸澀。
或許人總是在得到或是擁有的時候不知道好好珍惜,隻有在失去了以後才會赫然發現,原來那些最珍貴的情誼一直都在身邊,隻是大多數的人都選擇忙于其他,而忽略了這些最平凡可貴的東西。
聽到趙老闆說起,他和馮躍是來找趙銘的,孫睛有些不情願地到了二樓的辦公室,沒多久,孫老闆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趙老闆,今天可真是清閑啊,來,一起喝茶,我這裏的鐵觀音也是極不錯的,一點兒也不比你辦公室裏的大紅袍差啊……”孫大德調侃着說,兩人都笑了起來。
八寶齋裏,瞬間彌漫着茶香,幾人圍坐在泡茶的根雕前,開心地聊着,許久之後,趙老闆才将話題拉到了去非洲的事情上。
“聽馮躍說起,他和趙銘在非洲那邊已經建立了的雇傭乒,也有屬于他們的鑽石礦,這次馮躍回來,也是秘密回國,若是被馬叔的人發現,我也是不好向馬叔交待啊……”趙德柱有些無奈地說。
趙銘和馮躍在非洲這将近一年的時間,的确是打拼的很不錯,隻是昨晚趙銘已經答應了孫睛,不會再離開她的身邊,若是此時當着孫睛的面,就這樣的反悔,豈不是讓孫睛覺得難過。
像孫睛這樣愛幻想,又崇尚完美的女人,隻怕一定會拿自己和非洲的雇傭兵團和那裏的鑽石礦比較,若是讓她覺得在趙銘的心裏,她還比不上那些錢财,自然會難過不已。想到這些,趙銘趕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決定。
“我這次就不和馮躍一起去非洲了,我決定在國内發展,壯大自身的實力,保護身邊的人。”趙銘微笑着說,他的眼神望向了孫睛。
聽到趙銘這麽說,孫老闆很開心,就連趙老闆也并不覺得這些話意外,因爲趙老闆知道,目前趙銘身邊的人都特别的安全,而東城的八寶齋也十分的安甯,這一切都是因爲孫睛,若不是省城的王志偉蓄意陷害,恐怕趙銘和孫睛的孩子早就降生了,也不至于白白的慘死。
孫睛一臉的甜蜜地望着趙銘,微笑着說:“我就知道,你說的過的話都是真的,你不會騙我的。”
馮躍看着孫睛和趙銘當着大家的面秀起了恩愛,心中也是既歡喜又的失落,不過作爲趙銘的朋友,他同樣爲趙銘感到高興,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守在自己的女人身邊,那些古人所說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其實也隻是一種境界,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自然是希望能夠朝朝暮暮都在一起,就像兩情缱绻的鳥兒一樣,永遠不要分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我明天就離開東城,動身前往非洲,作爲朋友,我希望你和孫睛能夠幸福……”馮躍笑着說。
作爲朋友,趙銘自然知道,馮躍的祝福是真誠的,這将近一年的時間,兩人在非洲的相處雖不算驚心動魄,可是卻也是九死一生,與其說兩人是朋友,倒不如說兩人更向是曾經患難與共過的兄弟更爲貼切。
“我們永遠是好朋友,好兄弟,明天我會和孫睛一起到機場送你,等你重返非洲,一定要記得時常打電話給我……”趙銘說完,和馮躍緊緊地擁抱在一起。